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啊书屋 - 言情小说 - 赐我一生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8

    我跟那两个女生说的话太冲了,容易得罪人?”

言礼否认:“不冲,很客气。”

“那我猜不到了。”

言礼走上前,目光落在边慈的小白鞋上,温声提醒:“鞋带散了。”

边慈低头去看,鞋带还真是散了,而且散得很彻底,稍不注意踩到就会摔跤。

只不过她没想到,言礼心这么细,察觉到这种小事就算了,还会特地跟上来和她单独说,没有当着陈泽雨他们的面提。

要是提了的话,刚才那种情况,她肯定会更加尴尬吧,系上不对,不系也不对。

边慈向言礼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握着水杯蹲下来,周围不知道被谁洒了水,地面不太平整,都是大大小小的水坑。

边慈本想将就放,回教室再擦杯子,往地面搁杯子的动作刚冒出苗头,眼前突然出现一双细长的手,指甲紧贴指腹,白白净净。

“杯子给我。”

课间嘈杂,走廊人来人往,诸多声音路过耳朵,只有言礼这一声,在边慈脑海中回放。

边慈“嗯”了声,把杯子放在他的手心,伸手系鞋带。蝴蝶结她一直系得很熟练,今天不知怎的频繁出错,系了四次才弄好。

可能蹲得有点久,边慈“蹭”的一下站起来,气血上脸,耳朵泛起淡淡的绯红。

边慈拿回水杯,被男孩握过的杯壁存有余温,身体先于脑子反应,等她回过神时,手已经由握杯身换成了抓杯盖,跟老干部拎茶杯似的。

好在言礼没注意看,好在上课铃及时响起来。

边慈回到座位才发现,自己的鞋带又散了,敢情系了四次还没有系好。

边慈啊边慈,你能不能别这么没出息!不就是提醒你系了个鞋带,又帮你拿了下水杯吗?这种谁都可以做的芝麻小事有什么好回味的!

好像也没有谁都可以,这么细心的人也只是言礼一个吧……目前。

那他就是性格好,关爱同学与人为善,你只是恰巧切身感受了一下而已。

脑中两个小人叽叽喳喳吵来吵去,边慈的后脖颈到耳朵尖全红,无语又无奈,仰头喝了一口水,放下杯子,终于表态:别争了,你们说的都对。

脑中小人这才消停下来,边慈弯腰又系了一次鞋带,这次她系了个死结。

看你还敢不敢随便散开。边慈晃晃脚,带着挑衅意味瞪了小白鞋一眼。

系好鞋带,边慈挺腰坐直,不知是心虚还是自恼,在老师进教室前,故意把中性笔掉到过道,给自己寻了个理所当然弯腰,并且往后面看的理由。

教室后排,言礼正在跟陈泽雨聊天,聊到兴头上,他靠着椅背笑起来,喉结跟着轻微震动,嘴角两边浮现两道小括弧。

他的气质清爽干净,一笑起来,少年气在眼角眉梢散开,像飞燕穿过夏日绿林,冲破喧嚣蝉鸣,在湛蓝天际留下一道白色轨迹,让赏景人的心情也跟着明亮灿烂起来。

边慈捡起中性笔,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别扭情绪渐渐消散,老师夹着卷子进教室,说这节课随堂小测,教室内又是哀嚎一片。

边慈接过明织手里的试卷,抽出一张往后传,打开笔帽写名字,填班级时,写到高三(2)班,她倏地笑了声。

明织听见笑声,朝后靠去,背抵上桌子,问边慈:“你在笑什么?”

边慈收敛了几分笑意,语气轻快:“没,我就是突然觉得,能坐在这里写试卷的感觉真好。”

“?”

明织转过头,诡异且同情地盯着她,表示受到了惊吓。

边慈低头开始写题,眼神清亮,悠哉得犹如在小岛海钓,明织见状,捂胸口望天花板,痛心感慨:“完了完了,又学疯一个。”

第11章英雄难过美人关!对不对……

八月下旬在枯燥繁重的课业中一晃而过,九月初,高一高二开学返校,给整个校园增加了喧嚣和活力。

五中为了让毕业班拥有清静的学习环境,每年在正式开学后,组织毕业班搬进最东边、也最鸟不拉屎的致远楼。

说它鸟不拉屎,倒不是致远楼环境有多差,相反,这栋楼年年翻修,教学设备每学期更新,是五中最拿得出手的教学区域。

致远楼千好万好就一个不好,这一片信号被学校做了屏蔽处理,手机无服务是常态,2G不常有,3G是奇迹,除了连学校wifi,手机基本等于板砖。

不过wifi密码天天换,后勤办只在教职工群公布当天密码。

致远楼从高处看像一个“冂”字,文科在左理科在右,重点班在最高层。

升旗仪式结束,高三年级开始不情不愿搬教室。

理科班占了男生多的优势,女生拿不动的东西有男生帮忙,两节课不到的功夫就搬完了。

教室收拾得差不多,去帮老师搬办公室的几个男生陆陆续续回来,焦宇达率先冲教室,连拍三下讲台,大声道:“我要告诉你们一个噩耗!”

众人双眼无神望着焦宇达,脸上放佛写着一行字:你放屁,哪有比要在这栋破楼待一年更噩的耗。

结果焦宇达一开口,大家才知道:靠,还真他妈的有!

“咱们教室跟办公室,中间就隔了个楼梯!”

重点班的任课老师只带一个班级,所有老师都在一个办公室办公,连办公室门牌号都是x班教师办公室。

现在跟老师们做邻居,上课见完下课见,见完这科见那科。

类似上课偷玩手机解解乏啊、自习课摸摸小鱼、补个小觉啊、上课前趁班头没来跟同学吹吹牛皮啊,这种学校不让干但学生都会干的边缘行为,想都不要再想。

因为你永远不知道,教室后门外会出现多少张老师的脸,也不知道一节课他们会出现多少次,毕竟“邻里之间”就是常来常往,多多走动。

每个人显然都想到这一层,满脸丧气,抱怨声四起。

“学校领导有病吧,这跟坐牢一年有什么区别,我他妈备战高考是渡劫,又不是服刑。”

“谁不是呢,一回家我爸妈张口闭口不离高考,本来以为在学校耳根子能清净点,结果还不如在家,家里至少还有网!”

“要高强度管理就整个年纪一起啊,什么都针对重点班,看着吧,回头碰见平行班的,又得被阴阳怪气一波,学校干啥啥不行,替咱们拉仇恨第一名。”

“我记得上一届也没管这么严吧,敢情我们14届又成实验品啦?去年直播班也是拿我们年级开刀,结果效果不好,15届就不搞了,无语哦。”

……

声音越来越大,到最后把关飒招过来,前一秒还在忿忿不平,下一秒瞬间安静如鸡。

关飒一记眼刀扫过教室,只剩一地鸡毛。

“继续说啊,一个个不是挺能说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