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老冯的变故

    当我看到静姐坐在耀阳的总裁办办公室里时，我心中一喜，问静姐道：“这么快就做到总裁办的办公室了，不错啊！”

    静姐毫不客气地说道：“不是你说什么职位任我选吧？我就选了个总裁助理的职位，不过分吧？”

    我急忙说道：“不过分啊！我觉得你肯定能称职的！”

    董总笑着说道：“很不错！是个人才！我觉得值得培养！”

    我有些惊喜道：“能得到董总这么搞的夸奖，可不容易啊！”

    静姐得意地笑了笑：“我应得的！”

    我赞许道：“非常好，我就喜欢你这么自信！”

    进了办公室，董总拿出一堆文件递给我说道：“子君和吴胖子办事效率真不错，之前听你的话，清除了很多内部的隐患，都是各个竞争对手安插在咱们公司的卧底，之后就是一路高歌，手续办的很快，年后应该就可以上市了，这次上市初步估计能筹集到450亿资金！”

    我惊喜道：“这么多啊？不用还的吗？”

    董总捂住嘴笑道：“你这是坐牢坐傻了吧？你说呢？资金充沛是我们公司发展的必要前提，有了资金，加上你的脑子，还怕还不上钱啊？我们就等着年年吃红利吧？”

    我哎了一声道：“经过这次事件后，我看到的世界已经截然不同了，死里逃生后，我可能更加珍惜是身边人的健康，快乐，其他的都不重要了！钱真是个害人的玩意儿，我是真怕了！”

    董总笑了笑道：“钱多和生活是否快乐，又不冲突的！咱们赚的钱，都不是昧心钱，踏踏实实的，你怕什么？”

    我摇着头道：“我现在什么都怕！又什么都不怕!飞来横祸，谁都预料不到的！这世上的事，太难说了，我们就算再防范的好，也架不住有人能惦记！你说就算是不得罪人，也难免有人想从来这里获利，这谁说的着呢！”

    董总叹气道：“你啊，就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你该还是对生活充满希望和阳光的！别想着阴暗面！”

    我平等地说道：“再阴暗的我都见过了，不是我不想，是它就存在的！我自己也有自己的阴暗面，我坐牢的时候，我就在想，那时候我抓着枪，我怎么就不会直接开枪呢，打死了卫华，带着他一起上路多好呢，我怎么就这么心慈手软呢？”

    董总摇着头道：“咱们和他们不是一种人，你当然不会开枪了！我们对生命的尊重是他们所不具备的！这是一种人性的基本特质，他们根本就不具有，你怎么相提并论呢？他们都超出了人类的特质！”

    我笑了笑道：“你是说他们不是人？”

    董总也笑了笑道：“说他们不是人，都算抬举他们了！他们所做的事，是畜生都做不出来的！”

    我惊讶道：“我怎么感觉，你比我们还恨他们呢？”

    董总愤愤地说道：“能不恨他们吗？看看他们都干了什么？嫁祸人杀人，贩毒，走私，非法集资，最可恨的是，还有贩卖器官！”

    我愣了一下，马上说道：“贩卖器官也和他有关？”

    董总嗯了一声道：“我看到了警方的通报，其中就有贩卖器官这一项，而且是及其残忍的那种，只要他们有需要，就随便抓个活人回来，摘取他们的器官，进行贩卖！大到成年人，小到几岁的儿童！”

    我瞠目结舌道：“那可真是灭绝人性，丧尽天良了！我说这个卫华就是个魔鬼，他们还说言过其实了，现在看来他何止是魔鬼啊？简直就是撒旦啊！”

    董总挥了挥手，像是驱走这些不愉快的事情，说道：“你先看看上市后，股权的划分吧！我按照耀阳的意思划分的，你看看行不行？”

    我把文件扔在桌子上说道：“你觉得行就行呗！我又啥好看的？”

    董总还是拿了起来说道：“我觉得你还是看看吧！”

