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差

    “小季，你是不是……有对象了啊？”八卦的小许扒在隔板上，神秘兮兮地问道。

    季知春打字的手一顿，好一会儿才说：“你怎么知道？”

    小许两只手比划了一下，压低声音说：“你身上有信息素的味道，Omega的。”

    季知春天天泡在季明瑟的信息素里，以至于脑子已经开始习惯甚至忽略这股味道的存在了。闻言，她有些紧张地低头嗅了一下，问：“很明显吗？”

    “还好，不算特别明显。我只是觉得这味道挺好闻，你对象应该也很漂亮，”小许说着揉揉鼻子，随后表情忽然变得有些微妙，只见他犹豫了一下，用更小声的声音问，“不过，她是不是占有欲很强啊？”

    季知春愣了愣，就在这时，部门领导的办公室门突然打开了。小许立刻装作无事发生地缩回工位上，而李总站在门口，环顾一圈外面后视线停在她身上，接着开口道：“小季，你来一下。”

    一瞬间季知春的心里慌了一下，脑海中闪过许多想法，但尽管如此，她还是立刻起身往办公室走去。

    进门时她顺手把门带上了。办公室里十分安静，李总站在咖啡机前，问她要不要来一杯。季知春摇摇头。

    “坐吧。”那人示意她坐下。

    咖啡的香气渐渐在空气中弥漫开来，盖过了领导收敛过的Alpha信息素。季知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敏锐地感觉到对方要讲的并非简单的问题，于是便保持沉默坐到了椅子上，等待李总开口。

    “之前K市的项目你还记得吧？”李总端着咖啡杯，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问道。

    季知春点头。虽然她不是那个项目的主要负责人，但那是她进公司后第一个接手的项目，帮着做了许多基本工作，所以对于项目的内容还算熟悉。

    “是这样的，这个项目本来是由我单独去和客户谈就好，但总部那边不知道在搞什么，点名要你跟着去，”咖啡腾腾的热气在眼镜吹起一片白雾，李总一边说一边摘下眼睛，拿衣角擦拭，“我还没有给上面确切回复，想先来问问你是什么想法。正常的话，这部分的工作不需要你这么早接触，但碰上这个机会倒也可以考虑试试。”

    季知春也觉得奇怪，毕竟K市的项目可不是什么无关痛痒的小工程，再怎么说也不该轮到她这种进公司都不满一年的员工去参与最后的洽谈。可听李总的说法，他似乎也不知道上面做这个决策的理由是什么。

    长久的沉默中，办公室里只能听见钟声嘀嗒响。季知春不说话，李总也没有催，大概他也理解这是个非常难以抉择的事情，又或者，连他也需要时间仔细思考上面那么做的意义。

    “没事，既然是指名要我去的，那就我去吧。现在不做，以后也总归是要做的。”季知春终于回答道。

    她其实没有想明白任何事情，对这场本不该有自己参与的谈判也毫无信心和头绪，她只是有些破罐子破摔，想着都这样了，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而且，虽然李总特意来征求了她的意见，但如果她在这里回绝了，对方肯定也不好做。即使到时候李总愿意帮她说话，胳膊始终拧不过大腿，要是上面坚决不改，还不如不麻烦这一趟，免得所有人都难堪。

    “好。你也不用太担心，我带你。有不懂的随时问我，结果怎么样也没关系，到时候上面要是来问，我替你扛，”李总重新带上眼镜，“出差的一切费用公司也会替你报销。”

    “什么时候去？”季知春问。

    “后天出发，大概要一周，”李总说着，目光在季知春身上轻轻扫过，“你最好跟你对象交代一下这件事，没有冒犯的意思，但是对方快到发情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