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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夕番外之鵲橋相會(上)

    

七夕番外之鵲橋相會(上)



    失憶番外:鵲橋相會

    余瑾茫然地坐起身。這裡是哪裡?醫院還是睡房?今天究竟是幾月幾日?

    這是腦部創傷的後遺症,讓他偶爾產生無法正確辨別的症狀,即使是每天睡覺的房間,或是朝九晚五的辦公室,他都會暫時想不起來,而他不會忘的只有一件事——他的小志工妻子——周亞璇。

    「亞?」他的聲音異常沙啞。看到床頭放的冷水壺和水杯,心想這就是亞璇幫他準備的。他倒了半杯,一飲而盡。「亞!」他又喚了一聲。

    「小少!」香姨的聲音在門外傳來,接著開了門。「是你在說話嗎?」

    「香姨,亞呢?她在哪?」他問。

    「小少?」香姨一臉驚慌。

    「我問妳,她在哪?」余瑾開始焦慮起來。

    「你又發作了,香姨拿藥給你。你等等。」

    「吃什麼藥?」

    他看看四周,慢慢想了起來,這裡是主臥,他和妻子周亞璇的臥室,但四周亂七八糟,床頭擱著喝了半瓶的洋酒,看起來就不像是個婚姻和睦的地方。

    對了,他不是跟妻子不和睦,而是他的妻子根本不在他的身邊,周亞璇被她的小阿姨雷蔓帶回美國。

    余瑾想起自己在雷蔓下通諜的最後一刻,到了他之前出車禍的地點,原本是打算重演那幕,藉由受傷看能不能喚回記憶,好留住對他失望的傷心妻子,卻在那裡遇到周亞璇,真心向她告白後,終於留住佳人。

    不過好景不長,沒想到姚琦向媒體公開兩人以前交往的事,鬧得沸沸湯湯,小阿姨雷蔓一氣之下,又將懷孕中的周亞璇接回美國待產。余瑾原本要追到美國去的,但姚琦事件重創阿芙羅美股價,公司也是人心惶惶,亞璇一再要他將公司穩定下來,她才能安心,為了亞璇,他只好留在台灣,一待待了半年,兩人只能偶爾靠視訊傳情,眼見妻子預產期將到,余瑾再也沒辦法接受兩人分隔兩地,趁著最近公司情況好轉,跟公司副董請了一個月的假要到美國陪伴周亞璇。

    整整半年,過著兩地相思的生活,昨晚是想到能飛到美國,一時太過高興便喝了酒,原本只是要小酌一杯,可是後來肯定又發生了什麼事,他才會把喝掉大半的酒,又把房間弄亂,但他有酒後忘事的毛病,現在什麼都想不起來。

    「糟了,我忘了整理行李。」余瑾揉著頭。「香姨,幫幫我,我這次一定要把少太帶回來,妳等著吧!」

    香姨聽了也笑了。「好、好、我馬上幫你打包。」

    余瑾又打電話叫好友戴振蔚到家載他到機場。

    大蔚開著新換的s8休旅來,樣子意氣風發,跟他有些兩極。「我家的余少爺怎麼這麼憔悴,這樣我嫂子看了可會心疼呢!」

    他一揮手,表示不想跟對方打哈哈。「我讓你去查姚琦現在在哪?在做什麼?你查好了嗎?我可不想再節外生枝。」

    「放心吧!她現在在內地找到一個金主,雖然大她很多歲,但對她是有求必應,她也該知足了。對她是有求必應,她這次該要知足了。」

    聽到這樣的消息,他只算安下半顆心。那時亞璇剛離開,姚琦還認為有機可趁,鎮日在阿芙羅美外守候,被記者拍到,小阿姨又拿來數落他,好在亞相信他此刻的心意,心裡已是容不下其他女人。

    到了機場外,兩人相互擊掌,十足的好哥們。余瑾心想這樣的朋友也是難得,曾經為了要挽留妻子,決心再度失憶,差點又要失去這樣的好友,此時他只希望往後一生,愛情友情都能相伴左右,他無法割捨其一。

