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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发动了巡逻车。跟着季家军待了这么久,他开车的技术突飞猛进,一路将车飙出商业区,红灯亮起,路阳不得不停下,他头一回一个人承担下这么重的任务,紧张的心脏怦怦乱跳。红灯的时间在倒数,路阳一脚蹬上油门,刚要发动车子,倏地感觉脖子处一凉。廖鹏的作战服与他而言还是太大了,领口处松松垮垮的有一些缝隙。一股毛骨悚然的惊惧感爬上脊梁骨,路阳几乎是瞬间就出了一身白冒汗,他头都没敢回,直接把卡在座位缝里的防狼电棒拔了出来,狠狠的朝后方抡了过去。“哐当”一声,扒着他脖子的那双手松开了,路阳这才敢回头,他惊恐的发现那几个原本处于昏厥状态的伤患不知何时已经苏醒了,正在狭窄的后车厢内张牙舞爪,在晦暗不明的光线中,那几张没什么表情的脸红白交错,瞳孔黝黑,森然可怖,若不是前后车厢隔着铁栏,路阳刚才恐怕已经被拽到后面去了。“啊啊啊啊!”路阳发出歇斯底里的惨叫,下意识的就要弃车而逃,但他随后听到后车厢里有人在低微的呻/吟着。“救,救.”路阳强撑着扭过头,就看见有个年轻人被挤在角落里,额头上磕破了一大块,血一个劲儿的流,半睁着眼睛似乎还有些意识。这种时候路阳也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筋搭错了,他居然没有立刻落荒而逃,而是打开车门下了车,急奔过去将车门拉开,连拖带拽的把那个年轻人从里面捞出来,反身一脚将车门蹬上了。“哐哐哐”车内的怪人们疯狂的撞击着车门,若干双手在车把手上摸索着,指甲与车门刮擦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他们居然还知道怎么开车门!路阳害怕的都不知道害怕怎么写了,他架着那年轻人慢慢的后退,随后听到车把手发出了可怕的“啪嗒”一声,被拧开了!就在路阳以为那些怪人要从车厢内脱缰而出的时候,“砰砰”几声枪响炸开,子弹精准的点爆了那几颗头,血rou混着脑浆子飞溅。“鹏哥!”路阳一扭头,那种劫后余生的惊喜直接让他破了音,差点儿没屁滚尿流的跪下。“草。”廖鹏三步并作两步追过来,骂了一句脏话道:“你他妈运了一车妖怪要上哪儿去?”“什么运一车妖怪啊!他们原来都是伤患!伤患!”路阳铁青着脸直跳脚。“别跳,别跳我头晕.”他架着的那个年轻人哆哆嗦嗦道:“我要吐了.”“哎哟我cao!”廖鹏说:“别吐别吐,我送你去医疗所!早知道让那群城防员别他妈去支援了,哎哟!处处是坑。”说着他将那年轻人往背上一背,顿了顿他警惕道:“你该不会待会儿也变成那样咬我一口吧!”“别扔下我,别别别!他们,都被咬了.”那年轻人虚弱道:“我不是.我是被推的撞橱窗上了.”“被咬了才会那样儿么?”廖鹏心里“咯噔”一声问:“这别是什么传染病吧?”“我是新闻系的学生,我在做课题.”那年轻人被颠的奄奄一息:“我的课题名字是:黄金纪年的生化危机——”廖鹏:“.我看出来你是新闻系的了。”他嘴上说着,心里却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小甘橘,胸口紧锁着一阵疼。“妈的,什么生化危机,别他妈危言耸听。”他咬牙说。正说着,前方传来震耳欲聋的可怕声响,两辆疾驰的车轰然相撞,顷刻间热浪翻滚,油箱引发了新一轮的连环爆炸,根本连救援都来不及。廖鹏只能护着路阳连连后退。“他们为什么开那么快?!这得二百码了吧!”路阳回忆着那短短几秒钟的生死殊途,颤声道:“又为什么突然变道啊!”“可能是急着想离开六区吧.说了在家待着最安全就是不听。”廖鹏哑声道:“真是他妈的裹乱啊.”两人不由自主的抬头看天。不知何时起,上方蔚蓝的天已经变得雾蒙蒙的,死亡的阴霾已悄然笼罩了整个六区。-宁随远一路单枪匹马的冲上了写字楼,难以想象这种时候还会有那么多没有常识的白领在挤电梯,电梯门被挤的关也关不上。“啊啊啊她过来了!”有人尖叫着,人群中sao动更甚。宁随远就看见那个脖子上结了巨大血凝块儿的化妆师摇摇晃晃的走过来,她身上的衣服有各种破口,多半是刚才被人反抗时用什么铅笔头美工刀等利器刺伤,可也只能看见衣服上的破口,身体完好无损。宁随远二话不说,飞扑过去,手臂环过那化妆师的脖子,将她的头颅和身体反向扭转,“咔啦”一下用力拧断。“啊啊啊啊!杀人了!”“啊啊啊啊啊!”“不准吵!”宁随远厉声吼道,他死死的勒着那化妆师断离的头和身体,感受着那具尸体抽搐的幅度越来越小。那群嘈杂的小白领成功被他吓傻,一个个都蔫儿着安静了几秒。“谁受伤了,自动站出来!”宁随远抬起头,冷冷的望着那群堵在电梯口的白领,一字一句道。那群白领面面相觑了一会儿,忽然开始疯了一样的互相推搡。“他!他被咬了!”“明明是你受伤了!装什么装!”“他刚才跟人打架来着!你看他都出血了!”“跟你说了这不算正当防卫!要被判刑的啊!”“长官你抓他!他教唆我这么做的!”“你放屁你!长官你判他造谣罪!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了!”办公室里的那些勾心斗角在这短短的几分钟之内尽数爆发,宁随远被他们吵得头疼,电梯门是关了开开了又关,人头攒动不安。就在那一瞬间,宁随远看到在电梯的最角落里,一个人慢慢的张大了嘴。“不好!”他神色大变。然而却晚了,那人一口咬在了前面那个叽叽喳喳聒噪不已的小白领的脸上。血泼漆一样溅出来。“啊啊啊啊!”鲜血和惊叫声化作深水炸/弹在人群炸开,他们互相推搡着蹦跳着就要往外冲,宁随远嘶声吼道:“不要——”他甚至来不及将一句话说完,电梯就在巨大的冲撞和震动之下猛地坠落下去,连带着好几个没来得及跨出来的人也跟着电缆一块儿掉下了楼。死神的镰刀挥舞,割麦子一样一收一大串儿。在意外的接连发生中,更加惨烈的惊叫声响彻天空。那一瞬间宁随远觉得自己的头都要炸开了,耳膜巨疼无比,他无法保持冷静,所有缜密的思绪都被打散!他忽而生出一种可怕的念头,他不想一个一个的去分辨究竟谁值得救而谁不值得救。人类群体本身就是巨大的变数,只要投放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