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癫痫
书迷正在阅读:慢冷、形婚,但不影响zuoai、抬头看(伪父女)、十二月的春天(光夜陆沉同人系列)、不做兄长的金丝雀、霸霸爱上我、禁忌肢(百合ABO)、白莲花靠扮可怜攻略兽世、穿进po文,生子系统天天催生、呆瓜才入爱河
滴,黑卡划过感应界面。电梯上行,黑无常走进那个华丽高调走廊里的房间。他敲门走进去,里面的黑暗让他不自觉睁大了眼睛,首领把房间里的窗帘都拉上了,只留一条缝隙。微弱的一线光晕投射到坐在躺椅上的身躯,朦朦胧胧的渲染了动人心魄的眉眼。 黑无常往前走了几步单膝跪到地上,他把双手放到胸前弯腰赴命,“首领。” 邢若琛轻轻点头,“任务做的很干净,死于‘意外’,项链在身上吗?” 黑无常跪着前行了几步,小心翼翼将项链从怀里掏出来递给邢若琛。 随意拿起项链,他将那镶满钻石的小玩意举到头顶,抬起修长的脖颈打量着,钻石借着微光依旧耀眼,照亮他眯起的眼眸,扇形的羽睫天鹅舒展羽毛般一颤,就垂下眼来。他翘着二郎腿的脚慢慢虚晃了两下,把项链随手放到一旁的椅背上,便再无动作。 一时间,房间里只有墙上秒针走过的声音,安静的吓人。 黑无常此刻冷汗涔涔,豆大的汗珠在他鼻梁上滑过,他僵硬的不敢动弹,只任由它们落在腿上。已经过去一刻钟了,首领却什么也没表态,跟着他这么多年,黑无常知道这种状态一般是捅了大篓子,他抿着嘴想要讲话舌头上却压了千金重。 “无常,在那儿傻跪着做什么,这次任务完成的很好,想要什么赏赐?”邢若琛打破了僵局,他刚从隔壁浴室泡完澡出来,细小的水珠从他发梢末尾滴落在浴袍上,衣领前襟在宽阔的胸前微微敞开,露出凹凸有致的锁骨和丰隆的胸肌。 黑无常身形一颤,首领从来都不曾与他说这样的话,再难做的任务完成了都化为他几下风轻云淡的点头。 “让我想想,给你几天假期如何,跟我这么久,你还没好好休息过吧。”邢若琛微笑的看着错愕间抬起头颅的黑无常,计算完美的弧度恰当好处的贴在玉瓷一样冰冷的脸上,轻轻巧巧的给他宣判了死刑。 “首领,属下知错,下属不应该为了完成任务不顾白无常的性命,让您折损羽翼,属下该死!” 邢若琛站了起来踱步走到窗边,黑无常一边跪着靠近他一边磕头,嘴角咬出血来也不自知。 “那你就去死!”邢若琛突然抬腿把他踹飞到一边的墙上,“白养了你这条狗!” 黑无常嘴里险些喷出血来,又忍着恶心咽了下去,他不敢弄脏这里,若是污了这地界恐怕会让首领更加生气。 他冷静下来,不是白无常这个女人就好,那女人为了邀头功贸然行动死不足惜,这几年来没少在首领面前搔首弄姿,这次死了省得他费脑筋想着日后怎么杀她。那就是蓝悦那个丫头出事了,该是首领吩咐了他的手下,下面的小崽子干事不利索便问罪到自己头上了。 他挣扎着想爬起来,邢若琛阔步到他身旁,用右手掐住他的脖子把他又扣到了墙上。邢若琛面露凶光,狰狞的表情碎裂在罗刹的面庞,脖子因发力青筋外露,即使是这样他依旧是俊美无俦的,多情的桃花眼中烧染了一整片灰冷的瞳孔,有如实质般带着怒卷的烈酒sao辣了他全身。 “属下。。。死。。。不足。。。。惜,只求。。。您。。再。。。。。给我一个。。机会”黑无常酱紫着脸求饶道。 邢若琛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手一松把他摔到了地上,负手吐出一个字,“说。” “咳咳。。。咳,是蓝悦,属下没看好她,属下失职,自请将功补过。” 邢若琛没再发难,转身走到里屋去换衣服,他走近衣柜的门槛前,又侧身看向跪在地上的黑无常,“先去领罚。” 黑无常俯首回应,一息之间便没了身影。 话说到蓝悦这边,她趁着黑白双煞夺命取项链时便赶了几个小时的飞机落到清海。身上本来存款就不多,买了机票之后竟还不够租一个月的房子。