    余瑾看看手錶——周亞璇轉送她父親的遺物,那只古董錶是他絕不離身的相思物。現在還是亞璇休息的時間,雖然他很想打電話給她說自己到了機場,但她即將待產,還是別驚動到她好了。

    公司副董朱學禹,也是亞璇的乾爹,交代許多只有台灣才有的名產要余瑾帶給周亞璇,余瑾先將這箱物品託運。在候機室裡等待的同時,又試著回想昨晚發生什麼事情,竟讓他動火把房間弄得大亂。

    這半年來為了要博得小阿姨的信賴,他可是極力修身養性,想當年十足火爆浪子,打架不手軟的他,現在可不為小事動氣,除了事關他的小志工老婆……難道亞出了什麼事?

    他一急,還是撥了電話去美國,電話被接起,出聲的卻是男人。嗯,會是中澤森嗎?因為以前也曾經發生這樣的事,但仔細一聽,中澤先生說話是一口洋腔洋調,這個男人卻是相當標準的中文。

    「你是誰,亞呢?」

    對方並沒有說出自己的身份,只道:「亞璇羊水破了,所以現在送到醫院了。」

    余瑾大叫不好,雖然自己已提前在預產期前一週要到,但還是沒辦法抓準時間,想到妻子生產不在她的身邊,心中又是萬般悔恨。

    他現在當接電話的人是雷蔓請來的管家或是隨扈。「亞璇不能接電話嗎?」

    「助產士希望不要帶電話。」

    「請你幫我轉告亞璇,我現在在機場,一下飛機就會趕過去。」可惜上飛機又不能同她做視訊,也不能開口要求亞忍耐著等他來,只希望可以順順利利飛完航班趕到她身邊,亞璇也能平安生下孩子,不敢再作其他奢求。

    接下來整整十幾個小時,余瑾都沒有闔過眼,沒有宗教信仰的他,卻是在心底祈求上帝保祐亞璇母子均安。

    到了LA,過海關時,余瑾還因為過紅的雙眼被誤以為他生病,好在有認識的朋友在這兒工作,經過一番說明,他出了機場飛快叫了計乘車,趕到周亞璇生產的醫院,問到她的房間,但在路上就被人給攔住了。

    「你要幹嘛?」余瑾問那個擋住他去路的男子。「等等,我看過你一次,你是?」

    「余瑾,你看過我不止一次,我是你車禍後的主治醫生,我是賴華仁。」

    余瑾不記得這人曾經治療過他,但他確實想起來,那時初認識周亞璇,她做為志工所在的醫院,那時她似乎就跟這位醫生關係頗佳,後來他恢復記憶,亞有次差點小產送到醫院安胎,她的好友兼護理師的邱玉青曾說過,早知就勸亞璇跟賴醫生交往,他聽了倒有些吃醋。

    「為什麼你會在這裡?」

    「雷蔓小姐禮聘我到雷氏作家庭醫師,昨天也是我發現亞璇要生產了,送她到醫院的。」

    雷蒙集團多麼龐大,幹嘛要從台灣聘請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年輕醫生,再說亞也沒跟他提到這件事……這些他都暫且不去想原因,只問:「亞璇生了嗎?」

    賴華仁點點頭。「是的,她在二小時前順產,現在正在休息,所以我不希望你去打擾她。」

    打擾?有沒有搞錯?「我是她的丈夫,是孩子的父親,我有權現在去看她!」余瑾竭力控制著自己的脾氣,不單這裡是醫院,若是發怒了,賴華仁傳話到小阿姨耳裡,對他有所不利。

    「啊?我聽說雷蔓小姐的意思,她認為你顯然都不適合這兩個身份。」

    「賴醫生?余瑾?」此時出現的人是雷蔓的男友中澤森。

    「你來的正好,我要見我的老婆孩子。」余瑾說。

    中澤森天生是好心腸,他把周亞璇也當成甥女般看待,知曉她對余瑾的感情用得多深,只是雷蔓得了雷老的真傳,骨子裡就是道地的生意人,只做對自個有好處的買賣,見余瑾有緋聞纏身,不但連累了公司股價下滑,妻子受扉短流長所擾,便作主要拆散兩人,中澤雖開口相勸,幫余瑾說好話,一向重主見的雷蔓也不為所動,不但如此,她先前到過台灣時,恰巧和賴華仁有聯絡,她想知道亞璇母親生前的狀況,言談之間卻發現賴華仁對亞璇有情,挖角他到美國,當然是有心要撮合這對。

