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距

    【哨向·毗邻】距

    ○SSS哨兵X黑暗向导

    ○李耕耘X赵小童

    ○自嗨，私设多

    ○ooc，不接受写文指导

    ——

    —35—

    475星球，飞行器降落点。

    虫群袭击后的清场还在继续，后陡门三人还是把飞行器停到了停机坪，正儿八经的和基地司令交接任务。

    此次的任务是调查实验室泄露事件。三天前，姚氏在261星球资助的实验室进行清点，发现实验结果数量缺失了一批，几番检索下来，实验员被蛊惑催眠，把生化武器私下交易。

    原本已经追到卖家，卖家却说那批物品已被处理，几经波折，最后锁定在475星周围的星球。

    三人的具体任务包括：探查泄露物品具体位置、截获物品、活捉卖家，最好查到背后的团伙，一网打尽。

    “那麻烦您带我们去看看截获的飞行器。”

    卓沅走在最前，身后跟着赵小童和王一珩，自在河道边见到司令，俩弟弟就把主战场推给了哥哥。

    “好，没问题。”司令和蔼客气的笑着，边走边道，“我们接到总部的任务简报，立刻去追，索性他们没跑多远。”

    卖家说的被处理无非是再次转手，远离261星球抵达边缘星系，边缘星不似中央管控严格，往往最易交易。

    而再次转手的中介人飞行器忽然出了故障，偏离轨道坠落475星球，被日常巡逻的驻军发现，驻军帮助中间人修好飞行器。

    避免夜长梦多，中介人连夜离开。刚离开475星球基地就接到任务简报，司令即刻命令追击，不料又遇上了虫群袭击。

    后陡门执行任务的三人来得太快，中途加入抵抗虫群袭击，很大程度上阻止了475星球被破坏。

    “实在是太感谢你们了。”司令现在还是心有余悸，看三人的眼神格外热切，“要不是你们帮忙，后果不堪设想。”

    “没有没有，我们也没帮上什么忙。”

    一路客套到管制区，被截获的飞行器规规矩矩停在外侧，飞行器的前端已经凹陷，圆形向外紧密分布的蛛网裂缝延伸，部分装置碎块摇摇欲坠。

    司令亲自把三人送过来，交给负责人，急匆匆又去战场进行善后指挥，亲眼看见才算放心。

    王一珩跳上飞行器，搬开堵在门口的障碍物，“这个司令还真亲和。”

    “可能是因为环境特殊。”卓沅回想起和司令的对话，眉目下压，有点说不出的奇怪。

    任务在前，哨兵暂且放下疑惑，一脚踹开储存仓的门，抬起手挥开烟尘，“咱们相对着查吧，小童你从门口开始？”

    “行。”赵小童点头，把终端上的资料调出，进行对比寻找，“到底是倒卖了多少东西，干完这趟就退休养老？”

    储存仓的空间已经占满，连人走进去都显得困难，卓沅和王一珩跨越千山万水到了尽头，用仪器扫描确定没有易燃易爆炸物品，便放开清查。

    倒卖的东西被打开越多，越让人心惊。除了值钱的古董、珠宝；开采出来不可再生的能源；不知道哪个黑市泄露的枪支炮弹，甚至最顶上还有475星的开采物质……

    三人速度很快，分针走过大格，再抬头也只清查完三分之一的物品，进度差不多的两个哨兵满脸无奈。

    “找到了，这儿。”

    赵小童弯腰从最底下扒拉出一个高精度密封箱，颜色冷灰毫不起眼；可密封箱切割平整，侧边角落有凌乱的划痕，划痕凌乱却密集，是为了掩盖什么。

    “就这个箱子，”卓沅和赵小童在同一侧，走过来时箱子已经被打开，“只有这几只？”

    密封箱弹开后，冷白的雾飘出来，五支圆润透明的封闭试管横躺，嵌在偏硬的海绵中，悠悠蓝光照射，试管里的液体被冰冻住。

    王一珩探头惊讶，“这么小吗？”

