八零绝色小娇妻 第23节
“叶同志辛苦了。”安南进去找老板娘要了冰块,用手帕裹起来,递给叶朵朵,“敷下会舒服点。” 叶朵朵不矫情,接过去,往嘴上一摁,清凉舒爽,她眼睛都亮了,敷了几分钟,说话也不哆嗦了,向安南投去赞许的目光。 “大哥,我和小妹吃饱了,先回家。”下午到现在,安北同学第一次发言,可能是“做贼心虚”,从头到尾没敢看叶朵朵一眼。 手里还有大半个火烧的安西西一脸懵逼:我什么时候吃饱了?我自个儿都不知道! 安北根本不给她反应的机会,抓起她的后脖领子走了,就像拎了一只小鸡仔。 只剩叶朵朵和安南,安南慢条斯理地吃完火烧,喝了小半碗白开水,叶朵朵怔怔地瞅着他,等他放下喝水的碗,凑过去看。 她发质柔顺,头型长得好,随意一个低马尾,脑袋又圆又黑,在灯下,泛着光。 安南低头看着凑到跟前的黑球,唇角染上温和的笑意,“叶同志口渴了?” 叶朵朵抬起头,“我就好奇。” “好奇什么?”安南也好奇,这位女同志结婚了,说明已经成年,可是她的眼瞳怎么跟他小妹的一样,澄澈莹亮,毫无杂质,像宝石。 “你到底怎么做到的?”叶朵朵端起那只空碗,若有其事地闻了闻,“白开水喝得跟洋酒一样,怪馋人的。” 安南彻彻底底地笑了出来,笑意直达眼底。 “这就对了嘛~”叶朵朵颇感欣慰点头,一副长辈说教的语气,“笑一笑十年少,日子总会越过越好的。” 安南眼睫颤了下,出摊做生意,笑脸迎人是必修课,笑着笑着,把自己笑成了笑脸,脸上总是带着笑意。 问他每天是不是过得开心,或者问,他上次真正地发自内心地笑是什么时候,他都不知道。 “对了,有个礼物送你。”叶朵朵从随身背的挎包里拿出一本乐谱给安南。 这本乐谱有些年头,封面已经泛黄,但里面的谱子保存得很好,不说崭新,至少干干净净,没有一点破损。 安南随手翻开,骨节分明的手指停在扉页,动不了了。 “看出来了?”叶朵朵就说安北的计划行不通,那个小愣子还不信,安南那么喜欢弹琴,怎么可能连自己的乐谱都认不出来,他居然让她跟安南说乐谱是她自己淘来的,好让安南承她这个人情。 爸妈下葬的第二天,他把乐谱扔了,就为了断了自己念想,没想到他弟捡了回去,一直偷偷地帮他收着。 安南收紧手指,指关节微微泛白,可见他多么激动。 叶朵朵故作深沉地感叹一句:“安北很懂事。” 安南不可否认地点头,却说:“要能早拿出来,更好。” 叶朵朵没大明白,一脸问号。 安南失笑地摇头,带着几分咬牙切齿,“扔完后,我就后悔了,跑回去翻垃圾堆,翻了一个月……” 叶朵朵扑哧笑了出来。 她发誓,她不是故意的,实在是画面感太强了,她也很为难。 安南也没想到叶朵朵笑得这么直接,愣了下,跟着笑出了声,骂道:“回去收拾他,兔崽子!” 骂人也这么温柔,叶朵朵大开眼界。 “安北也长大了。”叶朵朵说。 安南沉默了下,“嗯,我知道。” “他希望你相信他,”叶朵朵不是说客,是没感情的传话筒,“你像他这个年纪,已经学会炒瓜子,一个人出摊赚钱了,他也可以。” 安南没说话。 叶朵朵盯着安南的手臂,“安南同志,不是我打击你,安北比你强壮。” 安南有点尴尬,他天天炒瓜子,还没一个会计肌rou多吗? 叶朵朵单手支着下巴,望着远方,悠悠地来了最后一句:“孩子长大了,作为家长,第一课就是放手。” 安南看着眼前的小姑娘,明明比他还要小几岁,却涌动着与她年纪不符的深沉和老到,让他一下看不透了。 他问她:“是不是饿了?” 安南终究还是答应了,第二天去军院门口等叶朵朵,给她带了一包瓜子,叶朵朵连退三步,一脸拒绝:“再吃,我嘴巴就炸了。” 