    「賴醫生,亞璇方才都還追問著余瑾的事,讓他們見見面,給亞璇安個心也好。」

    有中澤森介入,賴華仁也不便再作阻止,只好向旁邊讓了一步。

    余瑾便跟著中澤森走去。「我還以為你聽了Amanda的話,不過來了。」

    這話什麼意思,余瑾想不明白,近期他倒是沒和雷蔓通過話,不過他心急著和亞璇見面也沒多問什麼。中澤領著他到了一間VIP病房,余瑾突然心裡有了感觸,曾經聽亞提過他剛失憶住院時,都是亞在身旁陪伴的,而他卻未能趕在她生產時到她身邊,竟有些鼻酸。

    輕敲一聲門,「請進。」聽見久未在耳邊響起的輕柔女音,淚已泛上眼眶。「Brian,有事嗎?」

    「瞧瞧誰來看妳了。」

    「瑾!」周亞璇語氣有驚喜跟感動,掙扎著起身。「我知道你一定會趕來的。」

    「亞!」余瑾也急忙到病床邊擁著嬌妻。「妳還好吧?」

    她點點頭,但余瑾仍是不安心地捧著她的臉細細地端詳。她因為懷孕的關係變得稍微豐腴,短髮依舊,雖然時常經過視訊見面,但近在眼前是一股陌生一股熟悉。

    「我沒事。」

    「老天,我好想妳。」

    「你見過孩子了嗎?」

    這時他才想起她已經『卸貨』,他們家庭多了個新成員。「沒,孩子在哪?」

    中澤森好人做到底,也令私人看護將孩子從嬰兒房推過來。

    小床裡睡著一個紅紅皺皺的小人兒,余瑾已哽咽地說不出話來。周亞璇緊握著他顫抖的手。「我們的兒子很可愛吧?」

    「嗯!」他平復一下情緒,才又重新開口。「我們來幫他取名吧!」

    「我想過了,取單名,意為美玉的字有琅、琰、瑋幾字,你覺得哪個合適?」

    「我在飛機上也有想了想,可是後來我發現有個字更適合他。」余瑾攤開自己的掌心,寫了一個『琛』字。「琛,意思是珍貴的寶物,他是我們珍貴的寶物。亞,妳覺得寶寶叫余琛好不好?」

    周亞璇與他交握著雙手,美目也轉著水光。「好,好極了。」

    無奈甜蜜的時光被硬生生打斷。「余瑾,你搞錯了,這孩子不姓余,他姓雷!」

    他們瞪大眼看著闖進來的人——雷蔓!

    「小阿姨,這話是什麼意思?」余瑾兩夫婦一起看著雷蔓,嬰孩似乎也被驚嚇到,朗聲哭了起來。

    周亞璇要余瑾將孩子抱給了她,小心地安撫著。亞璇抬頭懇求道。「小阿姨,別說了。」

    小男嬰還是哭個不停,但雷蔓卻沒有因此放軟姿態。「長痛不如短痛,我一直告誡著妳,妳怎麼都聽不進去。」

    余瑾見妻子現在不但虛弱,又要顧著孩子又要應付著雷蔓,怕是累壞了她,遂對雷蔓說:「有話我們到外面說。」

    雷蔓露出一臉「算你識相」的表情,才走到病房外。余瑾拍拍妻子又摸摸孩子,要她們安心等他回來,然後才跟了出去。

    到了外頭,也出了周亞璇的聽力範圍外,雷蔓劈頭就問。「前日我已經跟你說得很清楚了,你怎麼還是跑來這兒?」

    「老實跟妳說,那天我喝醉酒,已經忘了妳說過什麼。」

    雖然他說的是實話,不過雷蔓看來並不信。「你可真會耍無賴。沒關係,要我再說一遍也行。余瑾,我沒打算生孩子,亞璇無心接手事業,我必須先培養好繼承人,你們的孩子自然是最好的人選,可惜我對你愛惹事生非跟犯桃花的基因非常感冒,所以決定把孩子留下來,免得遭受到你影響。依我看,亞璇也不可能離開孩子,最好的方法便是讓你們離婚。」

