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啊书屋 - 其他小说 - 武林艳史别记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3

    翔见绛仙凄凉悲苦的可怜样儿,但觉心如刀割,恨不能舍却姓命,只求她忧愁稍解,当下热血如沸,脱口道:“要不我把我家的寒玉玦给你吧!”“真的?”绛仙大喜若狂,但她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自己如果表现得太过热切,容易招致对方怀疑,于是喜色方现就尽量压抑住,玉容一黯道:“唉……这也不好,失了寒玉是我命苦,怨不得旁人,拿你的传家宝来送我那也无济于事,非但补赎不了我的过错,还要对不住你家先祖,那才是天大的罪过啊!”陆翔也是一时激动,没有顾及后果,话刚出口就觉得后悔了,可又不好意思自己食言毁诺,正觉苦恼,却听到绛仙如此善解人意,处处替他着想,毫无私心贪念,不由万分感动,他沉吟半晌,似乎下了莫大决心,突然拉起绛仙的纤纤柔荑,动情道:“好jiejie,我是真心的,别说一块寒玉玦,为了你,就算是要我赔上姓命我也绝无二话。像你说的,这块寒玉玦将来爹爹早晚是要传给我的,既然是我的东西,我就有权利支配,我要把它送给你有何不可?”绛仙确是机智狡黠,聪慧过人,一招以退为进就骗得陆翔死心塌地的信任,她心下得意,脸上却流露出感激、爱恋等诸般柔情,昵声道:“好弟弟,你……你的这番心意叫jiejie该如何报答呀?其实,我要寒玉玦来也无用处,我只想把它放在亡母坟前,让娘知道我没有丢失宝物,好告慰她在天之灵,用完之后立马归还于你,那样你也不用背上丢失传家之宝的罪名啦!只是……只是不知道你爹爹会否同意?”陆翔听她这么说,更无疑虑,微笑道:“要爹爹同意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不过我自有办法,你不用担心!我借寒玉玦给你也不是为求报答,我只愿咱们两人将来永永远远地生活在一起!”绛仙哪还不明白他的“办法”就是偷,也不说破,只是加倍的甜言蜜语,哄得陆翔神魂颠倒,同时心下暗骂:“一块寒玉玦就要本姑娘陪你一生一世?想得美!门儿都没有!”此时在城东悦来客栈的天字二号房内,也有一男一女对坐密议,男的一身雪白,纤尘不染,长衫潇潇,儒雅风流,一派名士风范,正是移花宫高手——吴朔,女的淡蓝绣裙,冰肌雪肤,清秀绝俗,便是天山派美女——田月琳。他俩连日来在襄阳城中各处搜寻绛仙的踪迹,找遍了大大小小的客栈、酒楼,甚至连停泊在港口的客船都挨个儿问过,却那里摸得到绛仙的影子?眼见宫主花解语的脾气是一天比一天怀,两人俱都胆战心惊,惶惶不可终日,几乎不敢回船上覆命。这天两人已经连续奔波了十几个时辰未曾合眼,吴朔内功精纯倒还没什么,田月琳却是个女孩子,终究身体娇弱,早已累得上眼皮和下眼皮打架,难以支撑了,没奈何,两人只得在悦来客栈要了间房稍做休息。

    吴朔为田月琳沏了一杯茶,殷勤送上,田月琳含笑接过,却没入口,她捧着茶盏,痴痴地望着窗子出神。

    “琳妹,你怎么啦?”吴朔以为她有什么不舒服,关切地问道。

    “哦,没……没什么!”连唤数声,田月琳这才回过神来,“我只是在想,咱们找了这么久仍然一无所获,是不是根本就是在白废力气,假如那妖女早就离开了襄阳城,我们就算再找一百年也抓不到她呀!我真不明白,花姨怎么就这么肯定那妖女还在城里?”吴朔沉吟道:“我早就有此想法,只是不敢说出来,宫主的脾气你也知道,她认定的事,没有人能动摇半分,别说那妖女可能早就逃离了襄阳,就算她尚在城中,这样的通都大邑,人海茫茫,却到哪里去寻?唉,现在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怕只怕最后抓不到那妖女,宫主无处宣泄怨气,会迁怒到你我身上。”田月琳忍不住打了个寒噤,默然半晌,这才吃吃地道:“不……不会吧?花姨不是那种蛮不讲理,是非不分的人啊!”吴朔见她害怕得紧,连忙软语安抚道:“对对,宫主应该不会那样的,她毕竟还是通达事理的!只是……唉……”田月琳见他吞吞吐吐,不禁疑惑道:“只是什么?你叹气做什么?”吴朔好不容易挤出一丝苦笑,涩声道:“没什么,就是有些感慨,你年纪太小,很多事还不懂,所谓人心难测啊。我从小在移花宫长大,对宫主那是再了解不过了,她固然是个好人,可自从少宫主卧病在床后,她的脾气就一天坏过一天,性格也愈趋古怪,经常是喜怒难测,就像上次为夺灵药贸然袭击全真派,搞得宫中损兵折将,元气大伤,不正是因为她关心则乱,行事不慎吗?”田月琳不明白吴朔今天怎么会突然多愁善感起来,而且说话也不似平日那般心平气和,讲起移花宫主花解语来更全无敬意,她不敢接口,只得唯唯否否,敷衍了事,吴朔却还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轻叹一口气,又道:

    “虽说近年来少宫主的身子好了点,宫主的性情也有所改善,但是一碰到有关她儿子的问题,她还是会立马方寸大乱,进退失据!好比绛仙那个妖女盗走了火云丹,现在就成了宫主心中顶顶重要的大事!一个处理不善,咱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我也就罢了,生是移花宫的人,死是移花宫的鬼,可我不明白你是天山派门下,怎么对宫主的事儿也这么上心啊?”田月琳微笑道:“因为我师父和花姨是至交,以前花姨为了给少宫主配药,常来天山走动,寻找千年雪莲和碧玉灵芝,那时我还很小,花姨就抱着我四处游玩,还指点我武功,你说,花姨这样待我,她的事儿我能置之度外吗?”吴朔恍然道:“哦,原来你与宫主间还有这么一段渊源,我本以为宫主只是认识你而已,想不到你们俩的感情还挺深的!”说完又不禁长叹一口气:“只

    是时移事易,宫主这些年来变得厉害,也许已不再像当年那样疼你爱你了!”田月琳听他言语,似乎句句在理,但总感觉十分古怪,至于怪在哪里倒又说上不来,她年纪尚小,阅历不足,心地纯善有余,却孰乏机变,待人接物更是不够圆滑老练,因此想来想去也不得其解。按理说,吴朔年轻有为,武功高强,是移花宫中的得力干将,更是宫主甚为倚重的心腹,任谁对花解语抱有不满,吴朔都似乎不该有何怨言,相反应该尽力支持和维护宫主的权威,可为什么现在看起来吴朔不单满腹牢sao,还像心怀莫大的愤懑和不平?

    “琳妹,这些天你也累坏了,不如……不如你先睡一下吧!”吴朔似也觉得自己有点说过了头,赶紧岔开话题。

    “哦,不用了,我坐一会儿,休息一下就好了!恩……另外……那个,你能不能别再琳妹琳妹的叫我了?怪难听的!”田月琳微低螓首,细声道。

    “琳妹!你……你为什么这样说?”吴朔万分错愕,随即激动地道:“为兄虚长你几岁,称呼一声琳妹,有何不可?再说……再说这些日子以来我对你是百依百顺,殷勤备至,你困了饿了,我比你还难受,恨不能以己代之。今天我之所以对宫主诸多抱怨,就是因为她把搜捕邪教妖女这么危险繁重的任务指派给你,这一切一切,难道你都感觉不到吗?我对你的心意,难道……难道你也不明白吗?”田月琳心头剧震,大吃一惊,吴朔的一番话说得她脑子都懵了,她还只是个涉世未深的少女,何曾听过这等大胆露骨的表白,顿时手足无措,吃吃道:“吴……吴大哥,你……你今天是怎么啦?说的话怎么……怎么都这么奇怪?我……我听不懂!”吴朔见自己的良苦用心对方毫不领情,不禁悲愤难当,再也无法保持优雅的风度,一跃而起,伸手握住田月琳的纤纤柔荑,涩声道:“你……你真的不明白?真的不懂吗?”田月琳惊声尖叫,怒叱道:“你想干嘛?快松手,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也不想明白!你若再这样无礼的话,我就……我就把这儿的事告诉花姨,让她惩治你!”“哈哈哈……”吴朔仰天狂笑,脸上早已无复温文尔雅,继之而起的是狰狞可怖的怒色,眼中也渐有癫狂之意,他收紧十指,厉声道:“我就是不放手,就是要无礼,你能怎么样?你以为我怕花解语,想拿她来压我?哼,那个烂货!老子知道她是什么东西,不就是一个被人玩过就扔的残花败柳么!还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平日里做威做福,颐指气使,老子忍气吞声,为她做牛做马,到头来还整天担惊受怕,这么个臭婊子,老子恨不得食其rou寝其皮!还说什么惩治我?你等着吧,很快她会落在我的手里,到时让你看看什么才叫真的惩治,老子保准jian得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田月琳一生中也没听过如此恶毒的诅咒,她忍不住打了个冷战,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处境是何等危险,她张口欲呼,吴朔却早防她有此一着,立刻分出左手捂住了她的嘴。田月琳应变也快,当即抖动双腕,使出天山折梅手,同时双脚鸳鸯腿连环踢出,务求攻得吴朔上下支绌,不得不撒手后退,岂料吴朔不闪不让,右掌划弧,时而捉拿成刀,时而斜斩为刃,轻描淡写地就破解了天山折梅手的连番进击,同时右膝微抬,拧腰发力,小腿猛一下挫,顿时压得田月琳双脚动弹不得。田月琳还待变招,吴朔却抢先出手,左手两指疾探,连点她风府、玉枕两道大xue,为防她寻隙再起,右手还趁机拿住了她的咽喉命脉,叫她再也难以发难。

