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啊书屋 - 耽美小说 - 没辙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9

    末,给我相亲去。”周平楠说。

“…...绕一大圈敢情在这儿等我呢?”晏江何乐了,语气放软,“相亲就算了吧,下周末我值班,医院那么忙。”

周平楠:“......”

眼见着周平楠要不高兴,周倩赶紧出来打圆场:“姑,放心吧,江何有数。”

“对啊,他过两年都三十的人了。儿孙自有儿孙福。”晏涛也说。

周平楠吃了个饺子:“那可不是快三十么。”

晏江何脸皮是真的厚,就像没听出周平楠话里的意思一样,说道:“是,快三十了,还这么帅。”

周平楠气得往地上扔了个饺子喂晏来财。

晏江何少年那会儿靠着一张好看的皮囊穷得瑟,死活不肯学好,念书一般,撩姑娘的本事倒是妙得很。

他高三之前都混,为了给女生写情书还专门买过一个花里胡哨的本子放包里,抛过的媚眼儿能化蝶绕学校飞八圈。

直到高三,他碰上了云蕾。云蕾家世好,亲爹是教育局局长,但是这位掌上明珠大小姐不骄不躁,长得漂亮性格温柔,学习又好。

晏江何不知道烧了什么高香,一通不知天高地厚的追求后,云蕾竟然答应和他在一起了。

当年晏江何扯着云蕾进家门,一腔热爱在他爹妈面前告白,说这是他女神,弄得云蕾红透了脸,从那以后晏江何就像开了挂,成绩突飞猛进上了医大。

而云蕾去了国外留学。可没几年两人却分手了。云蕾三年半前从国外学成归来,居然有点想跟晏江何重修旧好的意思,但晏江何倒是成了一头倔驴,对人家爱答不理的。

周平楠一直觉得晏江何心里还有云蕾,不然这几年也没看他正经找过谁,相亲也是能推就推,不能推就凑数,从没对什么人上过心,可偏偏他又跟八匹马拉不回头一样不肯死灰复燃,看得人格外着急。

宁杭杭一口一口吃着晏江何给他捣碎的饺子,小脸儿上眉开眼笑。

晏江何把小姑娘脑袋上支楞起来的一撮头发压下去,手一顿又给揪了起来,笑得差点儿呛着。

周倩:“……”

她这弟弟实在有些让人摸不清楚,上来阵儿细致入微,上来阵儿又像个神经病,能把人给各样死。

一顿饺子吃得晏江何非常愉快。他吃饱喝足,为了避免亲妈的唠叨,桌子不收,碗也不洗,大爷一样在宁杭杭脸蛋儿上亲了一口就赶紧走了。

大概是刚从家里出来,他裹着一身的热乎,等车的功夫都没能消耗。所以挤上堪比沙丁鱼罐头的公车时,晏江何瞬间冒了一身汗。

毛衣领子糊在脖子上,难受得很,晏江何转了转脖颈,眼睛偶然间瞥见了个人。

下/身被挡着看不清楚,但是上身那件铆钉夹克非常熟悉,就冲这件衣服,这人就特别像往自己裤/裆上扔棒棒糖的那只小鳖犊子。

晏江何又往上看了眼脑袋,不是杀马特,是劳改犯一样的板寸。他就又不确定了。只是下一秒,他看见这劳改犯的手伸了出来,看意思,是想探向前面一个男人的大衣兜。

“你晏哥。”

张淙从理发店出来就站在公交站牌等车,他撕了眉毛顶上的创可贴扔垃圾桶,没了长刘海,视线都清明了。

于是,他这一对儿清明的视线就开始精细着观打六路。——那个穿大衣的男的,从他翻钱包找公交卡开始,张淙就盯上他了。他眼尖得瞅到那男人钱包里有一沓红彤彤的大票。

车来了,那男人上了车,张淙低着头跟在他身后,从兜里摸出一张纸币一个硬币,投了两块钱。

大概是拜下雪所赐,公车里的人特别多,张淙挤来挤去挤了半天,中途毫不客气踩了三只脚,终于挤到了那男人身后。

这男人侧身对着他。张淙冰凉的手攥了个拳头,然后他修长的手指伸开,神不知鬼不觉的,他慢慢把手伸向男人的外衣兜——他看得清楚,这男的钱包就放在左边兜里。

公车突然一个急刹车,张淙身子猛地一晃,差点儿没一鼻梁磕扶手栏杆上,周围立马一阵躁动,细细碎碎的声音响了起来。

好机会。张淙深吸一口气,手马上就要伸进男人兜里了,手腕却突然被人一把抓住了!

那劲儿不算特别大,但这一瞬间张淙一阵头皮发麻,从胃里翻滚上一股子强烈的恶心感,他喉结滚了滚,眼眶倏得通红,好悬没当时吐出来。

张淙皱着眉头垂眼看,自己的手腕被扣得紧紧的,这是一只男人的手,骨节分明,沉稳有力,掌心温热。

这只手猛地发力,一把将张淙拽了过去!车里拥挤,张淙本来就犯恶心,被这么一拽眼前炸开一片金光灿烂,一脑袋磕上了旁边的一个姑娘。

“哎!”姑娘二十出头,被张淙一脑瓜砸了后脑勺,吓得够呛。

“对不起。”

张淙稀里糊涂被拽到了男人身边,他就听这死死扣着他“罪证”的男人声音低沉熟稔着开腔:“对不起,这是我弟弟。”

“……”张淙抬头看了一眼,这侧脸实在太眼熟。他此刻就像肚皮里装了炸药,下一秒五脏六腑便能火爆得血rou模糊,他心想,“去你妈的弟弟。”

那姑娘应是挺好说话,或者晏江何的态度实在太好,又端着一张特别像样的脸,那歉意掂起来捏一捏,一汪的温柔都能裹着热气儿流出来。

广播开始报站,车停了。虽然这并不是晏江何要下的那一站,但那个穿着大衣没被张淙偷成的男人正往这边看。

晏江何看了张淙一眼,拽着他就下车:“跟我下来。”

“……”张淙闭了闭眼,由着晏江何将他拖下车,没反抗。或者说他根本没那个力气反抗,直到下了车,被冷空气灌通了整个呼吸道,张淙才猛地侧过头一通咳。

大概是肺咳裂了,他倒了口凉气,终于缓了过来。

张淙脸色非常差,很不忿地盯着对面的晏江何:“你有病?”

两人在马路牙子上对峙。

晏江何不是一个爱管闲事的人,距离路见不平的侠肝义胆挺远,大概属于八竿子都揍不出一个屁来。

他之所以会把张淙拽下车,主要还是因为他认识张淙,还送过他回家,好歹的,不算交情,也算缘分了。更别提这瘪犊子一根棒棒糖砸他裤/裆上。

晏江何仔细打量了一下面前的少年。一身的冻死鬼缺弦行头没什么变化,白天透亮,这么看他还的确是个好架子。肩宽背直,就是太不是玩意儿。

“杀马特”改成了“劳改犯”,晏江何觉得顺眼多了。平头这东西,一般男生弄很难能得好模样,但脸长得带劲的就不一样了。对面这脸骨架长得特别分明突出,这一看过去非常利索,是个挺有狠劲儿的“劳改犯”。

晏江何笑笑,伸手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