    余瑾竭力聽雷蔓把話說完,而不發作。聽著將自己形容成糟糕丈夫的話語,他似乎無法反駁,不過這半年來,他早就盡改舊日惡習,若不是亞璇不在身邊,他保證他會做一個一百分體貼的老公。

    「我絕不會跟亞離婚的,而且等孩子足月,我就要帶她們回家。」他想想再解釋也無用,雷蔓對他的成見太深,他只求對亞璇做到最好,所以最後說了這句。

    「你敢違逆我?」

    「妳為何硬是要拆散有情人呢?」

    雷蔓只是一個冷笑。「雷氏企業從不錄用有前科的對象,因為有百分之八十的比例證明前科犯會再犯,亞璇只是一時被你的外表所迷惑,你最終也不可能會是個合格的丈夫和父親!」        「妳抹殺了那百分之二十的人的權利,他們可以表現的更好,超乎妳的想像。」余瑾沉痛地說。「我不會答應離婚的,我也絕不會離開我的妻小身邊。」

    「余瑾,你搞清楚,我可不是在徵詢你的意見!」雷蔓露出身為大企業領導人陰毒的一面。「你或許不太清楚,阿芙羅美在美國聯信的銀行,雷蒙集團持有一半以上的股份,我隨時都可以冷凍你們總公司的資金,到時阿芙羅美面臨現金無法周轉的窘況,員工領不到薪水,廠商拿不到貨款,你父親一手創建的公司將會惡名遠播,想清楚,到時你便是拖垮阿芙羅美的始作俑者。」

    「妳才是始作俑者。」余瑾緊咬著牙根,憤怒無處發洩。

    「隨便你怎麼說,我倒看看你要在公司和妻小挑哪一個。」

    「妳……」

    雷蔓挑一挑眉,迴過身踩著高跟鞋走了。余瑾瞪著她的背影,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怨是怨自己先前錯的太多,才會導致這樣的下場,只能安慰自己,幸好小阿姨沒把他現在就趕出醫院。

    他垂著肩走回周亞璇的病房,亞正給孩子餵奶,這一幕他夢過了好多次。

    余瑾忙不迭坐在病床旁邊,滿足地看著他的妻子和兒子,眼角都是愛意。

    周亞璇見他過來,為了不驚動嬰孩,壓低聲音地問道:「瑾,小阿姨和你說了什麼?」

    「沒什麼。」他對周亞璇搖搖頭。

    周亞璇伸手握住丈夫的手。「怎麼可能?不然你的臉色不會這樣差。」

    「我只是坐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大概是有些累了。」

    「瑾,別騙我,我要聽實話。」

    小志工的溫柔是他心中穩固的城牆,所以他必定要守護著這一切。做了決定後,余瑾如實將小阿姨的話轉述給妻子聽,並且說道:「亞,我這次絕不會讓步,我絕不會再讓妳們母子離開我的身邊,哪怕是公司會因此倒下。我現在就打電話給余璿,讓他提早做因應。」

    余瑾欲掏出手機,誰知被周亞璇攔了住。

    「亞,怎麼了?」

    見周亞璇長睫搧動了幾下,她才抬起眼望向他。「不可以,千萬不能讓阿芙羅美倒下,我不能讓你父親一手建立的公司因為我而受到波及。」

    他張開口卻說不出話,一顆心為妻子方才所言而慌亂不已,他不明白亞想要他怎麼做。            「聽我說,小阿姨當真會對阿芙羅美不利,你千萬別惹怒她。」

    「可是……」

    她打斷他的話。「我要你照著小阿姨的話做!」

    余瑾瞪大了眼,明白亞璇說的不是玩笑話,自他的印象中,她也從未露出像此刻這樣堅決的眼神。「難道妳要我們照她的意思離婚?」聲音中無可隱藏他的顫抖。

    周亞璇沒有因此軟化態度。「只是暫時而已,等到你的公司能脫離小阿姨的介入,我們就能在一起了。   」

    暫時?想到賴華仁醫生還在病房外守候,余瑾根本沒辦法聽進妻子的建議,要是真的辦了離婚手續,雷蔓一定迅雷不及把亞璇送到賴華仁的懷中;可是話說回來,雷蔓的態度這麼強硬,亞璇現在的心意看來也是不容改變,難道他真的要隻身過今年的七夕。

