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啊书屋 - 耽美小说 - 春夜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6

    他却两手用力抓住我的手腕,手里的酒瓶也摔到地上碎成两半。

我抬脚想要踢他,然而他实在力气比我大,酒醉的人力气大得出奇,又过于熟悉我,而我穿着高跟鞋限制了动作,被他用腿压制住。

席暮柏将我压在墙上,低头盯着我,双眼通红:“方疏默你说实话,你是不是有别人了?”

酒气扑我一脸,我想起以前多少次照顾醉酒的他,冷笑道:“你有脸问我吗?”

他被激怒似的,低下头就要亲我,同时念叨着:“你只能是我的…….”。

我胃里猛地犯恶心,不断挣扎不让他得逞。

纠缠间,我听到电梯门开合的声音,接着是脚步声接近。

忽然,我眼前一花,身上猛然一轻——席暮柏倒在了地上,呻吟一声。

我愣住,看向站在昏黄的灯光下微微气喘的男人。

是沈令戈。

他走近我,上下检查我一遍,问:“你没事吧?”

我一下子松了口气,身上发软,不自觉拉住他的胳膊,摇摇头说:“没事。”

沈令戈看了眼我的动作,没有什么表示,只沉默片刻道:“你手机落在车上了,但不知道你住在几楼。电梯刚才停在六楼,我来碰碰运气。”

我接过他递来手机,感激道:“谢谢,要不是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正说着,我突然看到席暮柏握着摔破后锋利的玻璃瓶晃晃悠悠地站起来,他瞪着沈令戈的背影,恶狠狠地说:“就是他……”

我不由睁大双眼,与席暮柏同时出声:“小心!”

须臾之间,一切都发生得很快。

我要上前,却被沈令戈护住,只见他转身用手向上一挡。利刃划破了他的衣袖,血一下子涌出来。

我失声叫他:“沈令戈。”

见了血,席暮柏稍稍清醒,动作停顿一刻。

沈令戈微一皱眉,没管手臂上的划伤,趁机抢过席暮柏手上的酒瓶扔到一边,然后一把拧住他的胳膊按到地上。

席暮柏喝得太多,脑子不清醒,脸贴着地面“哎呦”“哎呦”地痛吟。

沈令戈看向我:“疏默。”

我从呆立的状态清醒过来,忙走过去,手足无措,想碰又不敢碰他的手臂:“你怎么样?”

沈令戈的脸色有点不好看,但还是安抚地朝我笑笑:“还好。”

他的手臂用力,血从伤口处不断流出来,染红了周围的衣袖,场面有点吓人。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颤抖着,带上了哭腔道:“你,你别使劲,一直在流血……”

第14章

我不知道原来自己是这么经不住事情的人,或是说因为我自己的私事连累到无关的人心里实在不安。

我站在沈令戈身旁,什么情绪都抛到一旁,也顾不上注意被他制住的席暮柏,只能看见被划破沾染血色的衣袖,整个人都慌得不行:“怎么办,流了好多血,快去医院……”

然而沈令戈看上去十分镇定,除了脸色有些苍白之外仿佛受伤的不是他。他朝我微微一笑,淡化了些冷漠:“没事,只是看着吓人。”

他看了眼被按在地上不甚清醒的人,接着看了我一眼,沉着地说:“好了,现在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

我忙回答:“什么?”

沈令戈颇有耐心和条理地对我吩咐:“你帮我把手机从裤子口袋里拿出来,在通讯录里找一个叫刑舟的人,拨过去。”

怕他疼,我不太敢触碰他,按他说的拿出手机拨电话。不知道他要干什么,通话内容方不方便被人听见,我没有开免提,而是把手机轻轻放到他的耳旁。

沈令戈轻声道谢,然后电话接通了,他说:“老刑,在哪里?”

那边说了什么,他简短道:“遇上点麻烦,需要你出警。”

沈令戈说了地址后便挂了电话。

我把手机放回去,他说:“能再帮我找条绳子之类的吗?”

我点点头,急匆匆地拿着钥匙开门。因为手有些不受控制地哆嗦,钥匙从手里掉下去,我捡起来,听见身后沈令戈低沉的声音:“别急。”

我深呼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打开门。

早些天我打算自己在家练瑜伽,便网购了些瑜伽器材,不过一直没有找到时间用,东西邮回来拆开后一直放在那里没有动。

我记得里面有瑜伽绳。

找出绳子紧握在手上,我小声念叨:“止血、纱布……”

可是家里没有备急救箱,我只好找出一块儿未拆封的干净毛巾。

出去后,我把绳子递给沈令戈。

他接过去,将席暮柏的手绑在了楼梯扶手上。

因为动作,沈令戈刚有凝固趋势的伤口又开始流血。

我着急道:“又流血了,还是先去医院吧。”说着想用毛巾上手帮他。

他摇了摇头说:“没关系,我自己来吧。”

沈令戈拿着毛巾擦了擦血渍,然后按住伤口止血。

我看着他冷静地简单处理伤口,大脑清醒地明白过来现在的状况,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混合着担心,生气,慌乱,而更多的是说不出的难受,难受得心里发疼——毕竟是我的原因让不相干的人受伤。

我张了张嘴,半天才说出话来。我听见自己的声音飘着,细细小小的,带着细微的颤抖:“你,你疼不疼?”

沈令戈说:“没什么感觉,可能是疼劲儿已经过了。”

他额头上有虚汗,沾湿了因为打斗散落的额发,唇色也有些发白。由于这幅样子,这些话在我这里着实可信度不高。

但我怎么能表现得比他这个当事人还要不冷静,活像被划伤了的人是我呢?

在沈令戈所要求的先等待警察到来的时间里,我强迫自己从他手臂上移开视线,镇定下来,却没有什么用,没一会儿又不自主地转回去。

来回几次,沈令戈当然会发现,微叹一口气,有些无奈地对我说:“真的没事,要不你来帮我按住毛巾吧。”

我看向他。

沈令戈的眼神里含着安抚:“来。”

我抿着嘴唇,一只手轻轻举扶着他的胳膊,一只手接过按压毛巾的工作。怕弄疼他,眼睛不断在他的胳膊和脸上来回观察。

有了事情做,或是真实地触摸到他让我有些安下心,镇静了一点,不再像无头苍蝇似的那么慌乱。

过了一会儿,沈令戈开始用没有受伤的手在手机上回复工作邮件,我不便看,就盯着手里的白色毛巾。

毛巾隐隐透出血色,说明伤口不小,说不定到医院还要缝针,这样势必会留下疤痕......这一切都是因为我没有处理好自己的事情,沈令戈却无缘无故遭受横祸……

我呆在那里,脑子不断想些乱七八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