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我看过他自慰

    不知道是不是那次床上流鼻血把他吓到了，陈晏川好一段时间不肯再跟她做。

    还逼着她清心寡欲，整天不是给她一杯凉茶就是苦瓜汁。

    秦钰推开送到嘴边的苦瓜汁，扯着嘴角有些无奈：“我真没事。”

    “你不喝今天也别想跟我亲嘴。”陈晏川眼神刮了一刀，一会儿又觉得语气有些凶，试图挽回：“我是为了你好，你不知道上次我都怕你失血过多……”

    “……“哪有这么严重。秦钰被他盯得久了又软了心，只好接过那杯苦瓜汁皱着眉一口闷了下去。

    陈晏川刚要松口气，原本贴紧的身子刚想要起开，却冷不防被拽住胳膊，下一秒温凉的唇瓣贴了上来。

    夹带着淡淡的苦涩味。

    “唔！”陈晏川被苦到下意识皱了眉头，要挣扎却被反压住在沙发上，硬是被逼着来了个深吻，舌尖扫过他口腔所有，好似要把那点苦味深入他喉咙里。

    “现在知道苦了？”秦钰放开他时，这人还在沙发上用力喘着气，一张脸皱巴巴的，眼神哀怨地看着罪魁祸首。

    陈晏川报复性地咬了她脖颈一口，却被秦钰反捏着后颈又接了个吻。

    秦钰是真爱和他接吻，陈晏川和她待久一会儿就要嘴唇发肿，红的跟涂口红了一样。

    “一会有课。”陈晏川推了她肩膀，含糊说道。

    秦钰余光扫了眼手机时间，手钻进他下衣摆里蹭着腰摸，银丝勾连在两人嘴唇间，暧昧涩情。

    “还有点时间，再亲会儿。”

    陈晏川喘着粗气，眉眼悉数堆着荡漾的情欲，面颊染着红晕，无端让她想到“媚眼如丝”四个字。

    “那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上课？”

    秦钰已经摸到了他胸前两颗红豆，猝不及防的搓捏把他都刺激得身子一僵，眼睛瞬时蒙上一层水光。

    她又凑近了，堪堪要碰上他唇，嗓音低哑：“把舌头伸出来…”

    “再舌吻一次，就陪你去。”

    陈晏川嘴角压着那点笑意，下一秒便勾上她脖颈，舌尖舔过她唇角描绘唇形，最后被吞进缠绵的热吻里。

    因为这个吻，陈晏川差点迟了到。

    导致两人走进教室时被迫在一众目光里硬着头皮走到位置上。

    因着到的时间晚，两人只能坐在靠前排的位置，好在是靠墙的位置，也不算太明晃晃。

    “陈晏川？”

    前排的男生忽然回了头，有些惊讶地打量着他以及跟着陈晏川坐下的女生。

    很高挑的身形，黑色毛呢大衣衬得整个人都一身清冷感，微棕色的长发大半披在背后，眉眼疏淡似雪，有些狭长的眼型好像看人都是冷淡的。

    陈晏川也一愣，没想到选修课也能遇见同专业的同学。

    对方含着促狭笑意的表情很是明显：“你女朋友啊？”

    ……

    陈晏川不确定秦钰想不想公开这段感情，毕竟两个人在一起的事情只有谢流筝知道，没告诉过其他人。

    犹豫间，一侧的秦钰已经握住他手，自然地十指相扣举高了点，嘴角轻轻一挑：“对，女朋友。”

    心跳自那一句短短的话猝然加速，如同一个在细板上蒙着眼睛保持平衡许久的人，突然一个滑脚掉下深不见底的大海，浪花四溅，慌乱和无措像是汹涌的波涛，滚滚而来。

    同学只是用暧昧的眼神扫过他们便回了头不再盯着两人。

    可那场心动随着而来的脸红却持续到开始上课都没消失。

    陈晏川选的这门选修课有关社会学概论，老师是个光头的中年男老师，很爱在课堂上同学生们唠嗑讲八卦。

    秦钰大概昨晚熬夜了有些犯困，支着下巴在旁边眯眼，陈晏川盯着她久了我突然在因为老师讲年轻八卦而起哄的吵闹声里靠近过去——

    “秦钰，你和你前任都做到什么地步了？”