她走的匆忙,现在一看手上熟悉的只剩下一个身份证了。她是个躺平的性子,不被逼到绝处必不会干这么绝户的事情,仰天长叹,读了二十多年书,最后兜兜转转还是得让她刷盘子,早知道当初就不这么用功读书了。 她厚着脸皮一家家找招工,试了大半天都没成功,她实在饥的不行,看到角落里一家破落充满油污的小馆便走了进去要了碗素面,店里的老板娘看着比较和善,她上去攀谈几句就知道了十里外一家烧烤铺子有希望。 惨的勒,老公刚走,就剩婆娘一个,你去试试八成有戏。蓝悦谢过掌柜便出发赶往那里,是个娴静的女人,干着充满油污的活浑身却干干净净,了解蓝悦的处境后很快便答应了她。当晚就干到了深夜,生意很红火,加上老板还有三位她招的兼工,蓝悦忙的脚不离地。摊子边还剩零星几个人的时候她弯腰坐下来歇了歇脚,她锤了锤酸痛的腰椎,看见老板娘拿着几个烤串和块烧饼就走到她面前来。 “小悦,干了一天活你也吃点吧。”女人柔柔笑着,白净的面庞上粘着几缕碎发。推托过后蓝悦大块朵颐起来,她今晚还得找住宿,不远处那个十元一晚的胶囊酒店就不错。 说是胶囊,实际上就是几层危房,没有装修的大平层水泥地上随意摆放着破洞的沙发和木椅,褪渍的沙发上还留着一滩干了的呕吐物。蓝悦长呼一口气,蜷缩在沙发边上,尽量不去碰那些污渍。第一个夜晚就这样度过。 随后几天因为老板娘每晚的投喂和愈加红火的生意,蓝悦为此攒了一点钱,勉强能住进有门的单间宾馆了。她宽慰自己至少还没有捡垃圾,至少还没有睡大街,而且老板娘对她不错,经常照顾她,还想让她来自己这里住。蓝悦对她十分感激,还是婉言谢绝了她的好意,她不想给人添麻烦,老板娘家里还有两个孩子带,单亲mama太苦了,她去只会成为拖累。 就在她适应自己贫瘠却充实的生活时,老板娘却把她赶出了店面。扫把狠狠打在她身上,她从来没有见过老板娘这么凶狠的一面,像护崽的母狼,放弃了她在人前的最后一丝优雅,驱赶恶魔一样把她推搡到路面上。“扫把星快滚!以后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女人凶狠的瞪了她一眼,走回店面忙着干活去了。围观的路人对着她指指点点,见热闹没了也稀稀拉拉散了。 蓝悦很委屈,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明明昨天晚上女人还给她多加了几个串,说是店里的新品试吃,还招手向她告别。今天老板娘的态度就急转直下,像见着瘟神一样厌嫌的看她,当过街老鼠一样驱逐出了店面。 她只好又一家家问有没有招工。可这个远离大城市,民风淳朴的小镇流言传的如此飞快,没有一个人再要她,她想问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只得到冰冷紧闭的大门。 她只能来到下一个小镇,做长途汽车几乎花光了她所有的钱,她半天寻觅找到一个还不错的废弃小楼,凑活着过了一夜又一夜。 这个小镇经济比较发达,她先是应聘了便利店的零工,没做几天以工作不好的理由被辞退了,又辗转去隔壁餐馆刷了盘子,没过几天餐馆的老板就给她付了工钱把她请出了店面。事情发生到这里,她隐约察觉到了什么。 这次她干起了环卫工人,除了每天清扫她负责的路面,还帮着倒商场排出的油污垃圾,这项活赚钱比较多。 她带着脏污的手套缓缓发力,吃力的抬起跟自己半个多高的油桶,缓步向前方的垃圾车走去。 里面的壁桶上的油污结成了厚厚的一层黑色油渣,刺鼻难闻的气味一开始闻到就会呕吐,现在却平静的麻木。油污和泡在里面的食物残渣随着她晃动的步伐溢出到袖子上,她视而不见。她每一项活都干不长,连能住的地方都没有,更别说买衣服。身上这件已经脏到不成样子,也不在乎多一点少一点。 她习惯性的将桶里的东西倾倒完毕,转头拿着桶往回走的步伐顿住了。