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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龙傲天剧本改崩了 第127节

    但后来她真的杀了它的主人,赤风有灵,自然再与她无缘了。

    许疏楼心下划过一丝淡淡的遗憾,稍纵即逝,世间事从来如此,哪能件件合她心意?

    小师妹对着天空指指点点:“后面那只白色的鸟儿很像我的九曜。”

    许疏楼收回视线:“好像很久没有见到你的九曜了。”

    “它啊,在和三师兄那儿的一只大鹅谈情说爱呢,一分开就茶不思饭不想的,”白柔霜颇深沉地叹了口气,“我就把它托给三师兄照顾了,也不知它们能谈出个什么结果。”

    许疏楼笑了起来,余光恰看到萧雅与萧如琢二人过来敬酒,便起身执起酒杯。

    两人都是一身红袍,一个芝兰玉树,一个美玉生辉,着实般配得很。

    萧如琢先举杯开口:“敬我的救命恩人一杯,多谢你把我从山洞底下挖出来。”

    许疏楼笑着饮了酒:“还是谢你夫人好了,若不是她发现卫玄道有异,托我去追你,我哪能及时赶到?”

    萧如琢闻言,揽了揽萧雅的肩,两人相视一笑,眼角眉梢都是甜蜜与默契。

    随后萧雅上前敬酒:“疏楼,这一杯敬我们当初的化敌为友。”

    不等许疏楼搭腔,她仰头爽快地饮尽杯中酒。

    许疏楼会心一笑:“恭喜你们终成眷属。”

    两人敬了酒后,又在堂前抚弄起八风之音,一个cao七弦琴,一个弹奏锦瑟,奏起一支很缱绻的小调儿。

    大家都听得很认真,许疏楼也支额听着,用手指在酒杯上轻轻跟着敲击节奏。

    琴瑟和鸣,如何不是绝世风景?

    “参加了那么多场婚宴,我真有点想给自己也找个道侣了,”江颜被这气氛感染,“你们呢?有没有想法?”

    许疏楼耸耸肩,她连自己的婚宴都参加过了,目前心如止水。

    她偶尔也会被其他人的幸福所触动,但不代表自己也想追求这样的人生。

    “师妹呢?”江颜又问,“我之前提过的那个喜欢被雷劈的朋友……”

    白柔霜把脑袋摇得仿佛拨浪鼓,江颜被夹在这两个疑似断情绝欲的家伙中间,满怀着对爱情的憧憬,羞涩地问出了自己的目的:“那你们……识不识得适合我的姑娘家?”

    许疏楼摸了摸他的脑壳:“唔……一定要人族的吗?”

    这是什么问题?江颜惊悚地看她一眼,终于意识到这种事向大师姐求助可能不大合适。

    许疏楼允诺:“我会替你留意的。”

    江颜踟躇了片刻,犹豫着要不要补充个“最好是两只眼睛一个鼻子、没有蹄子”的限定条件。

    随着一曲琴瑟声终了,婚宴便散了场,宾客们三三两两地散去,许疏楼留下来和萧雅说了两句话,离开时却在园子里撞见了萧雅的母妃,对方年纪已经很大了,鬓间早生华发,却还是天南地北地来参加女儿的婚宴。

    两方都是一怔,在这条回廊转角处对视,贵妃身后的侍女们眼见得紧张起来,微微上前一步,试图把贵妃挡在身后。许疏楼知道自己在她们眼中,是许氏那个凶名在外的公主,一个危险人物。

    贵妃开口示意侍女们:“退下。”

    许疏楼笑了笑,寒暄道:“今日婚宴上的那道百合酥不错。”

    贵妃也笑了起来:“那是雅儿幼时最喜欢的菜式。”

    许疏楼点了点头:“宫廷手艺,果然不错。”

    随口寒暄过这一句,她便在回廊上与贵妃擦肩而过,她察觉到后者在驻足凝望着她的背影,但她没有停留。

    “娘娘。”侍女轻声叫道。

    在许疏楼的身影消失在回廊尽头后,贵妃才收回了视线:“和我想象的不大一样。”

    “是呢,”只有亲信的侍女敢接这话,“看着没什么血腥气,也不怎么苦大仇深。”

    贵妃摇了摇头:“也看不出什么娇养出来的公主痕迹了,洒洒脱脱的,倒像个侠女。”

    “娘娘这到底是欣赏她还是讨厌她?”

    “谈不上喜欢还是讨厌,”贵妃语气平淡,“如果是我的敌人,我会觉得很可怕,如果是我的女儿,我会心疼她,但她于本宫而言,只是一个陌生人。”

    熟悉她的侍女知道这只是一句感叹,不需要再接话,只沉默地扶着贵妃的手,慢慢沿着回廊离开。

    ———

    许疏楼远远看到白柔霜在和陆北辰说着什么,便即驻足,等着二人分开,才踱步到师妹身边。

    “说了什么?”

    “陆师兄突然来找我聊我们曾经的事,我说我以前是真的喜欢过他,还有点崇拜他,甚至曾觉得他是个光风霁月的修士……结果他听到这四个字,突然神色很复杂,说了句谢谢我,就匆匆离开了,”白柔霜皱了皱鼻子,说笑道,“我都没得及说我现在已经觉得他是个花心滥情的修士了。”

    许疏楼笑了起来,其实就算在另一方世界里,白柔霜也只看到了陆北辰的多情和后院女子的悲哀,尚未真正见识到那些黑暗面。

    许疏楼也并不准备讲给她听。

    两人沿着花园小路踱步,白柔霜突然指了指一旁的建筑:“师姐,你看那像不像另一方世界里的屋子?我还住过的。”

    “这是凌霄门灵寂谷,曾经属于卫玄道的地盘,”许疏楼早就发现了,“本来就是同一个地方。”

    “这样啊,”白柔霜小声感叹了一句,又问道,“师姐,你还要用你那链戒去看看那边吗?”