    ？！

    秦钰困意立马被扫走，脑子一片空白。

    她僵硬地转过头，神情罕见有些茫然，“什么、前任？”

    陈晏川笑的明艳似眉眼含春，却硬生生看得秦钰背脊生寒。

    “你那个网恋的小对象啊……”他嗓音放的低，尾调也拉的长，传进秦钰耳朵里跟催命符一样。

    怎么这么久了还在吃这个醋。秦钰回想起那段无疾而终的网恋，最后下了定论，但又觉得有些羞耻，于是拿出手机给人发了信息过去。

    陈晏川看她耳根子一红就心下有些不好预感，下一秒手机振动，锁屏界面上一条最新消息。

    “也就看他自慰过吧。”

    ……

    秦钰还沉浸在回忆里，冷不丁被陈晏川瞪了眼，又面无表情地转过头不再看她。

    她就知道，这家伙知道了肯定又要生气。

    困意又泛上来，秦钰决定先眯会眼再去哄小男友，于是趴在桌子上闭眼睡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刚刚和陈晏川聊网恋对象的原因，秦钰竟然做梦梦见了自己高二时那段仓促短暂的网恋。

    遇见那人是在学校下午上课的时候，秦钰逃了体育课，坐在教室里拿手机打游戏。

    谢流筝不在，没人和她双排，于是她便只能随机匹配了位玩家。

    对方“耳东宝宝”的ID看着像是个女孩子，秦钰带妹上分的技术还是有的，刚想问队友方不方便开麦，却冷不丁在一阵哭声里戛然而止所有话。

    那是秦钰也没有告诉过谢流筝的，她是知道后来这位网恋对象的性别的，毕竟那么明显的男生哭声秦钰又不是聋子。

    隔着清冷的电流麦克风穿透耳膜，好似在心脏上下了一场细雨，水雾朦胧在心尖上。

    秦钰不怎么会安慰人，只好问对方怎么了。

    很长的一段空白里，游戏早已开始，秦钰才收到那句。

    “我只是，开心到哭了。”

    直至今日秦钰也不知道那人哭泣的真相是什么。

    那场游戏玩的还算尽兴，秦钰很照顾队友，有物资都留给他，也不让对方冲上去挡枪，简简单单就带人吃了鸡。

    结束的时候，对方似乎有些急促地问她是否可以加个好友，以后一起双排。

    那段时间谢流筝恰好要集训，秦钰没了固定队友刚好又有人要替补，自然没有拒绝。

    看得出来这个“耳东宝宝”确实是个宝宝性子，很清澈温软的少年嗓音，带着这个年纪该有的青涩和内敛。

    连哭起来也是，很细很低的哭声，绵软的如同冬天的初雪，淅淅沥沥的，顷刻间就可以覆盖在人心上。

    很难不为此生出点心软的感觉。

    秦钰觉得，如果自己有几把，肯定会听硬的。

    新的游戏队友似乎是个很乖的小孩，和她加了微信后便每天都要跟她发早安晚安，时不时问她一句吃饭了吗，要不要一起打游戏。

    聊得久了秦钰也会偶尔跟他分享自己一些琐事。她并不缺朋友，甚至可以说有很多朋友，可她还是乐意回应对方的每一句话。

    “jiejie你好厉害啊，我好喜欢你。”

    游戏胜利的背景音乐里，这句话甚至盖过所有激动喜悦的心情，秦钰呼吸都有一瞬间的停滞。

    那时她逃课跑去天台同他打游戏，万般静谧，只听得见远处模糊稀碎的蝉鸣，风声都一瞬按下暂停键般。

    她抬头，一时间不知道是月光流进心底才有的那澎湃心绪，还是什么取代了月亮。

    让她心脏为之鼓舞，恍惚看得见这一刻的天光大亮。

    她听见自己忽然磕磕绊绊起来的声音，带着没反应过来的干涩。

    “我、也喜欢你……”