瓜子吃太多,叶朵朵上火严重,一嘴溃疡。 安南递过去一把菊花,些许窘迫,解释道:“我让安北买菊花茶,他买错了,不过问题好像不大,晒干了泡水喝,功效一样。” 叶朵朵要笑死了,接过说了声谢谢。 “这两天我不出摊,在家练琴,你先选曲子,选好告诉我。”既然答应帮忙,就要全力以赴,这么多年没真正地弹琴,多少有点生疏。 让她自己选曲,意思就是什么曲子都可以,不愧是来自大家的自信,叶朵朵觉得只要他俩打好配合,竞选当天,谁能与他们争锋? “云岚,叶朵朵脑子是不是进水了?”赵小娟拽着杜云岚躲在军院对面的胡同里偷看,“找谁不好,居然找他帮忙?!” 赵小娟跟一只猴子似的,挡在她前面上跳下窜,杜云岚到现在连对方一根头发都没瞧到,根本不知道赵小娟嘴里的那个他是谁,又不能表现得太好奇太紧张,端着姿态装作不在意地随口一问:“你认识?” 市文工团那边已经打过招呼了,难道还有别的漏网之鱼,叶朵朵踩了狗屎运找到了? “安南呀,宽窄胡同那个卖炒瓜子的小贩。”赵小娟眼底闪过一抹亮光,终于让她等到了,揭她们杜家大小姐伤疤的这天,“你高一那年还追过他,忘了?” 果不其然,一听到安南这个名字,杜云岚脸色瞬间就变了,比猪肝还要难看。 她怎么可能忘?!那个人,是她长这么大,受过最大的羞辱。 不对,这辈子都是。 第26章 这天, 叶朵朵到了练功房,换好练功服出来, 就发现大伙看她的眼神不对, 嘲讽、怜悯甚至兴奋。 等看她好戏呢。 用脚指头才都知道,还是因为竞选搭档的事儿,她们以为自己穷途末路, 最后只能找小兵同志帮忙,在全团领导面前跳一首乞讨芭蕾吗? 真是可笑至极, 安南已经答应她了,安南是谁?未来华国最牛逼最有影响力的钢琴家, 不仅开演奏会,还自个儿作曲, 曲子那是千金难求。 她的搭档是大家好吗?虽然炒了八年瓜子。 就这, 她骄傲了吗? 她很谦虚。 “朵朵, 你头抬那么高吗?”沈秀儿原本非常生气, 一来就听她们乱嚼叶朵朵舌根, 想说抗几个出去挂树上,但是所有人都在议论, 她纠结不知道挑哪些个, 扭头问叶朵朵意见, 看到她脑袋快仰上天了, 好奇地伸长脖子瞧了眼, 激动不已, “朵朵,你的鼻孔贼漂亮, 哇塞, 是心形的耶!” “……”叶朵朵默默地放下骄傲的头颅, 离她们不远的赵小娟还在四处宣扬。 “宽窄胡同的那个安南都知道吧?家里穷得叮当响,十来岁就出来找活儿干,最困难的时候,带着弟弟meimei捡过垃圾吃。”赵小娟怕大伙听不到,扯着大嗓门地喊。 越把安南说得一文不值,越能羞辱叶朵朵和杜云岚,赵小娟今天情绪格外高昂,说话眉飞色舞。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为了赚钱,他居然出卖色相,一天到晚就站那儿笑,终于有一天给他逮到冤大头了。”说到这里,赵小娟瞥了眼叶朵朵和杜云岚,后者,她不敢当面挑衅,只能继续笑话叶朵朵,“叶朵朵,你呀,给安南骗了。” 陈队还没来,叶朵朵在练基本功,大长腿咔地往上踢,比她自个儿还高,沈秀儿跟在屁股后面,张大嘴巴:哇塞,假肢! 叶朵朵不搭话,赵小娟更来劲儿,贱嗖嗖地笑道:“叶朵朵,都是一个团的战友,我也是一片好心提醒,越好看的男同志越会骗人,一个炒瓜子的小贩,你找他搭档?竞选那天你俩表演什么?他炒瓜子,你嗑瓜子吗?” 赵小娟最后一句话逗得大伙哈哈大笑。 “赵小娟,你才嗑瓜子,俺们朵朵不嗑!”