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种身份

    暮目暴力组

    如果与暮目的比试后，秋山没有立即离开……

    特制的罂粟果实粉末效力真强啊，身体很热，脑袋轻飘飘的，身体动弹不得，啊，这家伙也没好到哪里去，嘿嘿，好好体会这大脑兴奋，rou体无力的煎熬吧，嘎哈哈哈哈……得逞的愉悦，罂粟果实使得这愉快更上一层，至于被暮目下了如此一着——那是臭味相投啊，对于秋山来说，暮目教人不爽的地方不是下三滥的手段，甚至不是折断自己的手指手臂，是对小此木料理的指手画脚，那是由自己指导做出来的菜。

    其他方面被如何对待都可以，秋山全然不在乎，唯独料理。迄今为止的一切都被占据，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料理的胜负，秋山阶一郎已经成功将这样的观念印刻在酱的身体乃至灵魂之上。

    “你只能为了料理而活！为了获得胜利！”秋山阶一郎的话语洗脑一样在酱的脑海里回响。“过火了！水分都流出来了！这种干巴巴的料理会有人要吃吗！”酱炒的第一盘青菜就被倒进了垃圾桶，顺带挨了毫不留情的一记长柄圆勺。

    不是料理人身份的自己毫无价值。对于厨师来说，可以料理得好吃就是有价值的吧——秋山酱算是有料理天分的孩子，但是再高的天分，也没法指望一个孩子可以在几年里完全掌握这火与油的魔法。在一般孩子还被家长呵护着的年纪，秋山耳边有的只有看不到头、无止境的训斥，被抽打至血液洇湿衬衣也是家常便饭——这样的现实，那样的年纪却还是会忍不住渴望爱抚呵护，秋山试图摸索出阶一郎的爱，他盯着阶一郎利落地处理昨夜打捞的上好鲷鱼，案板上的鱼rou，任人宰割，但是这样的鱼rou可以被夸奖、抚摸、揉捏，那是之于食材的爱，年幼的他甚至会羡慕刀俎间的鱼rou，被当做食材也好，食材还会被爱着……

    暮目似乎效力退下去了一点，并不放弃游说秋山入伙，手掌抚上秋山的肩膀，将他掰了过来，摸着他的脸庞，“……秋山，为什么，不能，成为，我的人呢？”

    “哈哈，别做梦了！”

    嘴上是依旧不饶人，暮目的手指抚上秋山那说不出好听话语的刻薄嘴唇，找块抹布把这张嘴堵起来好了，暮目正这么想着，指尖却敏锐地捕捉到轻微的颤抖，嗯？这也是罂粟果实的效力吗？原来会这样发抖吗，之前都没有这样的反应……

    “就算，折断，你的手脚，你也，不能，留在我的身边，吗？啊？”暮目的神志还不十分清明，恳请中带上不该表露出来的要挟，说话间暮目的手已经抚上了秋山的头颅，一手就可以罩住的脑袋，剃短的头发长出来毛绒绒的，连带着整个脑袋都显得柔软，用力的话可以挤出脑浆来吗？人的脑髓，料理起来会是什么味道呢……暮目走了神不着边际地想着，手上的动作并非挤压，倒是变形为带着力道的抚摸，暮目并不知道，同样，也未发觉身下的秋山在这可以称之为温柔的抚摸下，发生的异样。

    暮目这双老练料理人的手在身上游走之际，秋山不由回想起被折断手指、手臂时的痛楚，抚过之处肌rou抽搐，体感并非熟悉的疼痛，胃底烧起痒意；当这双手游至头颅，那近乎爱抚的摁压，像在审视评判一块rou的好坏，他是在探视什么呢？秋山突然察觉：他是想打开我的脑髓吗？暮目，你大概是和我一样的人啊。

    “嗬嗬，折骨头折上瘾了么？你个手下败将，做你的手下？不可能。但是……”秋山费力地将暮目反压过去，一只手盖在暮目贴于他脸侧的手上，“另一种身份可以，不作为料理人的话……”

    “……不作为料理人……留着我身边……”暮目不知道秋山这次的把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