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为保护女帝,甘愿做替身去秦幽殿等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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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一贯被动的姜昭主动要合理诏书女帝竟然不觉大笑: “十四妹,你倒是痛快。朕很高兴,你这样识大体,可算是了却了我一桩心事。你放心,朕不会让你吃亏的。” 女帝难得喜笑颜开,似乎很久没有如此开怀过了。 姜昭看在眼里也很感叹,陛下话里话外,在意的都是齐闻。 至于李沧的事,姜昭猜测大约是为了安抚人心。 但这不是第一眼要紧事。 就算她在刺杀中抱一万个侥幸活下来,也活不了多久了。若是还活着再推辞便是,若是不能,她拖延一段,也就过去了。 姜昭思忖着摇摇头,却听女帝又道: “……好meimei,打铁趁热,既然你要求了,朕这就给你写和离的旨意。免得夜长梦多,耽误了你的身体。” 姜霞面色愉悦招来内侍,要求笔墨纸砚,内侍不敢当午,立刻准备好东西送上来。 眼看姜霞站起来,姜昭也只能站起来,捏着手帕,眼神落在那白色丝绢上。 看女帝垂腕落笔不加迟疑,姜昭面色微妙,恍然想起,当初她问父皇要赐婚的诏书时,没问齐闻,如今要和离的诏书,竟然也没有问齐闻。岁月不经用,她也委实不珍惜。若是能早一点…… 女帝匆匆提笔:“……皇十四女桓氏昭姬,与姬氏齐闻始配婚姻……结缘不和……二心不同,难归一意……各还本道,另行嫁娶,互不相干……解冤释结,更莫相憎……” 黑色字迹氤氲,笔痕渐渐,藏锋无影,堂堂正正。 姜霞写就,姜昭慢慢走过去,强撑病体也拿起了笔来,但力有不逮,手一抖,弄出污迹来。 “不妨事,” 姜霞说着,已经抓住她的小手,落字为据。 旁边的胡侍中看着,居然心如刀绞,双手捏紧手帕,满脸不忍,热泪盈眶,好不伤心。 直到看姜昭写完似乎有些站不住,胡侍中才连忙冲上去抱住她:“公主,公主……” 女帝也看她似乎脸色不好,连忙扶住她,又让人去请太医。 姜昭对着胡侍中摇摇头,胡侍中这才哭着对女帝求情:“陛下,公主身体不适,容奴婢带她下去休息吧。” 女帝自然眉头紧锁,连连答应:“好好,你快带她去休息,她身体竟然如此不好,这才不过一炷香的功夫……” 看女帝有些生气的意思,姜昭连忙勉强站直了身体,强撑着一口气:“陛下恕罪,是臣妹,常年罹患咳疾,大夫说是气虚,一时不碍事,只要将养些就好……”她一边说着,急急喘口气,又嘶哑补道:“诏书,便由臣妹派人转交丞相……” “你自己做主就好。” 姜霞抓起白娟递给她,姜昭恭敬接过,似乎了结了什么,松了口气。 眼看姜昭被宫人搀扶着乘步撵离开,留下女帝长叹一声,她身边的掌宫太监赵忠益立刻上前,知道皇帝有话要说,立刻故意请示道:“陛下,还要让人去请太医给公主看看吗?” “看看也好。” 姜霞出神一秒,眉头紧锁,丝毫没有之前在姜昭面前的情绪外露,只显得高深莫测,难以捉摸。 而赵忠益则没有感觉,他很熟悉女帝这样的神情,这才是真正的女帝。 “那奴才这就让人去请。” 