    许疏楼摇头:“暂时没有这个打算。”

    而且,她低头看了一眼手上略微黯淡了的链戒,结合另一个许疏楼临别前的话,她觉得自己可能再也不会回到那个地方了。

    “那我们接下来去哪儿?”

    许疏楼摇头:“不知道。”

    “要不,去合欢宗那边走走?”白柔霜小声提议,“我想去看看现实里的洛浮生。”

    许疏楼了然地点点头:“好啊,我先递个帖子,说我们要前往拜访。”

    “嗯!”

    两人与江颜作别,径自前往合欢宗的方向,许疏楼去递了拜帖,又带着师妹先去附近的无霜城逛逛。

    她在这里其实没什么太美好的回忆,中了情蛊,遇见了入魔的张白鹤师叔……

    两人走过长街,这里似乎比十余年前来时要热闹些,街边高大的建筑也更多些。

    一家名为“状元楼”的茶楼映入眼帘,白柔霜回忆了一下:“上次来似乎还没有。”

    许疏楼抬头望了望:“大概是纪念无霜城考出去的唯一一位状元郎的。”

    “对了,就是你认识的那位书生?如今的御史中丞?”

    许疏楼含笑点了点头。

    “进去看看?”

    “好。”

    两人举步入内,有小二殷勤地引她们去了二楼雅座,等着上菜的工夫,白柔霜推窗望去:“欸,对面那不是云水阁吗?”

    云水阁,无霜城里最高的一栋建筑,当年范阳和范芷就在那里伏击了许疏楼,给她种下了情蛊。

    许疏楼抬眼看去:“确实是云水阁,现在改名字了吗?”

    有小二给她们端上热茶,闻言便接话道:“都改了十几年了,现在叫‘仙人剑’,难为姑娘年纪轻轻,还记得它以前的名字。”

    “仙人剑?”

    小二笑道:“对面那酒楼搞的噱头,若想知道个中缘由,姑娘待会儿去一看便知。”

    两人都被勾起了好奇心,用了些清茶和茶点后,便动身前往湖对面的云水阁。

    听闻来意,便有人为她们指了路:“最顶层。”

    二人拾阶而上,到了地方,许疏楼脚步一顿。

    当年她杀范阳的那一剑钉破了墙面,又被她召了回去,如今云水阁却没有修复这处墙壁,仍原原本本地保留着那道剑痕,甚至还铸了一把尺寸刚好的铁剑塞在其中,做成了一个景点。

    许疏楼哭笑不得:“这有什么可保留的?”

    一旁的小二听了却不怎么高兴:“客官,话可不能这么说,你是外地人,不知其中典故罢了。”

    听到“典故”两个字,白柔霜支起耳朵,经过魔界一游,她对这个词有点恐慌,生怕小二双唇一碰,就来一个魔族那种“随机挑选个儿女食其脑花”一类的典故。

    “什么典故?”许疏楼心下好笑,那一剑明明就是她射出去杀人的,不知这些年间被编造出了什么故事。

    然后两人就坐下来听了一段爱恨纠葛的离谱故事,许疏楼当初击杀的明明是范阳,却被传成了女子千里追杀负心汉,然后这负心汉还兼职绑匪,身后有一个团伙,那一日正绑了个小女孩意图不轨,正巧被女子撞破救下。

    这故事传了十多年,其间不知经过了多少次添改。

    白柔霜听了这曲折离奇的故事,张了张口:“如果那小女孩指的是当初被绑走的洛浮生,好像也微妙得有些符合……”

    许疏楼白了她一眼,问小二道:“这就是仙人剑的由来?”

    如果只是这样一个故事的话,似乎并不值得一间酒楼为它更名。

    “我还没说完呢,”小二道,“仙人剑,是指十几年前,那仙人杀人时击出的一剑,其力道刚劲,贯穿外墙,却未使楼体塌陷,更未尝造成一人伤亡,姑娘你可知其中缘故?”

    “……”

    得不到回应,小二却也神秘兮兮地说了下去:“因为那仙人杀人前,先用灵力护住了这座楼,本楼正是为此更名,取意‘仙人剑,怜苍生’。”

    “……”

    故事离谱,结尾却搞了个升华。

    两人一时都是沉默,不知如何评价。

    小二见这故事将二人震住了,这才乐呵呵地走开了。

    许疏楼踱步到墙边,这里开了一道门,外面有一个不大的观景台,站在台上,便能望到湖景,她这才注意到,湖心的石雕不知何时也被替换成一柄剑的雕刻。游人站在这里,便能把墙上的铁剑与湖心的石剑尽收眼底,再加上对面与这座仙人剑遥遥相对的状元楼,此时下了微雨,立足此处,遥望烟雨楼台,倒也的确算得上一处胜景了。

    白柔霜站在她身边,抬手去接天空中落下的雨水:“状元楼和仙人剑,一个是为他取名,一个是为你更名,一人一仙,两座楼阁遥遥相望,你们两个倒真有些古怪的缘分。”

    “……”

    第142章

    宗女浮生

    烟雨蒙蒙之中,对面的状元楼看起来越发像一幅水墨画,湖边的柳树垂下柔软的枝条,在雨幕下随着雨点颤动,湖上有人泛舟,那艄公划船的动作很慢,只是看着便让人觉得心下宁静。

    听到师妹的话,许疏楼笑了起来,抬手接住空中飞来的一只金色合欢鸟,取出帕子给它仔细擦了擦身上沾染的雨水,才从它的腿上解下一封字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