    “一点点就够星球毁灭了。”

    赵小童用箱子里的镊子夹出一只，举起来对准光源缓慢转动手腕，在底部看见雕刻的姚氏实验室图标。

    正式确定了泄露物品。

    主要任务完成，剩下的截获物品都需要记录并且带回，赵小童合上密封箱，单手拎起动作一顿，另一手拖住底部，手掌贴合。

    “我去找中介人审讯。”赵小童把密封箱单独放好，打算分头行头，“看能不能审出点什么有用信息。”

    “行。”卓沅点头，挥挥手，“去吧，这里交给我们。”

    “没问题童哥。”王一珩拍拍胸脯，小卷毛跟着晃动。

    —36—

    “首长，他在这间审讯室。”

    驻地哨兵在前引路，距离赵小童半米，右手指示面前关闭的门，态度疏离正式。

    “好，谢谢。”赵小童手搭在把手上，动作一顿，“前面应该很忙，你不去帮忙吗？”

    “我接到的命令是陪同您审讯。”哨兵简单回复，坚守岗位绝不动摇。

    倒是没料到驻地司令这么看重，赵小童也不再多说，475星驻地的军纪要更严格，与司令和蔼可亲的态度很有反差。

    “那辛苦你了。”

    “不辛苦！首长言重了！”

    关押区在驻地中心位置，已近深夜，审讯确实内灯光昏暗，只有一盏明灯在审讯椅上方，浑身脏污的中介人面如死灰，神情憔悴。

    门打开又关上，极高的人影走过来，中介人抬头望去，只能看见不属于475星的作战服，纯黑衣物使得来人更加神秘，隐隐露出的压迫逼人。

    “你们别问了，我是不会说的。”

    中介人嗤笑，对475星特意请来审讯的人不屑一顾，做这件事起，他就知道会有这一天，并且很快就会到来。

    他早就做好准备了。

    “怎么不说话？你不会以为这样就能让我焦虑吧？”中介人靠向椅背，肆无忌惮的挑衅，“审讯手段太落后了，你是哪儿来的？能力不——”

    “安静。”

    话语戛然而止，男声低沉缓慢，话音未落时，中介人面色惊变，精神力威慑如山倒般气势汹汹，压得他肌rou绷紧、恐惧蔓延。

    “还是个向导，就算是帝国也规定过向导审讯时不可…啊！！！”

    尖叫声暴起，被锁在审讯椅上的中介人突然起身，只站起半分又被狠狠拉下，椅子和手铐脚镣发出阵阵碰撞的闷响。

    中介人的面色寡白，咬牙切齿的忍受精神脑域中的刺痛，向导的精神触丝轻而易举的破开他的精神屏障，闯进来横冲直撞的扫荡。

    本来游刃有余的中介人肌rou抽搐，双眼凸出狠狠瞪向前方，眼球早已赤红，血丝蔓延，豆大的汗珠滚落，摇晃之间头发黏在脸上，狼狈不堪。

    中介人是个哨兵，常年游走在灰色地带，枪杀掠夺时时会有，也不是没有经历过向导的精神攻击。

    可毫无抵抗的情况，少之又少，这样的向导，怎么会来边缘星？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直到中介人彻底陷入狂化，最后在审讯椅上昏死过去，也只听见向导淡漠轻缓的命令。

    “我说了，安静。”

    审讯室终归寂静，赵小童脊背挺直，双手搭在桌子上，轻轻掀开眼前的审讯报告单，随手扔在一旁，在终端上摁下结束拍摄的圆点。

    审讯视频传送出去，赵小童熄灭终端，站起来打开门，迎面对上还坚守岗位的哨兵。

    哨兵抬起头，视线径直跌落那双漆黑的眼睛里，无尽深渊般的寒凉包裹着他，呼吸越来越急促，频繁喘息之间眼前闪过刺眼的白。

    视线再聚焦后，哨兵举手敬礼，严肃的脸上顿时绽开笑容。

    “首长！我是475星关押中心的组长！正在进行日常巡逻！请首长指示！”

