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事后

    “怎么这么早……”千川从睡梦中醒来揉了揉眼睛，就看真田坐在床边准备穿衣服，“几点了，天还没亮呢……”

    “你睡你的，我洗床单。”

    对哦，两个人昨天胡闹了好久，床单肯定不能用了……千川抱紧被子猛吸一口气，盯着真田的后背看了一会儿后冷不丁说，“今天训练记得避开人群换衣服。”

    “嗯？”真田套头衫穿了一半，疑惑的回头看向千川。

    “后背痕迹很明显。”千川把脸向下藏了藏，索性用被子盖住脸，小声嘟囔，“会被看出来的，笨蛋。”

    真田不自然的咳了两声，红着耳朵把千川散落在一边的衣服也捡起来放在怀里，回了句“我知道了”然后落荒而逃。

    千川摸了摸自己酸疼不已的腰，一边考虑自己是否真的需要加强锻炼一边再次进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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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今天不来吗？”在校门口偶遇了真田的柳隐晦的在对方背后观察了一圈，没看到某个熟悉的身影。

    “身体不舒服，这周都请假了。”真田不自在的拉了一下帽子，少有的对好友撒谎、和因自己导致千川无法起来上课的愧疚让他有点不知所措，但短暂的慌乱后真田马上调整好，递给柳一个接近空瓶的饮料瓶，“这个东西……莲二，麻烦帮我检测一下成分。”

    “嗯？不是普通的饮料？”柳接过饮料瓶观察了一下，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

    “昨天下午聚餐的时候带走的水，有点问题。”说到这里真田就气不打一处来，“等结果出来，我要马上逮出那个家伙。”

    “给我两天时间。”柳把瓶子装好，又提起了没来的千川，“我们不在的这段时间他一直没有康复吗？是不是再去医院看看？”

    “……那个已经没事了，这次是另外的症状。”

    “哦？”柳若有所思的转过身，“体质是不是太差了，要不要强制他一起训练……”

    真田：心虚

    千川继出国行程后的又一次缺席引起了小范围内的轰动，真田应付了网球部的大多数人，但却在幸村这里卡了壳。

    “今晚可以去探望一下吗？”听说对方这周都来不了，幸村莫名觉得哪里不对劲又说不出来，“放学以后可以跟你一起走吗，真田？”

    真田没有什么拒绝的理由，只能答应。镇压了要一起去的其他人、特别是上跳下窜非要跟的切原后，真田带着柳和幸村两人回了家。

    “好像……没在？”在家里找了一圈也没找到说要休息的某人，幸村笑了笑，“身体不舒服却还是出门了？应该有很重要的约会吧。”

    “他真的病到需要休息一周的可能性是……5％。”柳如是评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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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川不是不难受，初次的莽撞带来的后果就是身体仿佛要散架一般，翻来覆去睡不着的他打开了手机想找个没课的人聊天分散注意力，刚好翻到了昨天刚刚正式认识的某位前辈发来的消息，然后想到……

    好像从来没有解释过自己的性别呢。

    两次相遇都是以女性的样子相见，对方看起来又对女性的自己有点兴趣的样子，不如趁早解释清楚免得发生奇怪的误会，千川迅速点开对话框发了一条语音。

    不败：【语音】

    种岛修二：声音有点哑，感冒了吗？

    千川自己点开语音条听了一遍，发现确实哑的离谱，好像更雌雄莫辨了……

    种岛：这个时间没在上课吗？

    不败：请假了

    不败：不是感冒，只是嗓子哑了

    种岛：不想上课吗？那要不要出来玩？

    种岛：如果你没有不舒服的话

    在家确实呆不住了，正好能把误会解释一下，约好了在某知名甜品店门口碰头，千川莫名其妙的没有走错，顺利到了约定地。

    “嗨，等很久了吗？”看到目标人物，千川小跑两步上前挥挥手，“种岛前辈。”

    “没有哦。”种岛抖了抖外套搭在肩上，“我也刚到，走吧，中午吃饭了吗？”

    “还没……”

    种岛指了指不远处的店铺，“吃那个怎么样？”

    “我没问题～”

    “其实……”“那个……”

    等餐齐的时候两人同时开口，千川愣了一下看了对面的人一眼，笑了笑补充道，“你先”“你先说吧，女士优先。”

    千川不再跟他客气，直接切入正题，“一直没来得及说关于性别的事，可能要让你失望了，严格来说我并不算女性。”

    关于性别的事解释了很多次，说起来早已驾轻就熟，千川很快就简单说明了自己的情况。

    “原来是这样。”种岛最初的惊讶过后了然道，“难怪营里说起你却对不上号……”

    “营里？”

    “嗯，网球U－17训练营，你去过的吧？”种岛接过服务员递过来的餐盘放到千川面前，“不然我可能会更早找到你也说不定。”

