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确认关系

    宋蓝回到家中时已经将近晚上十点，她先去放好等下泡澡要用的热水，把买的东西收拾妥当就进了浴室，再次出来时墙上的时钟分针已指向了“6”，等到他吧头发吹干已经将近十一点了。

    宋蓝把一天的疲惫都摔进柔软的床榻中，摁亮手机屏幕打算玩一会手机就睡觉，然后想起来今早自己在地铁上琢磨的事。

    想和昨天约到的那个炮友发展成长期关系，对方还缺钱，要是直接说包养对方会不会更好？那样被拒绝的概率应该会下降吧？但是通过昨天短短的相处感觉对方是那种乖乖的腼腆小孩，会不会听见自己要包养扭头就跑了？

    宋蓝哗啦着存款页面，胡思乱想了许多，最后决定——不想了。

    她决定直接莽上去。

    韩昭自从交易完了就没再登录过那个网站了，昨晚兼职离开已经十一点钟了，还剩半个小时到宿舍门禁，不过幸好他找的兼职地点里学校近，快步走个十几分钟就能回到宿舍。他的舍友各个都是夜猫子，更别说第二天还没有课的这种情况。看见韩昭回来舍友也只是从电脑屏幕前抬头看了眼他说句“回来了”，也不等韩昭回答就把头转回去了。韩昭放下书包，拿好换洗的衣服就起洗了个澡，彻底忙完了才坐在座位上歇气。

    不过等到他打开手机处理消息时被惊讶了一下，有好多条进账消息。他点开逐一查看，没过多久脸就通红。

    原来是宋蓝等不到他的回复，又不知道韩昭其他的联系方式，所以只能轰炸她唯一拥有的、韩昭的收款账户。每次转个0.01，然后备注自己要说的话。

    “有兴趣发展成长期关系吗？在线等回复。”

    “可以加我的联系方式。”这条后面带了一串数字，应该是电话号码。韩昭抿着唇，犹豫了一下，还是长按了复制，然后继续往下翻。

    “我挺满意你的，你呢？”

    “长期关系是指长期炮友，就是昨晚那种方式的炮友。”

    “不喜欢吗？还是不行？不行就拉黑我。”

    “没拉黑？那怎么不说话？”

    韩昭还没翻完，这时候又来了一条新的进账消息，他划拉到最上刷新页面。

    “你赢了，快点回复我消息，不然把我转给你的几毛钱全退回来也行。”

    韩昭想了想，添加了宋蓝的联系方式。

    此时宋蓝在床上翻来覆去，她后台刷着三个应用，网站上没有回复，社交软件上没有新好友通知，通知栏也没有什么转账消息。

    宋蓝忍不住又转了一笔，劈里啪啦打了一堆字知道备注字数上线，在按支付密码时通知栏突然弹出一条新消息。

    “Zhao　请求添加您为好友。“

    宋蓝猛地从床上坐起来，火速通过申请，然后给韩昭弹了一个语音电话过去。

    韩昭没想到金主上一秒通过申请下一秒就弹电话过来，差点条件反射按了挂断。反应过来之后他看了眼几个舍友，无一不是都带着耳机在打游戏。他从包里戴上了耳机，起身往阳台走去，关上了阳台门才接通了语音通话。

    “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带着电流的女声听上去有点不满，“怎么不回我消息？”

    “我在忙……没看到消息，一看到就回复了。”韩昭慢吞吞地解释的。

    “噢，那你忙什么？看到了我发的全部消息，呃，转账备注的消息没。”

    “兼职。”韩昭顿了顿，咳了一声，“消息……看到了。”

    “那你意愿呢？”宋蓝停住了话头，打算等韩昭的回复，但是停了三五秒都没听到，她又继续补充道，“不愿意吗？或者说你是不是缺钱，不发展成长期关系也行，我们可以一次一清……”

    “缺。”宋蓝的话被打断，她没反应过来啊了一声，韩昭继续说道，“我缺钱。我可以接受发展成长期关系，但是我有要求。”

    “可以，要求我们可以细谈。明天周末，你有没有时间我们见一面？”

    “好。在哪里见？”

    “就来我家吧，昨晚的那个地址。”

    “嗯。”

    韩昭又三言两语地和宋蓝约好时间就挂了语音，整个通话不超过五分钟，但是却奠定了韩昭之后的人生。

    在决定添加宋蓝的联系方式前韩昭想了很多，昂贵的医药费，毕业后的未知前程……钱，他很缺钱。

    昨晚那短短几个小时得到的钱是他做三个月兼职都得不到的数额。

    韩昭站在阳台看着漆黑的天空很久，然后又去洗了一把脸，才回到室内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