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啊书屋 - 耽美小说 - 我居北海君南海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03

分卷阅读103

    。

摸着摸着,他心中猛然冒出一个惊人的念头,倒吸了一口凉气道:“欸,你们说这黑袍人会不会就是那什么惊绝门?”

惊绝门是杀手组织,黑袍人做的也是偷袭暗杀的勾当,惊绝门神秘莫测,黑袍人也是诡异至极,这么一想,季青临觉得这两帮人当真极为类似。

谁知他这话一出口,整个车厢顿时变得鸦雀无声。

乌兰达和银锣默默对视了一眼,表情皆是十分怪异,像是尴尬又像是心虚,就连一旁的石不语也露出了一丝古怪的神色,歪着脑袋看向季青临眨了眨眼,很疑惑似的打出了一串手语来。

季青临茫然问道:“他说什么?”

乌兰达刮了刮鼻尖,清了清嗓子道:“咳,没什么,他说你……想太多了。”

季青临自是狐疑,看向石不语求证,便见他撇了撇嘴别过头去,显然是嫌乌兰达翻译得牛头不对马嘴。

季青临有些急了,蹙眉道:“有什么话你们倒是直说啊,都这副表情是何意思?”

他的目光在三人面上逡巡一番,最后转头看向了身旁坐着的解无移。

解无移面上倒是无甚异常,见他看来便如实答道:“不是。”

“他们不是惊绝门?”季青临不死心道。

解无移点了点头,季青临刚想问他为何如此笃定,便听他再次开口道:“惊绝门是自己人。”

“自己人!?”季青临着实被这答案惊了一惊。

解无移颔首道:“惊绝门受命于四季谷,是四季谷在民间的暗桩。”

季青临整个人都有些发懵,思绪也变得纷杂混乱起来,他仔细回想着当初释酒所说的有关惊绝门的一切,口中喃喃道:“释酒是四季谷的,惊绝门也是四季谷的,释酒以神使的名义护佑皇室,惊绝门却三番五次对皇室下手……”

他皱了皱眉,莫名其妙道:“护皇室的也是你们,动皇室的也是你们,那你们这不是在窝里斗?”

此时见解无移已是道出实情,乌兰达和银锣也不再试图回避,乌兰达笑道:“所谓‘君子之泽五世而斩,富贵传家不过三代’,皇室绵延亦是如此。龙椅那东西,坐得久了要么容易让人生出些天下无敌的念头来杀伐无道,要么便将人养得只知安逸享乐而不思泽被苍生。所以,总要有人时不时敲敲山震震虎,才可令他们时刻警醒,不至为所欲为。惊绝门除昏暴,而释酒则辅明主,这才保得大銮延续千年。”

乌兰达所说的道理,季青临虽没有过深刻体会但也大体能够理解,他只是没有想到这表面上看似处于对立面的两派角色竟是同根同源,不免一时有些难以消化。

到了此时,他也终于明白为何解无移对惊绝门那般了解,为何当初解无移知道仅凭一个暗标便能使皇上不敢动他分毫。

想着想着,他的目光忽然转向了银锣,若有所思道:“所以,你也肯定认识惊绝门的暗标了?”

银锣被他问得一懵,茫然地点了点头道:“认识啊。”

季青临眯眼道:“那为何当夜我回兰泽殿让你替我看看颈侧有何异常时,你却告诉我那只是个图案?”

银锣一怔,随即心虚地挪开眼转了转眼珠嘀咕道:“我又没说谎,那暗标本就是个图案嘛。”

季青临当然也不是真的怪她,他知道那个时候银锣尚未得到解无移的授意,自然不会随意将涉及四季谷的隐秘透露给他。

他笑瞪银锣一眼,明知她在强词夺理却也没再戳穿,谁知他不打算纠缠,银锣却是倒打一耙道:“再说了,后来我不是带你去找了释酒?他反正什么都敢说,让他告诉你不也是一样的?”

这话虽像是在找借口,季青临却是从中听出了些许门道来——有些话银锣在未经解无移授意前未必敢说,而释酒却无所顾忌。

不得不说,在季青临目前见过的四季谷几人中,释酒是最为爽快的一个。

当日通天台不过初见,他却已是将那些银锣不知能不能说的“隐秘”轻易地告诉了季青临,仿佛对他来说事无不可对人言,只要季青临敢问,他便敢答。

季青临不知确切原因,但若让他去猜,他会猜测或许释酒在四季谷中的“地位”与旁人不尽相同,这种“地位”说的不是身份高低,而是他与四季谷之间的渊源。

从钟藏蝉的那段记忆来看,释酒是水镜神尊和解无移救下的第一个人,所以如若论资排辈,那他便应当是四季谷九人中当之无愧的首席。

更重要的是,其余八人皆需借鱼尾来储存记忆,而释酒却是因无爱无恨而记忆长存,这样想来,他或许也是九人中唯一一个与四季谷之间没有依附关系的人。

马车平稳而行,几人回到那处村落时已是深夜,除了巡夜的守军外大多人都早已睡下。

乌兰达为几人分别安排了住处,而后连夜调了一批兵士赶往南山,命他们分出几人将山腰黑袍人尸体送往榆州苓芳园,剩下的一半驻扎于山下负责往山上运送补给,另一半则与山上那十余人一起在龙血树周围驻扎守卫。

为防黑袍人对龙血树下手,乌兰达将拔针制服黑袍人的办法告诉了他们。

兵士们显然对这奇异的杀敌方式闻所未闻,但既然是大将军传授,他们也不敢有疑,将此法牢牢记住,以备不时之需。

安排完这一切后,乌兰达跟着解无移和季青临到了给袭英安排的那间竹楼。

季青临也不多话,从包裹中掰出了一块龙血竭递给袭英,直言道:“我们怀疑左副使曾给你的药便是以此物所制,你若是愿意,可以一试。”

袭英伸手将那块龙血竭接过,捧在手里细细看了看。

他早已没有了嗅觉,自然也无法通过气味去分辨此物与那药物是否相同,但他也几乎没怎么犹豫,抬手便将它整块放进了嘴里。

季青临惊讶于他的果断,但也很快便理解了这种果断。

他的身体正在一点点腐坏,而任务失败也使他再无从左副使那里得到药的可能,此时与其瞻前顾后犹豫不决,倒不如痛快一些,死马当作活马医。

龙血竭即便能够抑制腐烂,也并非一时半刻能够见到效果,所以三人见他服下后也未再多待,出门回到了季青临与解无移昨夜暂住的屋中。

白毛早已赶在他们之前抵达,此时正静静立在窗框上,见他们进屋,打招呼似的张了张翅膀。

乌兰达似是毫无睡意,进门先是坐下自己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下,放下杯子擦了擦嘴问道:“接下来该当如何?我们在明黑袍人在暗,恐怕难免被动。”

解无移卸下腰间青阿搁在案上,从盘子里捏了块rou干走到窗边喂给白毛,拍了拍手中碎屑有条不紊道:“封魂之术需以松针施法,守好龙血树从根源将其遏制乃是首要。其次需布告警示,无论家中有人患病或是垂危,都莫要接受来路不明之人的诊治。”

乌兰达点了点头道:“龙血树那边我已加派人手,布告明日我便去准备。”

他顿了顿,似是有些犹豫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