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啊书屋 - 经典小说 - 雖然又被cao死了但今天也可以送你們去火葬在线阅读 - 03 服務生的新身份(他的手已經摸到我臉上來)

03 服務生的新身份(他的手已經摸到我臉上來)

    

03 服務生的新身份(他的手已經摸到我臉上來)



    來的人年已不惑,兩鬢斑白,靈魂力量相當強大。當他有意釋放出威壓氣場時,在他面前的人自動躬身為他讓道。趙少爺也已經低頭躲到後邊去了。

    ——剛剛我們還在對峙,現在少爺就躲到我身後,不會覺得有損於男子氣慨嗎?!

    下一秒,那來人威嚴的目光剛與我接觸,我一慌,不知怎麼,就從機甲裡被甩出去了!

    沒回火葬場,我呆在一個像是後場休息的房間中,一身服務員打扮,手上還搭著方巾,很懵。

    身體還是我自己的身體。我快速檢查了一下……

    下一秒鐘差點跟少女接個滿懷。

    就是那個頭上頂蘋果、被我救了的少女。現在她臉上淚糊的妝都還沒好好收拾呢,匆忙忙往這邊跑,差點撞上我,頭一抬,四目相對,還沒來得及消化尷尬,她先嫌棄我:“我cao!你在這裡自摸?!”

    不是,我要檢查這具身體是不是我自己的啊,就隔著衣服悄悄的摸了一摸,譬如說乳頭是年爐子改造過的、比正常中年男人肥大……

    說出來我都害臊!

    這少女小小年紀的她說話就不會臉紅嗎?!

    彩妝糊著,她臉紅我也看不出來。倒是我盯著她看得久了一點,她忽然抬起膝蓋就往我腿中間來了一下:“跟蹤狂!”推開我就跑了。

    我捂著襠倒在地上痛不欲生:這生殖器沒了性功能,該疼起來倒還是一點都不含糊啊!

    腦袋裡一些訊息,或者說是不知從何而來的記憶,徐徐涌了上來。我一邊疼著,一邊看了一下:——哎?

    若少女此時在我面前,我一定問問她:夏小沐是吧?我沒有跟蹤你。我本來就是侍應生,是你跟蹤到我工作場所,釣上凱子,也沒跟我打個招呼吧?你逃走的這邊也是員工通道吧!

    一雙皮鞋踩到我面前。我抬起眼睛,看見趙少爺。他居高臨下的拿鞋尖撥我的身體:“喂,剛剛有沒有可疑的人往這邊跑?”

    我立刻搖頭:“沒有。”忍著疼,裝作沒事了的樣子,跪坐起來收拾東西:“我剛剛就是腳滑了摔了一下。”

    趙少爺根本懶得聽我解釋,出去就揚聲道:“杜叔!這邊沒有。”聲調雖然還有些不情不愿的,但畢竟恭敬得多了。可見再熊的孩子也怕惡人磨。

    至於他口中的這位杜叔……任秋秋的仇人惡霸,姓杜。任秋秋生了孩子以後,認她心上人貴公子作爹,管杜惡霸叫叔叔。

    我一個激靈:剛剛鬢染華霜的威嚴男子就是杜惡霸?

    對得起來了。

    壞蛋大BOSS就在門外啊!

    我悄悄在腦海中問:命運王?任姑娘?還在嗎?把我送到這裡,是要完成報仇任務嗎?是要我沖上去打敗杜惡霸嗎?

    沒有回音。

    我試了一下,身體中也不具備任何神力,就像個普通人。剛剛雖然能cao縱一具機甲,如今我也不知道怎麼回到機甲裡,更不清楚是否能打敗杜惡霸。

    權衡了形勢,我悄咪咪往後退,也學著夏小沐,從員工通道溜了。

    還虧我跑得快。杜惡霸很快就進了我原來呆的房間。我聽到他半句話:“精神力明明是從這個方向抽離的……”

    就是說,我從機甲裡被彈出來時,他能測知我大概的方向,但現在他感應不到了。我放心了些,在外面轉過半圈,整肅了儀容,還回宴會上當差——

    不過被剛剛一場鬧,盛宴也繼續不下去。杜惡霸更是冷冷問趙少爺:“成績很好嗎?慶祝?你媽機甲的仿品你都cao縱不了,被別人搶占了去,有臉?”