    像是一座空山突然被蒙上一层薄薄的雾，隐约可以望见其绰约山色。

    水汽笼罩般的潮湿情愫，有些黏腻和模糊，分不清到底是不是正经告白和恋爱。

    偏偏又好像无人在意它是否清晰。

    就逐渐变成了藏在平静海面下的那些汹涌爱意。

    秦钰开始忽略对方游戏ID的前两个字，每次打游戏聊天都只用“宝宝”两个字称呼，对方好似也不在意，或许有害羞，有喜欢，总之隔着屏幕谁也无法知道是否真的心动。

    宝宝很粘人，很喜欢同她分享生活琐事，就像今天学会了做好看的蛋包饭，又烤出了芋泥烤奶蛋挞，问她是否习惯配红酒吃午餐晚餐。

    又或者考试没考好，不想去上钢琴课，甚至连学校也不想去。

    秦钰只能在言语里捕捉到一个算是热爱生活却在学校有些孤僻没什么朋友的少年形象，有些天真，很容易相信别人的样子。

    毕竟那么容易就信任一个网上认识的人。

    接到那个视频电话的时候，是在晚自习的时候，振动的声音和心跳声合了拍子，秦钰罕见地慌乱起来。

    同桌问她怎么了。

    那时她莫名面红耳热，心下臊得慌，连合上书本丢开笔的动作都僵硬了不少，像个木头人一样起身跑出教室。

    “我去透会风！”

    她承认接通电话那一刻要紧张地心都要跳出来了，甚至无意识地咽了口唾沫，喉咙有些干。

    出现的画面很模糊，看得出来是在没开灯的昏暗地方，宽松的上衣依稀看得出来是白色的，占了屏幕一大半，噪点很高，几乎都快要看不清画面。

    很重的喘息声穿过屏幕流进秦钰耳朵里。

    只露出一点的下巴依旧可以看得清那片光洁白嫩，上衣很宽松，秦钰要很仔细看才能看见昏暗里领口大开里露出的大片风光，微凹进去的锁骨精致漂亮，几乎是毫无疑问地就吸引去她所有注意力。

    “你喝醉了。”她从未想过自己的声音能有这么沙哑的一天。

    对方没有说话，用更加粗重的喘息声回应，依稀夹着几声可怜的呜咽。

    他的手往下，穿过上衣，堆积起来的衣角很明显透露出主人手伸到下半身的计划。

    秦钰眼睛一热，几乎是心跳剧烈。

    画面里，少年精瘦的身体开始轻微晃了起来，衣服有些乱，起伏间不时露出白皙的细腰。

    如果等到晚年回忆她一生所遇到的形形色色各类诱惑，这一刻的风景和叫喘声一定可以名列前茅。

    “呃啊……！”

    突地高了几个音调的呻吟打破安静，复而缓气的喘息声里，视频电话猝不及防地挂断。

    眼前屏幕一片黑暗，映着秦钰怔愣失神的脸。

    她很热。

    明明天台风很大，她却像是置身一场大火里，烧的她冷汗都蹭了后背一层，燥热像是扑面而来的海浪，抽去所有空气，积压的只剩下空荡的失落感。

    秦钰很少这么狼狈过。

    等反应过来，还没来得及弄清楚一切，秦钰便发现自己联系不上对方了。

    无论是微信还是游戏，对方都像失联一样，她的所有信息都像石沉大海一样，收不到任何回复。

    后来进入高三，学习也忙了，谢流筝也结束了集训，她又有了双排队友，渐渐的，秦钰也不再纠结那个突然消失的人，甚至不知道要不要把那一段短暂的心动归位“网恋”。

    偶尔想起，她也会不可抑制地生出点失落和遗憾。

    到底是在失落和遗憾什么，她也说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