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啊书屋 - 言情小说 - 偏又向隅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19

分卷阅读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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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知章倒是没喝多少酒,全靠秦恪撑着场面,心道这年轻人酒量实在不浅,到现在也不见异状。

这酒水实在上头,蒋岑有些后悔方才偏生耍了个流氓,丢了两粒解酒药。但凡这两人让他起个筷子用点凉菜,也不当得醺得这般快。

“蒋大人现居司吏监,所任何职?”秦知章问道。

“不敢当大人,伯父应明白,这司里进了新人,都是要慢慢做些杂事的。这方去没几日,还没当上什么活。”

秦知章点头:“确然如是。你年纪轻轻,又是半路参加的擢考,能脱颖而出,有些难得。”

“运气使然。”

“是运气还是其他,倒是不重要了。”秦知章顿了顿,“结果如此,也是你的造化。只是以你的资质,如何不选去那司兵监?也算是术业专攻,扬其所长。”

秦恪又替他满了酒:“蒋大人实在是青年才俊,秦某佩服,秦?轻?吻?小?独?家?整?理?某再敬蒋大人一杯。”

蒋岑已然是习惯了,推脱都不再做,接了便就喝下:“伯父说得对,术业有专攻,或许这司吏监,更有我发挥的地方呢?”

“蒋大人的意思是,比之舞刀弄枪,你有更大的本事。”

“伯父谬赞了。”这次蒋岑干脆自己给自己满了酒杯,“战场上刀剑无眼,我怕是有一天回不来见青儿。”

“这不像是个少年人说出来的话。”秦知章呵了一声,“也不似你的性子。”

“伯父知晓我是什么性子?”蒋岑举杯,“这一杯我自罚。”

“作何自罚?”

“定是蒋某不够坦诚,叫伯父担忧,”蒋岑仰头净了杯盏,“伯父想问什么,蒋某一定知无不言。”

如此,秦恪哈哈笑了几声,终见秦知章挥了手,这才放了酒杯退下。

蒋岑的眼中已经不很清明,端是瞧着面前人,微微有些重影。听觉却是敏锐,能感受到面前人呼吸中的试探。

秦知章瞧了他良久:“你究竟是谁的人?”

秦青已经守在灶间好些时候了,芦苇搅着锅里的汤扭头问她:“小姐,这样可好了?”

“差不多了,你盛起来些暖着,一会给他们送去。”

话音刚落,便就见秦恪匆匆往这边走来:“小姐。”

“管家怎么过来了?蒋……父亲呢?”

秦恪瞧见芦苇手中的汤,往自己这边招了招,答道:“老爷嘱了我出来,二人在里头说话呢。芦苇你快给我拿一碗来。”

拿了碗,秦恪便接着道:“这刚出去没一会呢,我回去想替老爷将菜热一遍,哪里想到,老爷亲自与蒋大人喝上了呢。”

“我爹也喝了?”

“可不是么!老爷那个酒量……”秦恪后头话没说,端了碗便就要出去,“我先去给老爷送去吧,小姐莫要担心,我瞧着呢!”

“……”秦青跟了上去,“那……那蒋岑呢?”

“蒋大人?蒋大人酒量好着呢!小姐放心,老奴心里有数的,怎么会叫蒋大人多喝!”

只是这话音方落,便就被人打了脸,前头奔来个小厮:“小姐不好了!蒋大人刚刚出来抱着柱子一头就栽了下去,此番就躺在地上起不来呢!”

“老爷呢?”秦恪问道。

“老爷跟蒋大人一起出来的,还笑话蒋大人酒量不好来着,然后……然后也栽倒了……”小厮越说声音越低,好在是说明白了些,“不过小的们已经扶老爷去书房歇着了!”

父亲?笑话蒋岑?

“遭了,真喝多了。”秦恪赶紧捧着碗往书房去。

芦苇在后头听着了,不确定道:“那蒋公子呢?蒋公子现在还躺地上呢?”

“可不是么!”小厮着急,瞧向秦青,“小姐,蒋大人他……要不要抬回蒋……”

“抬进我院里吧。”

芦苇愣住:“小姐?!”

秦青面色无波:“府里没来得及收拾房间出来,我院中还有空下的偏屋,刚好可用。”

是没错,可秦管家那边不是也能住么?只是芦苇还没吱声,小厮已经领了命噔噔噔跑出去了。

“小姐你……”

秦青抬眼,小丫头便就收了声,片刻复道:“奴婢守着汤。”

蒋岑晃悠悠被人抬到了床上,这床榻软软的,身下似是锦被,门吱呀两声合上,抬他进来的人离开,耳中安静了好一会儿。

他闭着眼养神,须臾听得复又有人进来,这一次的脚步没得那些毛头小子粗糙,顿时就瞧瞧抿了唇,不叫她发现。

手臂上的衣袖被人卷起几道,微凉的手指间歇触上他的皮肤,似是撩拨,蒋岑暗自咬了牙,不叫自己破功。

这般轻柔不过转瞬,蒋岑突觉一针下去,前臂一震,整个人立时就翘了起来。

“啊!”

这一睁眼,便就对上一双盈盈带笑的秋水,秦青坐在他床边,手里正捏着银针:“醒啦?疼吗?”

“疼!”蒋岑明白过来,委屈得要命,“疼得要死了!”

第九十二章识货

可不是要死了么,他虽是酒量当真可以,但是秦家这陈酿真的也是绝品了,不说他了,便就是军中他爹的酒桶副将也是难挡。

谁能想到寻常因着行医,几乎滴酒不沾的人,家里能藏着这般劲道的酒水?倒是听说过秦知章与人吃酒,但都是应付,听说最多也就是三杯便就回府要大睡。谁又能想到!秦家还有个管家?!管家还能上桌拼酒呢!

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

蒋岑期期艾艾盯着面前的女子:“你分明晓得,为何不护着我?”

秦青放下银针,擦了擦手指接道:“你自己糟蹋了最后两粒秦府特制的解酒药。在此之前,秦管家已经吃过两粒了。”

“所以,你明明知道的啊!”

也不知是不是酒劲上了头,秦青听出些不对来,再看过去,方才还只是装醉假寐的人,竟然红了眼睛。

“可是我提醒过你。”

“你是提醒我秦管家酒量不错,可你……可你也不能就丢我一个人啊……我……”蒋岑突然就抱住屈膝抱着自己地膝盖往床里头捱了些,别过头去,“我一个人,对着两个长辈!一个灌酒一个唬我说话……我求救都没有人!”

沉默,秦青没有回话,蒋岑便就小媳妇一般紧紧贴着床背,死活也不再瞧她了。

秦青也是被这一番话给堵住了喉咙,倒不是因为其他,只单单想起那会儿觉得父亲有话不想叫她听着,她总觉该给男人们一些时间,这才退出来的。

可现下突然听他说出这些话来,竟是一时间心中有些无措。

这沉默,蒋岑可太熟悉了。以往她嫁进蒋家的时候,也是不爱说话的。一开始他想尽了法子逗她,她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