一个穿着得体的男人出现刚刚空无一人的路面上,不远不近的看着她。蓝悦手里的桶掉到了地上,她小跑过去叫着先生让他赶忙离开,油污车马上就要启动了。离得越近蓝悦越觉得古怪,她下意识搓了搓手,带上笑容对他又讲了一遍。 男人面无表情的看着她,蓝悦大脑里的记忆开始松动,这个男人。。。黑无常? 他不好好做任务来这里干什么?难道清海还有他暗杀的王权富贵?蓝悦扯起来的笑僵到脸上,她尴尬的吸了吸鼻子,转头就要去拿掉落的桶。 “别干这个活了,脏。”黑无常突然开口,想要去拉她的手臂,却因上面的脏污顿住了。 蓝悦没理他,把最后一点活干完送走油污车后,她走到男人身旁,脸上哪还有一丝一年前见到的跳脱无理,只有一团糊上的麻木。 黑无常心里的弦松动了一下,他很少动情绪,黑白无煞是杀人的刀具,是与魔鬼共舞的蛇,是首领忠实的狗,唯独不是他自己。 他从钱包里拿出一些现钱,红钞放到她僵硬的手上,“拿去住宾馆,洗个澡然后买身衣服。” 蓝悦眼里的盈盈含着泪水,她使了很大的劲儿把眼泪憋了回去,她将一只手套靠着胸前搓了下来,伸出手把另一只手套上面的钱叠好放到外衣口袋里,又嫌不够,她拉开衣服拉链把钱拿出来塞到了里衣的内兜里。 “我能问你个问题吗?”做完这些之后蓝悦问他,她眼神黏着地面,破旧的鞋有些神经质的搓着地。“之前那些工作,是邢若琛让你搅黄的吗?” “首领命我一直跟着你,规定一份工作最长不超过两个月,还有什么问题?”黑无常皱眉看她,他不想再跟她讲话,他害怕自己多出的情绪让他没法完成好首领的任务。项链事件之后,首领再也没有让他做过暗杀,只是让他跟着蓝悦背地里破坏她的生计。他不想就这么结束自己的职业,黑无常在刀上跳舞,也应该死在刀刃上。 “我这个活不干了,下个活时间能长一点吗?不麻烦你,满两个月我自己会走。”蓝悦急切地看着他。 “你随便。”黑无常说完就翻墙消失在她视线中。 蓝悦浑身发抖,她是走在路上,魂却浮在空气里,她脚里像是踩了一朵朵柔软的云,等她反应过来,她已经走到了一个小宾馆门口,上面闪着五彩的电子灯—今日特价:单间房100元一晚 她抬起头扽了扽衣角,用手理了理头。她又想搓搓脸,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已经满脸的泪水。。。 在宾馆洗完澡又买了一身衣服,蓝悦终于觉得自己又活了过来。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她以为自己已经忘了这个名字,可是邢若琛这三个字,从她遇见他那时起可能到死都会刻在脑子里。黑无常只会无条件服从邢若琛的命令,这次做完两个月的活,下次再做别家的活,她一家家做下去,还没等她把清海的零工做遍就已经臭名远扬了吧,到时候还有哪家愿意招她,她早晚会活活饿死在这座城市里。她不能再被动,无论怎样她都要拼一把。她不想死,更不想活活被邢若琛压迫死。她面试时见到邢若琛时他就对她有浓烈的情感,虽然在这之前她没有和这个男人有过一丝一毫的瓜葛,但是她肯定她对他一定是一种特殊的存在。如若不然,为什么要派黑无常这把牛刀来磨她这只小鸡仔。 人一旦做出决定之后,要比自己想象的更加决绝。她特地选了一家火锅店做服务员,她观察过其他店,只有这家的锅最大。然后她佯装摔倒在给客人端锅的路上,老式火锅guntang的汤料泼在她右腿上,令她意外的是,她没觉得有多痛。难道是这段时间遭的罪太多了,她变得能抗造了?她挥挥手拒绝了别人的搀扶,想要自己从地上坐起来。看来这个办法不行,难不成再烫一次?蓝悦感觉大脑像闪了雪花的电视机,她的眼底浮起一层层黑色的雾气,直到完全遮住了她的视野。 她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