    趙少爺蔫頭搭腦跟他回家補習。別的賓客也心虛氣短,各回各家。我們這些服務生就開始收拾清潔。才整理到一半呢,杜惡霸那邊又有命令來,說要把那仿品機甲打包給他送去。那倒也不用我負責。我只幫著掃地抹塵罷了。全都停當後,酒店還很暖心的裝了些沒人動過的食物讓我帶回去。

    我的居所,在水泥森林中方寸一小塊,真真的是個斗室。裡頭還零落著些少女的衣物,只不見伊人。

    夏小沐沒有回來。

    我擦了個澡,換了身家居服,打開酒店的食盒,白玉豆腐水晶蝦仁之類,色味俱佳。我嚐了一下,嗯,這具身體有正常人的味覺,也有食欲。

    我喫了一半,另一半還封好,放進冰箱,在冰箱門給夏小沐留了字條,然后我漱口刷牙,給她留了門,一夜無話,起來看看,她也沒回家。

    事實上,這也不是她的家。

    我的記憶中,她本來就無家可歸,因緣際會被“我”收留,統共也不過數周緣分。人海茫茫,她如果決定再不同我見面,我也無計可施。

    只是人家收留的姑娘家,被我不知怎麼得罪了,轉身就走,也不曉得哪裡能存身、會不會被人欺負。萬一她出點什麼事,叫我怎過意得去。

    雖懸著心,天都放亮了,我也該上班。

    “我”有份全職工作,在酒店附屬的咖啡館作侍應生。柜臺也就這麼小小點地方,可以看見世間百態。譬如有個年輕人與同事們來飲咖啡。別人點得輕車熟路,他落在後面,很注意的聽,開口時仍有些生澀。他要了Dark   Roast,是叫起來比較簡單的名字,但他說出來仍有明顯口音,顯見不是本地人。我同事再問他杯子尺寸、要加什麼輔料,他呆了兩秒鐘。

    我接口推薦:“Blonde   最近很受歡迎,只試試口味的話小杯即可。喜甜否?新到的楓糖漿要不要加一份?”

    他連連點頭。

    我對負責做杯子的同事轉達訂單:“……short   cup,   maple   syrup.”

    遞給年輕人咖啡杯時,我順便加上本店的商品介紹紙,摺好了墊在下頭,他會意,像接普通商業廣告紙一樣接過,轉身時很自然的悄悄塞進了衣兜裡。他用功聰穎,回去一定好好溫習,下次再隨同事來點餐,必定自信得多。

    我心情也不錯,在晶明陽光下擦凈柜臺,驟見一套得體的西裝貼近,心就先跳起來,抬起眼睛,果然見到是杜惡霸。

    他臉上看不出喜怒,道:“有話問你。”

    沒有抬頭稱謂,但顯然在命令我。他要我現在接受他審訊。

    我很覺不適,告訴他我在上班。

    他倒沒有發火,說他可以等。值場經理不敢,忙忙的叫我現在就圓潤的隨杜先生意思伺候,啥時候回不回班都行。

    幾分鐘後我尷尬的同杜惡霸站在屋外花壇邊,本來熙來攘往的黃金地段,如今沒有人靠近我們方圓數米之內。或者是幾個戴墨鏡的魁梧保鏢功勞,或者杜惡霸本身就自帶冷氣清場功效。

    他緩緩向前踱步,背著手,道:“你笑得很高興?”

    我無可奈何的跟上他,抬起手摸摸臉皮:我有在笑?是夠幾個膽不要命了嗎?

    “幫別人的時候,那個小年輕。”他道,“你笑了。你很喜歡幫人?”

    我恍然大悟。不過是替人點了杯咖啡,禮貌性微笑。算什麼幫人?也要怪本店幾十種主打產品,附帶近百的小選項,連杯子尺寸都不好好說大中小,另取別致雅號,且使用大量外文,自有許多熟客好這口,然而對於從小沒接觸過這些的消費者……

    “底層剛爬上來的窮鬼。”杜惡霸道。

    我不敢苛同。山嶺雪固然晶瑩,潭泥裡的藕節也自深藏一段清香潔白,頂層與底層的高度差別又怎樣?再說靈魂最終的富裕與否,又不以某時某刻的銀行存款來稱量。

    杜惡霸此時坐進了他的車裡,讓出一個空位讓我進車,我未立即從命,他在車廂的陰影裡看著我,雙目炯炯,忽然道:“在想什麼?”

    仍然是命令的口吻。

    陽光從背後熨在我侍應生外套上。我冒著汗,本能的只有實話回答給他:“鏡尸。”

    他挑了挑眉,伸手一拽。我踉蹌跌坐在他邊上。車門關了。外頭明亮吵嚷的世界驟然被隔絕。他要求我:“解釋。”

    “就是……像海市蜃樓一樣的景象,某些濕度和溫度下,有些人會看到自己映在對面,好像是死了的樣子,有的龜裂,有的浮腫,其實是心裡的情形反應出來。”我結結巴巴的解釋,說得不好。但是杜惡霸聽懂了:

    “人的內心情形與錢無關?全都是死了的醜陋的樣子嗎?”

    這不是我的意思!我忙忙搖頭:“也有好看的。”

    “最好看的是哪種?”他問。

    這問到我喜歡的點上了。我憧憬道:“身似明鏡臺,心如蓮花開。”

    “像你嗎?”他看著我。

    我哪裡配!但他的手已經摸到我臉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