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啊书屋 - 言情小说 - 病弱前夫是朵黑心莲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55

分卷阅读55

    道了一声:“那也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顾景易绝对不会和小姑娘抢东西吃!!!

哎嘛,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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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雪

沈陶陶微微一愣,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接话,只得低下头去,轻轻拍着手中书籍上的灰尘。

两人一时无话,沉默了好一阵子,还是宋珽淡声开口:“再拿几本便罢了,余下的,我会差人来拿。”

沈陶陶点了点头,就近又拿了几本书籍,与方才的那些叠在一处,便随着宋珽一道往外走。

两人出了私库,又往前走了好一阵子后,那老宦官似乎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慢悠悠地起身将大门关上。

铁质的大门合拢的声音在游廊上传的极远,令沈陶陶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忍不住轻声对宋珽道:“他真的可以守住里头的东西吗?我总觉得就是有人连夜将这里搬空了,他也不会知道。”

“不会有人愿意来偷这些。”宋珽淡声解释道:“这里面存放的,虽都是古籍孤本。但其中讲述的东西都极晦涩。即便偷出去了,也少有能看懂的。拿到市面上,更是卖不出什么价钱。而偷窃宫中之物,刑罚却极重。不会有人愿意干这吃力不讨好之事。”

沈陶陶闻言,也微微点头道:“也是,即便真有这个心思,也不如去顺个玉镯簪子什么的,隐蔽不说,还要贵重的多。”

她说罢,却见宋珽已抬步下了抄手游廊。

他将手中的书籍放在旁侧一张石桌上,自己则行至一边井边,自里头打起一桶水来,随意浣了浣手。

沈陶陶微微一愣,却见他已站起身来,淡声问她:“不洗洗吗?”

他的目光淡淡落在她捧着书籍的手上。

沈陶陶忙将手往后缩了一缩,将指尖藏在厚重的书册下。

她不用低头,也知道自己的手指上必定是黑灰一片,方才私库里的书籍上俱都落了厚厚一层灰,她一本本地掸过去,自己的手上必不好看。

本来,她是打算回太府寺把书籍放下了再洗的,但是如今宋珽问话了,她硬说不洗,又有些奇怪。

沈陶陶迟疑了一下,又小心地抬目望了一眼。

宋珽打水的地方是一口井,井壁砌得高高的,看不清里头的情形,并不似湖水那般一览无余。

只要站得远些,不往里头看,她应当是能够忍下心中的恐惧的。

她这样想着,便也将手中的书籍在石桌上放下,目光垂落在自己的鞋尖上,一点点地挪了过去。

但她还是想错了。即便是她刻意不去看那井口,但一旦离得近了,听到里头微微晃荡的水声,脑海中便不停地浮现出一些可怖的画面来。

烈日之下,她只觉得浑身冰冷,胸口闷得几乎喘不上气来。

正当进退两难之际,一双肤色冷白的手握住了她的袖口,将她带着往后退了几步。

沈陶陶下意识地抬首,正对着宋珽微有些复杂的眸光。

宋珽正垂目静静地望着她,眸光并不似素日里的冷淡而凝定,似古井微澜。

他猜得没错,沈陶陶的确是怕水。

他隐约觉得,若是自己方才在原地多站上一会,兴许还能知道不少东西。

但不知为何,方才他望见沈陶陶面色苍白,还紧咬着唇一寸寸向他走来的样子,心念尚未来得及转动,便已下意识地上前将她拉开了。

他自己也不知道这是为了什么,只觉得矛盾。

想要试探的是他,最后放弃的也是他,在心中一直反复说服自己,怕水并不能代表什么的,还是他。

他究竟是在做什么?

宋珽敛眉,下意识地收紧了手指,沈陶陶的衣袖在他手中被握得有些发皱。

沈陶陶也察觉到了,试着扯了扯袖口,却发现宋珽握得很紧。略微迟疑一下,还是轻轻唤了一声:“世子爷?”

宋珽这才回过神来,微微颔首,放开了握着她袖口的指尖。

他沉默着行至了井边,重新打了一桶水过来,对沈陶陶道:“伸手。”

沈陶陶一愣,慢慢伸出手来。

她的肤色净白,上头染着的黑灰便愈发的明显,细嫩的掌心中,还有几个小小的月牙形印记,似乎是她方才无意地攥紧掌心时留下的痕迹。

宋珽皱了皱眉,没有再追问什么,只是将手中的水桶微微顷下一些。

清凉的井水自水桶的边缘慢慢流淌而出,化为一注水线,落在沈陶陶展开的掌心上。

这里没有皂角,沈陶陶便洗得慢了些,但宋珽的力度始终控制的很好,就像他的为人一般,不急不缓,不骄不躁。

水落得既不会过快,打湿她的衣衫。也不会过慢,令她空在原地等待。

直到她洗净了手,用帕子慢慢逝着指上的水珠时,宋珽才沉默着将水桶放回了井边,对她道:“走吧。”

沈陶陶却没挪步。

她的目光一直落在宋珽的手上。

那双手与他的肤色一般苍白,隐约可见淡青色的血脉。

但方才就是这双手,稳稳地提着装满水的水桶,一直到她洗完,都没有半点颤抖。

久病之人,真有这样的力气吗?

一些零散的记忆在脑海中走马灯般倏然而过,她深吸了一口气,微微展眉,对宋珽轻轻笑开:“世子爷有什么要问我的吗?”

宋珽停下了步子,沉默地看向她,似乎是想看透她笑容之后的深意。

沈陶陶觉得自己的笑容有些发苦,连语声也有些轻颤:“那我们一人问一句,成吗?”

宋珽凝视她半晌,终是轻轻颔首。

沈陶陶有一瞬的迟疑。

她该问些什么?

——你是不是在装病?

几乎是这个念头刚升起,便被沈陶陶给打消了。

她在想些什么?上辈子,宋珽可是明明白白的病死了,她还见过他的棺材,捧过他的灵位。

问出这种话来,岂不是往他心口上戳刀子?

也许,只是如今他的身子没有坏到上辈子那个地步罢了。

沈陶陶又凝眉细细地想了一阵,终于抬起眼来,轻声问道:“世子爷,你做过最后悔的事,是什么?”

宋珽没有立刻作答。

他活了两世,做过许多错事,如今要他回望,他却说不出究竟是哪一件令他悔恨的更多些。

是上一世里娶她过门,还是整整十年对她不闻不问,抑或是,最后来迟一步,令她无声无息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