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啊书屋 - 耽美小说 - 师尊他不想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33

分卷阅读33

    悉环境。

风长安早熟悉了环境,他在藏书阁窝了一个上午,才在众人讨论他目中无人,扇人的言辞中回等闲殿。

虽然云诩放话晚上要收拾他,但想到现在是中午,而且云诩本质是只兔子,披了刺猬皮也不像刺猬,他怕什么,大摇大摆的回去就是。

事实证明,他又被放养了,成了只快乐的鸽子精。

放养不止一天,此后五天皆被放养。

放养久了,鸽子精风长安便觉得没意思,回到等闲殿,又不由自主想起同门师兄弟来。

白鹤学堂他这几日摸了个遍,偏生就是一个人也没有。

到底去哪里了?!真是的!

烦躁的在大殿渡步,风长安忽然想起一个人,其他人他不敢问,怕露馅,但这个人,不出意外,都快死了,即使问了,也不碍事。

等闲殿历经两届核心长老,象征性极高,却并不大,也不华丽,布置简洁明了,沿着殿前直走百里,便可见一石阶。

石阶大概千步有余,直通辰山山脚,沿着石阶一路往下,不出预料的看到一个坐在石阶上抽旱烟的老大爷。

老大爷年岁已高,老态龙钟,修为却不过炼体二层,因此他无法维持相貌,甚至连记名弟子都算不上,只是个扫地的。

他扫了一辈子地,从云诩入门前十年就在扫了,扫到现在还在扫,修为半点进展也没有。

风长安心中着急知道同门下落,几乎是连跑带颠的冲下几百块石阶,甫一看到人,脚下一软就摊坐在石阶上,吐出口血。

这血是真真实实的血,跟五日前白鹤学堂那里一样,并非081友情赞助的血袋,因他身体太弱,激烈运动下难免会气血翻滚,火撩撩地吐出口血。

大爷抽烟抽的好好的,突然被人喷了一脖子温热的血,当即抓着扫把就站起。

“谁偷袭老夫!”他怒目圆睁,大喝一声。

“前辈……”少年撑着台阶猛咳两声,擦了擦带血嘴角,有气无力道:“我……我………抱歉……”

老大爷先还没反应过来是什么东西喷他脖子上了,现在看少年一抹嘴角的血,当即沉下脸,吊着烟嘴伸手去摸脖子,摸出一手血。

看见手上血的瞬间,老大爷顿时气得直跳脚,木簪固定的丸子头前后左右来回摇晃,连烟也不抽了,拿着烟杆对着风长安咆哮。

“你这小子,你想干什么,嫌老夫还不够倒霉?!吐老夫一脖子血!”

“抱歉……”风长安剧烈喘息几声,心跳如鼓,强撑着头昏目眩站起,“是晚辈的错,前辈宽宏大量,还请见谅……”

“见谅?!”

老大爷扫了一辈子的地,扫出一辈子的不中用和愤懑,早就被这破命运束缚疯了,就是看见少年身上的亲传弟子服饰,也乱骂。

“我吃斋念佛十年,就是为了多活两年,你一口血把我喷回原地!你个兔崽子咋不长点心眼,喷其他的!

你个小王八,气死老夫了!真是气死老夫了!”

风长安知道人是越老越惜命,现在说什么也迟了,无法,只好低头挨一顿骂,希望对方可以消气。

对方乱骂了一通,拽着扫把就走。

风长安都没问什么,哪能让他走了,连忙道:“晚辈有寸生养息丹,用它给前辈赔礼可好?”

老大爷脚步一顿,欣喜若狂的回头,抓住他手:“在哪里?!在哪里?!快!给老夫!”

他一天天看着自己的死期逼近,明明知道有丹药可以续命,却拿不到,惶恐不安的几乎要崩溃。

那些续命丹药在修仙界被卖出天价,岂是他一个扫地的能得到的?

似癫若狂的样实在让人不适,风长安被他捏得手生疼,扳了半天都扳开这宛如钢铁的手。

“晚辈现在没有,不过……”

话没说完,老大爷冷哼一声,狠狠甩开他手,不屑的转身就走。

“不过晚辈两个月后可以给前辈!”风长安被他甩开的力度往后面退了好几步,一屁股坐石阶上,倒吸口冷气。

“你要什么?”老大爷幽灵一般窜到风长安面前,弯下腰,阴沉沉道:“老夫没什么可以给你的,先告诉你,老夫可不信天上掉馅饼。”

他张口说话时,露出几颗因为长久抽烟而泛黄的牙齿,呼出气体带着烟草味,还带着口腔溃疡的恶臭,让人着实恶心。

风长安避开他的口臭,蹙眉道:”晚辈想找前辈问几个问题而已。”

“老夫地位卑微,不知道多少事。”

风长安道:“几个简单的问题。”

老大爷站直身体,长满老茧的手背在背后,吞云吐雾地抽起旱烟:“问什么,你说。”

风长安终于远离令人窒息的臭味,大口呼吸了会新鲜空气,从地上趔趔趄趄爬起,放出第一个钩子。

“第一个问题:请问前辈,宗内长老目前有多少个人?”

“多少个人?老夫想想,大概七八百个人左右吧。”

“那这些长老都好相处吗?”

老大爷眯着眼睛,冷笑一声:“不好相处,一个比一个不好相处,特别是子皈长老,他最不好相处。”

“那那个长老最好相处?”

“宗主吧。”

鱼儿已经上钩,风长安悄无声息地放出他最终的目的。

“听说二十年前一线天一战,宗内死了很多人?晚辈听前辈这么一说宗内长老人数,感觉并没有死很多人啊。”

“你知道个什么。”老大爷吐出口烟圈,皮笑rou不笑道:“死得人可多了,出发三百人,回来一个人。”

风长安如遭雷击,出发三百人,回来一个人,那一个人是谁,不言而喻。

怎么会………怎么会……都……都死了?

风长安眼前走马观花的快速闪过那些熟悉的面孔,或喜或怒、或哀或乐,短短几息,他把那些面孔都回忆了个遍。

这些面孔清晰的让他感到痛苦,风长安慢慢抱住自己的头,死死咬着牙想忍住懦弱的眼泪。

他怎么敢相信大师兄死了,小师弟死了,一百七十三师姐也死了,全都死了……

不,不对,还有一方师兄没死。

风长安像是拉住跟稻草一样,拉住这个称号,可他拉了会,又觉得不对劲。

为什么,为什么一方师兄没死?

所有人都死了,为什么他还活着。

明明当初是一起出发的,不应该其他人都死了,就他活了下来。

为什么,他到底是为什么活了下来?!

风长安猛地抬起头,强行使自己镇定下来,压住几乎颤抖的声音:“当年死了那么多人啊……我们宗死了这么多,其他势力肯定也好不到哪里去吧?”

少年明明情绪波动剧烈却还强忍着,分明是想从他这里知道些什么东西。不过他问得这些问题都很常见,也不怕告诉他出什么事。

老大爷别有深意的说:“那你就猜错了。

事实上,只有我们宗损失最惨重,其他势力并没有太大的损失,虽然也牺牲很大,但至少加上伤号,回了一半的人。”

“回了一半?”风长安胸闷气短,已经快喘不过气了。

“对,回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