    余瑾默然了,因為不知如何回應,老天為何對他如此殘酷,要給他這麼多的考驗……

    突然間,亞璇懷中原本熟睡的嬰孩放聲哭起來,敲醒了他。

    待妻子安撫好新生兒,窩在她胸前吸吮著乳汁,這美好的一幕使他下定了決心。

    「亞,妳要我做任何事都可以,唯獨這件事,我不能答應!」他輕柔但堅定對周亞璇說。

    周亞璇怔了怔,彎眉微皺,過了會才舒解開。余瑾緊張地回望她。

    她輕輕笑了。「好,我明白了,我不會再提這件事。」

    他終於鬆一口氣,忍不住伏下身親吻妻子柔嫩的臉龐。天哪,這溫潤的觸感他朝思暮想了多久。他再也不要和亞分離了!

    「瑾,你應該累了,先到飯店休息吧!」

    余瑾搖搖頭。「我不累,我要在這裡陪妳們。」

    「瞧瞧你的黑眼圈。」周亞璇的小手貼上那張略顯疲備卻不減俊毅的臉。「你要好好休息,才有心思想出對抗小阿姨的方法。」

    亞這麼說也沒錯,他得快些跟余璿商討應付雷氏手段的法子,待在這恐怕會吵到尚在虛弱的妻子和孩子。

    「也好,我先到飯店,順便跟余璿說明情況。我整理一下就回來。」

    周亞璇對他點了點頭。

    他又看看自己的兒子。「我的小余琛,爸爸待會再來看你。」

    話才剛說完,沒料著愛妻竟勾下他的頸項,給他深深的一吻,甜美的滋味令余瑾抬起頭來,不饜足又滿帶慾望吞吞口水,輕捏著她圓潤的下巴。「老天,妳不知道我多想要妳……我得先到飯店沖個冷水澡……」

    亞璇笑而不答,只是緊緊握著他的手,握得他都感到有點痛了,良久才將余瑾放開。他要不是心情全然放鬆,他一定覺得奇怪,不過兩人都半年未見,應該是相思成疾吧!

    這時余瑾才依依不捨地離開醫院,到最近的飯店投宿,快速洗了個澡後,急忙打給余璿告知對方有關雷蔓的威脅,以及自己不向威權低頭的決定。余璿也向他表達支持,這讓余瑾鬆了口氣,一時之間倦意襲來,倚在床頭打起盹來,等到再張開眼,已經過了三個小時。

    心裡驚了一驚,連忙將託運的行李打開,把幾樣朱學禹準備給亞璇的補品拿出來,要先帶去給妻子,瞥見了放一塊的織品。對了,這是香姨手織給兒子的毛線帽,喜孜孜地也要順道帶往醫院。

    拎著好幾個袋子,余瑾坐上飯店代訂的車,再度前往醫院。此時心情不同先前,一路上跟司機聊了不少爸爸經,上了堂新科父親的課程。他現在已是信心十足,正如對香姨保證的話,他這次定會把少太太跟小小少爺接回台灣。

    走進醫院VIP病房的通道,護理室混亂的情形讓他莫名緊張起來。匆匆到周亞璇待的病房,沒想到卻空了。他急步走回護理室,問到櫃枱人員周亞璇的去向,對方白了臉,眼神飄向一方,他跟著看去,見著不遠的一處辦公室,半掩的百頁簾,隱約可以看見雷蔓和中澤森兩人。

    余瑾靠近,聽清房間裡傳來的謾罵聲。

    「好好的一個人竟然會弄丟了,你們醫院倒底在幹什麼?虧雷氏每年捐款資助這裡,全都是白廢。」

    出自小阿姨口中的話,余瑾不難理解,心急推開門。「亞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