赵忠益不敢多话,做出要去办事的样子,姜霞却又摆摆手,有些意兴阑珊道:“罢了,想必是一时气结,舍不得罢了。” “陛下慧眼如炬,既然看出公主这是并不情愿和离。难得见抽出时间见公主一面,为何不慢慢来,这么着急,公主万一被急病了,奴才怕您国事太过cao劳,还要担心公主,有碍凤体康健……” 赵忠益装出一副关切的样子表忠心。 姜霞先是没有说话,几秒后,却又摇摇头:“朕知道她不想和离,也看出她心事重重,但朕不能等下去了。也是朕不擅长处理家事这个毛病犯了。二十年,朕真的应该早点处理这事儿的。齐闻不提,她也不提,让她守了一辈子活寡。朕今天就拔剑斩情丝,让他们痛快来个了断。哪怕她一时不理解,但只要这一关过去,朕相信朕给她选的夫婿,必然能给她幸福。” 赵忠益自然是猜到姜霞一些心思的,但他还是故作不解陪女帝说话:“陛下用心良苦,让丞相为您分忧便是,何苦您自个儿来……” “呵呵……” 女帝忽而神色古怪:“你这奴才,这不是你该问的事儿。” “是奴婢的错,奴婢多嘴。” 赵忠益很是识趣,见风使舵,看女帝离开,立刻紧紧跟上。 可步子迈开的瞬间,他还是忍不住想,有什么难猜的,女帝约摸对公主是有些感情的,但那感情没有其他事情重要,一来二去事多就耽误了,正好天下太平,她多半是指着来修复下关系,年纪大了想重温下亲情罢了。若是丞相来办,自然不亲切了。 只是……他在宫里时间长了,原来做过一段时间看护刚刚净身的小太监的活,最是清楚人要死了是什么样子,看公主那情况,估计没多少日子了。 但陛下说了不必看,他又何必多嘴呢。再者陛下说的冠冕堂皇是为了公主幸福,可是都在传那些话,万一陛下真的和丞相……他还是不要多嘴了好。 左右陛下仁至义尽,若是公主二嫁前死了,也是她没那个福分,与旁人何干? …… “咳咳咳咳……” 姜昭坐在床边,侍女拿来痰盂,她对着一阵咳嗽,最终不出意外,呕出血来。 半个多月前,她就已经屡次吐血,嘴唇发紫,四肢发冷,有时候甚至会出现痉挛,无法动弹的情况。 看来一两年寿数都是想太多了。 痰盂里装了草木灰,姜昭把东西放下,胡内侍立刻把东西拿走,避免被人发现。 等到胡内侍回来,姜昭已经睡下,这一觉,她像是落在雪里,步步朝前走去,却在积雪中深陷。 任凭那积雪将自己吞没,醒来睁开眼睛,已经第二天,侍女们围着她在哭泣。 姜昭病重的消息传到女帝耳朵里,她很快带着太医前来为姜昭进行诊治,但一位太医看了之后大惊,说是时疫,请女帝回避。 为了以防万一,女帝又请了三位太医诊治,却都得出了不同的结论,让女帝大怒。 一位太医说是偶感风寒,一位太医说是心肺两虚,命不久矣,只是用药物强压而已。 最后一位太医说公主体质特殊,是因为花草的缘故引发喘鸣。 四个人谁也不服谁的诊治,居然当着女帝吵起来了。女帝沉默了一会儿,只能按他们当中职务最高的那位,也就是认为是时疫的那位看法先治疗。说是三天时间若是没有好转,便换人。 姜昭在床上咳嗽,宫人都被隔离了,女帝重赏照看她的宫女,也每天都前来探望她。 三日后,姜昭的状态却更差了,吃不进去药。 女帝晚上收到胡内侍的消息,匆匆前来探望姜昭,看她出气没有进气多,脸色惨白,情急之下,甚至说出了不再逼她和丞相和离的承诺。 姜昭看着女帝难得有些急切认真的样子,回握她的手,知道时机已到。只是白着脸淡淡一笑,轻声求她:“药太苦了,jiejie替我加些蜂蜜尝尝吧。” 