    “带我去找中介人。”

    “是！首长！”

    哨兵仍旧在前引路，只是比起最初的公事公办，现在恨不得脑袋朝后长，走过一个地方就开始介绍，从他来到驻地的所见所闻都讲给身后的赵小童听。

    赵小童有一句没一句的应着，丝毫没消减哨兵的热情，直到走过拐角的长廊，赵小童忽然停滞。

    “那是什么地方？”

    “那个啊，是被选择性保护的区域。”

    475星的驻地根据地形围绕可开采区域建造，地图显示是圆形，但眼前这块区域是个缺口。

    比起环绕的建筑群，这里一览无遗，神奇的是这片区域恰好没被阴影遮挡，月光洋洋洒洒毫不吝啬的散落，银色的光铺满、在眼底印出灿烂的星河。

    哨兵问：“您要去吗？”

    赵小童不置可否，看了几眼收回眼神，继续向前。

    “再说吧。”

    —37—

    后陡门日常训练复盘结束，鹭卓的终端跳出通讯请求，原打算偷偷溜出去接电话，后来被陈少熙一把拉住。

    单人通话变成了群聊，卓沅看到那头齐刷刷七个脑袋，嚯了一声转了背景，简单交代了任务进程，正式进入闲聊。

    “一珩收获了一个小粉丝，刚觉醒的哨兵，还挺崇拜弟弟。”

    镜头对准不远处的会客室，王－珩和瘦弱的小孩儿坐在一块，桌子上还有不少模型枪械，被拆分后又重组。

    几十分钟前还对着王一珩呲牙咧嘴的男孩，现在夸王一珩夸得天花乱坠，仔细看还能看见王－珩略有点不好意思。

    卓沅简单讲了些475星的事情，蒋敦豪坐在边缘，趁着空隙问了一句。

    “小童呢?”

    “谁叫我啊?

    尚在走神的李耕耘长睫颤动，下意识抬眼看向投影幕布，镜头缓缓转移，伴随着熟悉的声音，浅浅的人影投射在地面上，被哨兵瞬息捕捉。

    应声而来的向导忽然出现，长腿笔直有力，镜头慢慢上移，黑色紧身作战服更加体现窄腰宽肩，身材高挑的向导弯下腰，凑近屏幕俊脸颜值暴击。

    露出的额头下，大眼闪烁熠熠生辉，赵小童勾着笑，隔着屏幕遥遥与人群后的李耕耘对视，在声声问候中，彼此又错开视线。

    “小童你怎么去了这么久?”

    “回来的路上看到了好风景。

    “这土球还有好风景?什么样啊?”

    “忘记拍了，明天你去亲眼看。”

    赵小童回得比两个哨兵晚，卓沅等他回答几句后，催促他赶紧去吃饭，画面里很快没了向导的身影。

    远程视频通讯还在继续，李耕耘却没了兴致，屡试不爽的从窗户边溜出去，已入深秋的后陡门夜晚冷清，冷风裹挟湿意尽数吹拂。

    李耕耘倒吸两口冷气，侧身避开秋风，转而走向嘹望塔。

    “嗡嗡。”

    手腕上的终端震动，李耕耘垂头抬手，通讯界面来信人有点让他意外。

    [三哥，我桌子右边抽屉有一个黑色长方形装备，你拿了贴到终端上。]