    我看了一眼董总慎重的表情，觉得有些奇怪，就打开文件看了一眼，耀阳把股份的70%都给我了，他拿10%，董总10%，剩下的分别分给了公司的高层，包括老冯，陆萍，华欣，殷师傅，子君，吴胖子，小黑，奎哥，师石，华华……”

    我皱了皱眉道：“这股份划分的，有些潦草了！我重新划分一下，你再上交吧！”

    董总解释了一下道：“其实，耀阳已经很大方了，就算是百分之零点几，那也是几千万，只是这样划分有一个问题，你要是真出了什么事，你股权的争夺就非常的麻烦了，你占比太高了！”

    我嗯了一声道：“我知道，这样不行，你看我这样划分可以不？”

    董总再次解释道：“我不是不赞成你股份多，而是……”

    我摇着头道：“我懂！你是为了我好，为了公司好！”然后我重新在纸上写下了所有人名字，在他们下面写下了所对应的股份。

    董总看了看，笑道：“你不会真以为我在乎这股份的多少吧？”

    我笑了笑道：“到了咱们这个位置，钱多少，真的不重要了！我这样做，是为了更好的把控公司，你随时可以主持大局，我不是不想把公司全部给耀阳，但现在看来，他真不是那块料，他太意气用事了，他也不缺钱，他也不想要权，就由得他去干自己喜欢的事吧！就这么定吧！”

    董总嗯了一声，然后在华华的名字上画了一个问号道：“其他人我没什么意见，但这个人我觉得还是小心点好，她始终是马总的外甥女，不是咱们自己人，经过这么多的风雨，她的态度比较模糊，这次你出了事，我看她都有意退出耀阳集团了，虽然没写辞职信，但已经很多天没来上班了！”

    我哦了一声问道：“是吗？华华不是一直表现的不错吗？对公司的规划发展，也起了不少作用，怎么这次变故，她没挺住啊？”

    董总哎了一声道：“路遥知马力，不但是她，好多人心态上都起了变化，我没去深究，但很多人就是打份工，我们对他们已经够好了，不需要再把他们绑上咱么你这条船上，说不定，人家还是自己的想法呢！”

    我嗯了一声道：“也有道理！对了，这名单上怎么没有宝儿啊？”

    董总解释道：“她一直在云里集团担任ceo，她的身份不太方便啊！这件事，我和她沟通过，想她回来，她拒绝了，我问她原因，她说，想自己闯出一片天地来！”

    我哦了一声问道：“那她对我出事这件事上，做了什么反应？”

    董总回答道：“没什么反应，说了些客气话，能帮到你的事，她会去做，但是需要她的时候，她才会去做的！！”

    我点了点头道：“她的意思我明白，我不怪她，她能自己发展好了，我也替她高兴，那就不用管她了！就按照我的安排定吧？”

    董总还是犹豫了一下道：“我这股份是不是太高了一点啊？耀阳他们会不会有意见啊？”

    我切了一声道：“我都没意见，他们能有什么意见？就这样吧！我晚上还得赶往昆明呢，家里你多照看点就行了，等忙过这段时间，你再休息吧，我估计你也闲不住！”

    董总担忧地说道：“你一定要去吗？”

    我很肯定地说道：“一定要去，不然我怕他们会弄出乱子来，还有，这件事必须得由我亲自了结！”

    董总也不好再劝我了，点了点头道：“行吧，我知道你自己能处理好，家里的事，你就不用担心了！对了，老冯一直吵着见你，你一会儿去见见他吧，你出了事，他最担心你了，我看他苍老了很多，好像……记忆力也有点下降！”

    我知道这意味着什么，问道：“他得老年痴呆症了？”

    董总缓缓地点了点头道：“可能你的事，对他的打击比较大，病情还不算严重，只是嘴里老是问，阿飞回来没有啊？有时一天问几十遍，刚告诉完，他又问起来！想带他去医院看看，他自己又不承认，说自己就是一时糊涂忘了！”