因为是时疫,女帝身边的人没跟进来,只有她和胡内侍在。 女帝皱眉端着漆黑的药碗,稍加搅拌蜂蜜,胡内侍把姜昭扶起来,女帝喝了一口,再给姜昭喂药。 却忽而手一抖,汤匙掉入碗中,女帝脸色大变,看着她,神情十分震惊:“你……” “哐当”一声,汤药被打翻了。 女帝话未说完,人已经栽倒在姜昭面前。 屋外传来赵忠益的尖利的嗓音:“陛下?” 躺在床上的姜昭咳嗽两声,还是立刻提着嗓子,冷静出口,是女帝的声音:“无事,药翻了,你监督人再去煮。” “是。” 赵忠益不疑有他。 姜昭又是一阵咳嗽,胡内侍却立刻神色紧张,帮忙将她和女帝的衣物互换,姜昭拿出自己自制的药物服下,恢复了些精神,穿好衣服,又模仿女帝的容貌对镜更改一番,才转身和躺在床上人事不省的女帝握手告别。 “公主……” 胡内侍从头到尾都知道一切,甚至还给姜昭出了主意,看姜昭要走,跪下来。 姜昭缓缓前行,只留下一句:“我已命人去通知丞相,也留了遗言,让他照顾你,不要担心。” 她走的轻快,前所未有的轻快,将一切抛在身后。 装作生气的出了她的院子,身后跟着左右侍从,赵忠益被她打发去监督煮药。众人不敢直视女帝,一切都如计划很顺利。 一炷香的功夫,她回到了秦幽殿,穿着皇帝的衣物,披散长发坐在窗前弹琴,静静的等待着那一刻的来临。 …… 夜半,屋外有火光燃烧伴随着喊杀之声。 “走水了!走水了!” “有贼人作乱!” “快,快随我护驾,护驾!” 室内寒风灌入,火焰燃烧中,姜昭已经提前驱逐了宫女们,披头散发,坐在案牍前本就单薄的身躯摇摇欲坠,双手按在琴弦上,随意弹奏着悠闲的琴曲。像是在诉说人这一生最后归于寂寥的一切。 “铛铛……” 琴声袅袅,不绝于耳。 黑暗中,她听到在一片混乱之中,殿门右侧的窗户“咔擦”一声摔个粉碎,似乎有人破窗而入,然后一个急促的脚步声,在重重幕帘之中靠近,一枚寒冰利器,正在因为狂风吹拂而发出寒啸嗡鸣。 她不由微笑,想必是一把吹毛立断,削铁如泥的宝剑,可以无痛斩断她的首级。 姜昭抬眼望去,看到黑暗之中伫立在一个人影不断逼近,来人身高九尺,面目在黑暗中仍然惊心动魄,一双闪烁着仇恨和癫狂的眼睛,犹如暗夜星辰,令人一见难忘。 他身穿黑红色甲胄,猩红披风,脚踩登云履,手持长剑,只是断然的开口:“皇帝?” 那语气之中夹杂的期待与冷酷无情,和他嘶哑但纯然的声音合并,令将死的姜昭不由心中一动。 “是我。” 她轻轻答道,又学着姜霞年轻时候的神态,温柔中透出隐隐的高傲:“你要杀了我,却不认识我?” 来人冷笑:“我为什么要认识你?你不过是个无耻的背信弃义的小人,我父亲明明已经投靠了你,从未小看你是女人,你却一纸诏书下令他自尽,保全家族。可他自尽之后,你还不肯放过我家,竟然趁夜派间卫偷袭,杀了我李家上下三百多人!如此血仇!我不需要认识你,就想吃你的rou,喝你的血!” 听到这个回答的姜昭面色错愕,虽然姜霞说过,是李善树服毒自尽,保全家族。可她也知道,姜霞高瞻远瞩,深谋远虑,对很多事情都有自己独特的看法,即便是战乱也从来不做不必要的无谓杀戮,她时常说一句话:“要多多留待有用之才,辅助江山社稷……” 派人灭口就更不可能了,若是她喜欢滥杀无辜,取人性命,她就不可能获得那么多的经典大家的支持,更何谈登基成为女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