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啊书屋 - 耽美小说 - 凤榻栖鸾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47

分卷阅读147

    死士……罗列了十余条罪状,引起轩然大波,赫连杰虽冲上来与他争辩,却被他亲外甥怒斥御前无礼,命人拖出去廷杖三十。

群臣震惊,不敢相信新帝刚登基继位,这就要过河拆桥了?

难道他往后几十年漫漫长路,能丝毫不倚靠外戚?

赫连氏也不信萧明玥真敢自毁根基,觉得大概是新帝要立威,先拿外祖家的人做做姿态罢了。

接下来事就让他们不敢再心存侥幸了。

御史台闻风而动,诸位御史对朝中一家独大的局面早有不满,只是以前被打击报复得狠了才不敢妄言,这次一看新帝明显要削弱外戚,纷纷上书,一时间奏折堆成了小山。

萧明玥毫不含糊,查明罪证,连发圣旨,贬职、抄家、流放,三板斧下去,族内中坚力量无一幸免,内外一片血雨腥风。

赫连氏不甘没落,起初还负隅顽抗,而他们养的私军平时欺负百姓时威风凛凛,真碰上卫戍营的虎狼之师则不堪一击。

反抗的后果是罪加一等,赫连英被一撸到底,听说回家先吐了一口血,病到床上就起不来了。

还有人异想天开去向呼延凛投诚,求他只要保住赫连氏,愿再做内应助他逼宫篡位。

夏云泽嘴里的蜜饯差点卡住喉咙,呛咳出了眼泪,直叹那群人不知死活要往枪口上撞。

就呼延凛那个中国好前夫的偏执劲儿,你让人家去逼他心肝宝贝的宫?

呼延凛二话不说直接把说客的脑袋拧了下来,于光天化日之下抛到赫连氏门外,引起万民围观,都表示喜闻乐见。

百年望族,一朝分崩离析,沦为三流世家,苟延残喘,再无起复之力。

没想到一向被保护得娇娇滴滴的萧明玥,干这种招人怨恨的脏活累活还挺得心应手。

他再咸鱼脑也看出门道了,新君以这样无与伦比的魄力清理外戚,是要给萧明暄铺路,也是不给自己留后路了。

他还要什么几十年?他干完这一票就打算退休了。

夏云泽吃完了蜜饯,铺开纸笔,每日例行给萧明暄写信。

他在病中,倒成了最闲的一个,萧明玥忙成一个陀螺,深更半夜才有空过来探望一下。

“你安心养病。”新君一张俏脸疲态尽显,容色黯然,语气倒轻松,“先前多蒙你费心周旋,如今享享清福,等端王回来自有你忙的时候。”

夏云泽听出他言下之意,这位大兄弟摆明了打着在萧明暄回来之前死遁脱身的如意算盘,届时人家拍拍屁股溜之乎也,把好大一口黑锅留给自己。

教练能怎么办,教练也很无奈啊!

只能拼命写信,述说情由,阐明利害,求萧郎凯旋归京不要先给自己来个火星撞地球。

只是大雪封路,信能不能及时传到萧明暄手中,只有听天由命了。

而他不知道的是,就在新君命人到卫戍营调兵遣将的时候,萧明暄留在营中的心腹就深夜翻墙出城,不顾风雪呼啸,冒死向前线奔袭而去了。

君心似我心

九八、君心似我心

萧明暄第一次带兵讨逆,就展现出惊人的战略眼光和指挥能力。

大军沿途收复了几个被萧屿占据的郡县,打通了被截断的驿道,能确保与京中通信畅通。

毕竟天气一冷,信鸽就不能再用了。

初到衮州,因地形不熟,几次小规模的交手各有胜负,等他派出去的斥候们大略摸清楚敌方虚实,排兵布阵就更加游刃有余了。

要不是突如其来的一场大雪,他还想速战速决提着萧屿的首级回家过年呢。

初时京中常有书信送达,夏云泽还通过驿道给他寄送了几件冬衣,虽然都是出自宫女之手,小皇嫂连只袜子也不会缝,但是穿在身上一样温暖熨帖。

大雪封了路,别说书信不能往来,京中调拨的粮草也没法运送。

幸好夏云泽有先见之明,入冬之前疯狂地征集物资,绝大部分粮草辎重都在降雪之前源源不断地运抵衮州。

加上他们从附近州郡征收的那些,只要萧明暄别大意到让人烧了粮仓,撑到明年春天仍有余裕。

连日降雪,加上新年将至,萧屿也无心造反,双方不约而同地停止了交火,隔着一条西舂河各自安营扎寨,打算来年再战。

经过一路疾行军以及接连不断的大小战役,兵士们都有些疲躁,正好借此机会休整一下,养养士气。

撤是不可能后撤的,尽管后方四十里的崇山郡更适合大军驻扎,萧明暄还是决定将部队驻扎在西舂江畔,与萧屿隔江相望。

天气晴好的时候,还能看见对方营地上升起的炊烟呢。

可惜晴好的日子太少,太阳没露半日的脸,就又开始下雪。

广阔的河面封冻起来,坚厚可跑马,萧明暄命人凿开冰面,网出百来筐肥鱼给大家加菜,又往冰上放置了一串雷火弹,各处用油纸包好防止进水,白雪一盖看不出端倪,万一萧屿想过河偷袭,就点燃引信直接送他们上天。

除夕夜里,营地里架起百余口大锅,享羊宰牛,烧旺了柴火,肥美的rou块在锅里翻滚,香气被夜风挟着飘到对岸,惹得萧屿大骂不已,深恨那小崽子坏了自己的千秋大业。

萧明暄麾下的将士却喜不自胜,伙房不仅给他们准备了丰盛的年夜饭,端王更是格外开恩,允许每桌上一坛烧酒。

虽然分下来每个人匀不到半碗,对于酷爱豪饮的草原儿郎来说不够润润嗓子,但是自出征以来军中严格禁酒,众人早馋得口水横流,有小半碗也是聊胜于无嘛!

负责值守的哨兵和巡卫连半碗都没有呢!

听说端王帐中也无酒,倒是来了个风尘仆仆的信使,从京城一路风雪兼程地赶过来,路途实在艰辛,最后连行囊马匹都丢了,只剩一口气赶到崇山郡,再由郡守派人套上马车送过来。

那人下了马车,跌跌撞撞地,像被狂风吹倒的木头一般,挟着雪花扑到萧明暄帐中,嘶声叫道:“王爷!先帝殡天,太子登基了!”

主帅帐中并无侍从,只有萧明暄和他的副将小许将军,闻言俱是一怔。

空气霎时凝滞如浆,让人难以呼吸,帐中弥漫开死一般的寂静,萧明暄提着笔的手悬在半空,沉默了许久,皱眉道:“你再说一遍?”

许正渊也回过神来,赶紧扶信使坐下,倒了一碗热腾腾的酪浆给他。

那人一饮而尽,呛咳几声,道:“先帝腊月初十殡天!赫连氏借凉国国君之势逼宫扶立太子!太子妃随后交出鱼符,就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