    “哈———什么？”千川打了个哈欠，昨晚的睡眠不足导致的身体疲惫终于显露出来，赶紧喝了一口冰咖啡压压困意。

    “啊哈，如果早知道他们说的人是你的话，全国大赛的时候应该就可以认识你了。”种岛一副对他性别不甚在意的样子，反而关心起其他的事，“还是很困吗，叫你出来是不是太勉强了，身体没事吗？”

    “没关系，睡眠不足罢了。”躺着或者站立还好，一坐起来时间长了总觉得下面怪难受的，调整了一下坐姿千川突然想到了什么，“对了，之前杂志的事……那女孩后来怎么样了？”

    “嗯？哦，她啊……我也没关注了。”种岛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千川说的是两人相识的契机，“听君岛……就是那天另一个高中生说，因为没有契约精神已经被很多销量不错的杂志拍摄拒绝了。”

    吃过了午饭两人站在饭店门口，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种岛认真的看着千川说，“虽然中间有点乌龙，但想认识你的心情是认真的。……尽管有这样那样的情况，愿意跟我交个朋友吗？”

    “这是我该问的话吧，而且我想我们已经是朋友了。”

    “那之后还能约你出来玩吗？”

    千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当然，只要我没事随时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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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回来了～……你怎么坐在这里？”一进房间就看到坐在自己床边的真田，千川诧异的问。

    “你不是说难受所以请假？”真田面无表情的看了过来，“然后在外面玩到天黑？”

    千川：…………

    “我确实很难受啊。”千川眼珠子一转就想好了理由，“我可以出去走走也可以躺一会儿，唯独不能坐在教室里上课。”

    “为什么？”

    “为什么你还不知道吗？”千川凑近真田耳边，“罪魁祸首不就是你吗？我现在屁.股很痛……你可以理解吗？”

    真田的脸一下红了起来，千川看到了却还自顾自的说着，“不知道是谁昨天那么激动，到底是谁没喝那来历不明的东西，还怎么叫也不停，越叫越用力，搞得整个人都要散架了……”

    “我会负起责任来的。”真田突然红着脸认真道，“这件事因我而起，我会处理好所有事，然后负起责任来。”

    “……什么责任？”千川一脸懵逼的问。

    “对你做了出格的事这件事负责。”

    糟、糟了，逗大劲了。

    “等等等等。”千川觉得事情的走向越来越荒谬了，把包扔在一边摆摆手，“我什么时候说要这种负责…！这件事必须处理倒是没的说，那个家伙一定要抓出来，但是我不需要……”

    越说越奇怪了，千川叹了口气，认真的看着真田的眼睛，“你不需要对这种事情负责，不要把什么事情都揽在自己身上……而且你这种行为不正中了那人的下怀吗，难道昨天不管是谁你都要负责吗？归根结底是我意志不坚定，不怪你。”

    真田骤然握紧了拳头，脸色由红转白，一直看着他的千川没有错过这个细节，蹲在床边伸出一只手包住他的，“这是一次意外，怪那个使坏阴你的人，也要怪我意志不坚定……唯独你是不需要负责的，明白吗？”

    “可是你……”

    “我也不觉得我吃亏了啊，第一次就有爽到，赚到了。”说来说去又说回做完的话题，千川颇为头疼的又把话题拉了回来，“我不希望这件事影响我们的关系和未来的生活，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我很抱歉你的第一次是这样糟糕的同性体验，但生活还要继续，不管以后我们谁有了真正喜欢的人、交了男/女朋友，就都当这次意外不存在……”

    真田猛的拉起千川的衣领把人拉到近前，千川猝不及防间一个踉跄一条腿跪在真田两腿中间的床上，怔怔看着眼前这张风雨欲来的脸。

    “你要怎么才能明白，我生气的并不是因为第一次是跟男人？”真田拉着他衣领的手微微用力，把他的头拉的更近，“你这张嘴是不是只有在床上才能说出讨人喜欢的话？”

    “每次看你说这种欠扁的话，我都想打你。”

    然后再狠狠的亲你一口让你闭嘴。最后一句真田并没有说出口，只是在千川试图挣脱的一瞬间放开了手，然后站起身，转移了继续之前的话题。

    “明天就回学校上课。”

    “我屁.股……”

    “嗯？”

    “我知道了……”千川泄气的坐在床上，看着真田离开才转了个身趴在床上叹了口气。

    －

    回到房间的真田把一直没有摘下的护腕猛的丢到地上，发出‘啪’的一声响。

    “划清界线？”摘下了护腕真田开始脱衣服，为了等千川回家真田送走了柳和幸村后一直等在他房间里澡都没洗，没想到最后生了一肚子气，真田在屋里踱步，冷静下来后突然笑出声。

    “哼，想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