    我哎了一声道：“上次他没事做的时候，我就觉得他一个人太寂寞了，公交公司稳定下来后，估计他又没事做了，一下子又受不了这么大的打击，可能就犯病了！我去劝劝他，看到我说不定病就好了呢！”

    进到老冯的那一刻，比起上次见他的时候，更加老了很多，背也驼了，头发也花白了，看见我激动了半天才说道：“怎么也没个人告诉我，你回来了啊？”

    我挤出笑容来回答道：“都忙啊！我这不是出来，马上就过来看你了吗！”

    老冯笑着说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然后又重复了一遍：“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紧接着突然问我道：“阿飞，他怎么样了？你知道吗？”

    我皱了皱眉，说道：“我就是阿飞啊！你忘了啊？”

    老冯戴上了老花眼，走到我面前说道：“你不是，你不是！你们不用骗我了，他还在里面关在呢！我早就和他说了，做事要留余地，凡事都别太激进了，他就是不听！得罪了那么多人，早晚会出事的！现在出事了，我也没办法救他啊！我就这么一个徒弟，也是我这辈子最骄傲的事，他现在有难了，我老了，救不了他了，我该怎么办啊？”

    我含泪说道：“能救，能救，你有着滔天的本领，就是还没施展呢！我这不是来了吗，赶快去发挥你的人际关系啊！”

    老冯忙不急地点着头道：“是啊，是啊，我现在就给我老战友老张打电话，他在系统内的，肯定能帮上忙！”说完，就真的掏出电话来，拨通了张队的电话。

    那边电话响了半天，才接起来说道：“老冯啊，他不是出来了吗？你还打电话给我干什么啊？”

    老冯这头像是没听见似的，还在说道：“你得救他啊，我就这么一个徒弟啊，你一定要想办法啊，哪怕违反点纪律呢！”

    张队那边沉默了半天，我拿过老冯的电话，说道：“不好意思啊，张队，是我！”

    然后马上转换语气道：“你听见没，我们领导说了，你必须得服从！”

    老冯在一旁有些得意地说道：“就得给他们施加点压力才行！”

    张队那头愣了半天，才应付道：“好的，好的！”

    挂了电话，老冯还是有些迷糊地问道：“搞定了？”

    我含混地回答道：“搞定了！都搞定了！你就放心吧！”

    老冯哦了半天，坐在一边拿出一支烟来，然后放在嘴边，我以为他要点烟，可他放嘴边半天，却忘了要干什么？

    我默默地给他点了烟，坐在他身边，和他说道：“师傅啊，咱们好久没去看林老的家人了吧？不如，一起去看看吧？”

    老冯麻木地点了点头。

    柱子的电话来了，问我在哪儿？飞机到点了，再不去机场，就来不及了。

    我看了看老冯说道：“等我回来的，咱们就去林老老家啊！”

    老冯再次点了点头。

    临走时，我打了个电话给静姐吩咐道：“静姐，我师傅一个人在家，也没个人照顾，你找个人过来看看吧，我把地址发给你，看看怎么照顾！”

    静姐嗯了一声，记下了地址，其他什么也没说。

    上了飞机，我思绪万千，看到自己身边的人走的走，变老的变老，连自己都一而再，再而三的出事，想着等着卫华的事情了结完了，真的要找个地方，修养一段时间，什么都不干，然后就考虑下退休的事了，再这么下去，我怕我真的会崩溃。

    下了飞机，看到了安仔和阿国，还不等他们说话，我就质问道：“不是让你们回去的吗？怎么还在这儿？”

    安仔笑嘻嘻地说道：“这不是想见见你吗！看你没事，我们就回去！”

    阿国也笑着说道：“陈总，清减了不少啊？”

    我呸了一声道：“还跟我来文绉绉的，赶快回去，家里一堆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