    明明刚刚才在视频里见过，离开镜头的向导又悄悄和他私联，不解之中还伴随点点欢愉，面无表情的哨兵眨眨眼，改变了路程。

    没有突兀闯进向导的宿舍，李耕耘站在窗口，打开半敞的窗户，雪豹已经跃了进去，顶开抽屉，又跳上桌子扒拉出带着短链的装备。

    长方形装备很轻，只有拇指大小，李耕耘暂且没动，快步又去了嘹望塔。

    嘹望塔夜里的监视器发出细微响声，捕捉到出现的黑影，自动识别后警报解除，摄像头慢悠悠的转远。

    李耕耘坐在嘹望塔上，脊背靠着墙，垂头看了一会设备，根据上面手写的提示，掀开盖子，把黑色小圆芯片贴上终端。

    终端看起来没有什么反应，李耕耘又把两个透明的小圆片贴上太阳xue。

    凝神等了几秒，眼前闪过细碎的光，从小圆片处延伸出来的全息眼镜宽大，包裹住李耕耘的眉眼，精准符合眼间距。

    叮的提示音响起，视野内浮现数字，进入倒计时。

    李耕耘注意力集中，不自觉跟随默念倒计时，视野倏然一黑。

    微风轻轻拂过，掠过耳边，也一同传来草丛摇摆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银色刹那间铺满整个视野。

    暗蓝天空没有星星，视野正中的渐盈凸月皎洁，冷调的白晕开了界线，冷清且寂寥的氛围，几乎要冲破束缚。

    悬月莹莹的光很亮，把哨兵的眼底尽数占据，连呼吸都变得缓慢了些，画面缓缓颤动，镜头顷刻调转。

    仰视变成了俯视，赵小童的脸变得极近，李耕耘下意的后退，脊梁贴紧了冰冷的墙体，恍惚中才发现自己并不在475星。

    眼前的画面放大，赵小童的慢慢拉远镜头，卡在肩膀下，颔首视线定格，长睫毛垂落，眼底同样的银光闪烁，唇瓣轻勾。

    向导忽然起身，宽肩靠近，阴影落下，袭来的压迫让李耕耘喉结滚动，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

    光线被遮去，赵小童主动靠近使得衣物摸索声放大，锁在黑色作战服里的脖颈也露出，白皙皮肤上的喉结越来越近，下颚线流畅清晰，嘴角的痣更是晃眼。

    李耕耘呼吸好似停滞，全息眼镜带来的观感极佳，就像是赵小童真的靠近他，和他相拥。

    “三哥，我带你看刚发现的风景，还没给其他人看过。”赵小童抬起手，似是捂住了镜头，“很漂亮。

    短暂的漆黑换来哨兵频繁的眨眼，氧气刹那间灌进肺里，被冲击的李耕耘猛地喘息着，连冷风，都变得干燥。

    “三哥，你看。”

    一望无际的平原之上，茂密生长野草摇晃，无数沐浴在月光里的花伸展，花瓣娇嫩，花型饱满，眼前的一切都像是渡上银色的鲛纱，流光溢彩。

    野花尽头是蔚蓝的天，此时风起，草丛晃动，花朵摇曳，月光也仿佛流动起来，冷冽被柔和替换，李耕耘绷紧的神经也慢慢放松下来。

    画面就这样停下来，晚风轻抚而过，李耕耘缓缓眨眼，视线扫过眼前，在侧边看见点点阴影。

    不用猜测，他确定那是赵小童。

    那影子和他并排，离得很近，李耕耘看了好一会，有种赵小童就陪在他身边的错觉。

    念头刚起，视野里摇摆的花定格，银月再次出现。

    画面开始重复，李耕耘取下太阳xue的小圆片，嘹望塔上漆黑的光线与画面形成反差，眼前白晃晃一片。

    待视觉适应的时间里，李耕耘手摁在雪豹头顶，慢慢揉搓。

    这是，赵小童拍的。不是说忘记拍了吗?

    李耕耘看向终端，与赵小童的对话停在侦查原始森林那天，十几分钟前对面传来视频，就是刚刚看过的。

    不知道是用什么方法cao控终端与全息眼镜，但始终是惊艳到了李耕耘。

    正要回复信息时，赵小童率先发来的信息让李耕耘心头一颤，瞳孔一缩。

    [三哥，我想看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