沈秀儿嘴笨不会吵架,但输人不输阵,两手叉腰,护犊子地往叶朵朵前面一站,脖子伸得老长,如果可以,她想啄人。 赵小娟两手一摊,表示非常可惜,“不嗑瓜子,那表演什么?哦,想起来了,你俩还可以干瞪眼,眉来眼去,你们朵朵最拿手了。” 都说吃一堑长一智,这孩子怎么不按常理出牌,因为蠢吗?不是,她是膨胀了,好不容易有机会笑话她,就算打死也不想错过。 过过嘴硬,精神满足,就想当所有人的面出口恶气。 叶朵朵还是不说话,咔咔咔几下踢到了赵小娟跟前,她的大长腿笔直纤细,脚尖绷直,直逼赵小娟的脑袋。 赵小娟条件反射地捂住脸,看向叶朵朵的眼神里,充满了畏惧。 叶朵朵微微勾唇,乖乖~这不还记得吗?怎么就这么欠呢! 就差那么两厘米! 赵小娟屏住呼吸,瞅着叶朵朵踢过来的脚丫子,眼珠子往中间汇拢,成了斗鸡眼。 叶朵朵维持踢腿动作两分钟之久,身子一动不动,稳如泰山,可见基本功多扎实,一直到赵小娟眼珠子快瞪出来,她才刷地收了回去,带起一阵凉风,掀起对方稀疏的空气刘海,哭了! 赵小娟绷紧的神经一下松开,一屁股瘫坐在地,两只手撑在身后,半仰着头,看着叶朵朵。 一时分不清,到底是叶朵朵气势逼人,还是上次挨了打,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心理阴影。 叶朵朵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难得跟她多费口舌,客客气气地道:“咱拭目以待好吗?” 所有人都围着叶朵朵和赵小娟看热闹,杜云岚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出神发愣,赵小娟那个蠢货,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安南除了炒瓜子,他也会弹琴,而且技艺高超! 小六那年,杜云岚走过一条旧胡同,听到里面有琴声传出来,悠远绵长,婉转悦耳,她循声找过去,看到一个比她大不了多少的男孩儿,坐在一棵歪脖子枣树下面,半垂着眼眸,如痴如醉地弹着电子琴。 四月的日光很温柔,笼在他身上,他整个人泛着亮光,那一幕,美得像一幅画。 她第一次听到这么好听的琴声,不自觉地跟着琴声舞动起来,回家后,第一件事就是跟她妈说要学跳舞。 她妈以为她只是一时兴起,过两天热情劲儿就没了,没想到,这次不是,她很努力地学跳舞,是希望有一天男孩儿弹琴的时候,她不用躲起来偷听,可以大大方方地走到他面前,跟随他的琴声翩翩而起,也狠狠地惊艳他一把。 学了三年,终于配得上男孩儿的琴声,循着记忆找过去,却发现男孩儿搬家了。 那天,杜云岚哭得很伤心,仿佛自己这些年的努力只是一个笑话。 再次见到安南,她已经念高中…… 她一直希望,安南可以为她弹一首曲子,仅仅为她一个人,他却告诉她:他这辈子再也不会碰琴了,让她死了这条心。 结果?他成了叶朵朵的搭档,合伙起来对付她! 杜云岚恨死了,恨安南,是他背叛了自己,更恨叶朵朵,她长这么大仅有的两个期望,她都抢走了! 为什么处处跟她作对!?她发誓,她绝不会让他们如愿以偿! 她得不到,谁也别想得到。 *** “安南怎么回事?”团里传得风言风语,陈萍实在担心叶朵朵,趁午休,将人叫到办公室问。 叶朵朵下巴一抬,认真介绍道:“我的新搭档啊,陈队,你不知道,他可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