    “我的小美人儿,你这下没辙了吧?我劝你还是别再负隅顽抗了,你不是我的对手,不如乖乖就范,好哥哥我又岂会忍心伤了你?来来来,你叫一声亲亲好丈夫,我立马收手!”吴朔洋洋得意,连声大笑。

    “呸!你想得美,我就是死也不会说你那些恶心话的,你还是快快杀了我吧!”田月琳苦于要xue被制,浑身提不起一点力气,但她性子坚韧,纵使命悬人手,也绝不会有一丝一毫的胆怯屈服。

    吴朔目露寒光,沉喝道:“哼,看来你是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了!也罢,你以为你不怕死我就拿你没辙?老子就喜欢玩你这种三贞九烈的小娘皮,我倒要看看你能硬气到什么时候!”说着,他便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瓷瓶和一方丝帕。

    “你……你要做什么?”田月琳虽然视死如归,但面对吴朔这种邪恶深沉的凶徒,她还是无法抑制内心的恐惧,流露出惊骇欲绝的神情。

    “干什么?老子要让你尝尝我的手段,待会儿到床上老子包准让你欲仙欲死,以后都心甘情愿地叫我亲亲好丈夫!”吴朔咯咯yin笑着,边说边把瓷瓶中的一些物什倒在了丝帕上。

    田月琳心地虽然单纯,毕竟还是知道一点男女之事,见到吴朔那色咪咪的眼神,便明白他意欲何为。此时她心中的惊惶,比之遭受凌迟处死还要恐怖万倍。她猛摇螓首,拼命地想把身子往后缩,奈何吴朔的右手犹如虎爪一般,钳得她动弹不得,而那只左手也捧着不知加了什么可怕东西的丝帕,慢慢靠近她的脸庞。

    田月琳还没来及得把头后仰,帕子已经蒙住了她的瑶鼻,只觉一阵奇异的的芳香充盈其间,迅速蔓延,不片刻就熏得她昏昏沉沉,神智不清。吴朔用力按着丝帕,紧张地观察田月琳的反应,见她眉眼朦胧,红晕上脸,迷迷糊糊,仿佛醉酒也似,知道药已奏效,于是松开帕子,田月琳立刻软倒在他怀里,口中“唔唔”低吟,不知在说些什么。

    吴朔兴奋欲死,迫不及待地把田月琳抱到床上,他手忙脚乱地脱衣除裤,正准备扑上去大快朵颐,忽觉耳后风声有

    异,不由大惊失色,也来不及回头去瞧,当即曲体弯腰,翻手向后一抄,刚好抓住一件小小的东西。在这间不容发之际,吴朔显示出了惊人的身手和敏捷的反应,他迅速弹离大床,几乎足不点地的退到了房间正中的八仙桌旁,左脚轻轻一挑,靠着木凳的长剑便离鞘蹿起,他右手捞剑,同时双腿发力,如飞火流星般向窗口电射而去,“哐啷”一声,松木搭造的窗格像纸糊的一样被他撞了个粉碎。脚还没站稳,吴朔便连舞几个剑花,以防藏身在外的敌人忽施偷袭,可是很快他就发觉自己是在浪费表情,外面连只耗子都没有,哪来的什么敌人?正没做理会处,忽然又听到“倥咚”一声轻响从前方传来,这次他不敢大意,凝神运气,集中全身功力,方才慢慢地挪步过去,可一直寻到地字号房也没发现一个人,这下他的疑惧更盛,暗忖自己莫非是碰到了什么高手?

    吴朔沉吟半晌,始终理不出个头绪,若是妖女绛仙,没理由主动找上门来,若是别人,自己在襄阳城根本没有结过冤仇,又有谁会和他过不去?饶他素有才智,面对今天这么诡异的情形,也是心下惴惴,满腹疑窦。

    回想刚才的千钧一发,吴朔不由得背冒冷汗,开始后怕起来,那枚暗器来得又疾又快,若非自己耳力过人,恐怕早就着了道儿,发暗器的人可是位厉害角色啊!“咦,暗器?对了,暗器!”吴朔突然想起可以从暗器上猜测来人的身份,于是赶紧翻开手掌,细看方才接下来的那枚“暗器”,却见非镖非钉,非刺非刀,乃是一块图章大小的的碎木头,毛屑宛然,也不知是从哪扇窗户房门上现成掰下来的。吴朔看着这块木头,更是倒抽一口凉气,因为木材不比铜铁,重量太轻,抛掷起来既无准头,又无威力,本来根本不能做什么暗器。然而来人却硬是把这样一块小东西用做夺命神兵,仰且运使如意,自己方才天幸避过,倘若受实了,怕不得呕血三升?吴朔越想越是心惊,觉得对手的行事固然异想天开,显露的功夫更是惊世骇俗,匪夷所思,他正自哭笑不得,猛然记起一事,差点要痛刮自己一巴掌:“哎哟,我怎么把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