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啊书屋 - 言情小说 - 她那么甜,他那么野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67

分卷阅读167

    说点什么,可又好像什么都不需要说。

只这么看着他,就有一种地老天荒的感觉。

可偏偏有人嫌这地老天荒太过平淡,随口一句就让人慌了神。

“那我去放洗澡水了?”

严烈垂眼看她,唇边噙着三分笑。说完,也不待她回应,就径自转身出了门。

好像生怕多一秒,她就反悔了似的。

不对,也不能叫反悔。

她都还没答应留下来呢!

宁星晚咬着唇角,抬眼扫了一圈宽大的衣帽间,抬手捂着脸闷闷的哼了一声。

红红的耳尖在灯下尤其明显。

洗手间传来淩淩的水声。

宁星晚捂着耳朵,拍了拍脑袋,这才像是转移注意力似的打量起这间房子。

黑白灰的主色调,空旷又简约。除了必要的家具,没有一点多余的装饰。

一下子就将空旷的客厅和身后的衣帽间隔成了两个世界。

“晚晚,到阳台帮我拿一下晾着的毛巾。”洗手间传来他的声音。

“哦。”

宁星晚一边应着一边抬脚往阳台走。

取下挂着的毛巾,一转身,看到阳台角落的东西时,视线倏然顿住。

它原来在这里!

是那株他们一起在小院里种的“爱情树”。

后来她又去过一次,树已经没了。

原来是被他带到了江城,种在了自己的阳台。

稚嫩的树苗已经长成了茁壮的小树,枝桠繁茂,生机勃勃。

宁星晚指尖滑过饱满油亮的树叶,视线忽然模糊。

他真的有在好好照顾它,就像当初答应她的那样。

即使离开,他也从来没有忘记对她说过的每一句话。

“晚晚,拿到了吗?”

“来啦——”

宁星晚揉了一下眼睛,然后抱着毛巾哒哒的跑进洗手间。

推开门,里面的人已经脱了睡袍,只穿着一条宽松的灰色棉质家居裤,坐在一张小板凳上,仰头看着她。

宁星晚:……

“我帮你擦背吧,伤口不能沾水。”宁星晚捧着毛巾,踮脚走进去。小脸被里面的蒸汽一烘,越发红扑扑的。

严烈看着绕到他身后的人,眉梢微扬,声音带着几分低笑,“刚刚不还不情不愿的,怎么现在这么乖?”

她哪有不情不愿!

她那是,怕自己控制不住自己好不好……

宁星晚在他身后鼓了一下脸,然后挥着小拳头冲取笑她的人晃了晃。

可爱又嚣张。

全然不知,地面上的影子把她的小动作泄露的干干净净。

严烈看着她的影子,笑了笑,闭上了嘴巴。

为了自己的福利着想,暂时就不闹她了。

不然小猫急了,也是会挠人的。

“这个水温可以吗?”宁星晚接了一盆热水放在旁边,然后拧了一条湿毛巾,贴在他没有缠纱布的皮肤上。

不知道是不是水温的问题,严烈背部颤了一下,舒展的肌rou陡然绷紧。

“怎么了,很烫吗?”宁星晚注意到了他的反应,小手赶紧摸上去,用掌心感受着那一块烫烫的皮肤。

“……晚晚。”他的声音莫名低哑。

“啊?”宁星晚还在试温度。

“我还是自己洗吧……”

“怎么了?”宁星晚一懵。

严烈叹了口气,弓着背,腿撑开了一点。手肘支着膝盖,捂脸,“没事,我只是有点儿高估了自己的自控力。”

宁星晚:“……”

浴室不大,氤氲裹满了团团的蒸汽,在暖黄的灯光下晶莹泛着水光。

不知道是不是小小空间温度过高的关系,还没洗呢,两人都出了一层薄汗。

最终,鉴于某人过于低下的自控力,宁星晚只匆匆帮他擦了背,就逃出了浴室。

站在浴室门外,宁星晚反手捂着发烫的脸,深深吸了一口气。

结果气还没喘匀,不经意的回头一看,那口气险些没把她梗死。

磨砂的玻璃门上印出一个身影,他似乎站起身正准备脱剩下的衣服。

高大清隽的模糊身影就这么隔着一扇门在眼前忽隐忽现。

一想到里面的人现在是副什么光景,宁星晚一个心惊,一股噼里啪啦的电流顺着脊背瞬间传到脖子根,炸起一片汗毛。

宁星晚将到口的惊呼声生生压了下去。

不想自己看起来像个变态,宁星晚捂着脸赶紧三两步逃离开那片危险的区域,闷头胡乱扭开了一扇房门,决定先关自己个禁闭,好好冷静冷静。

结果,等她朝房间放眼望去,又没有办法冷静了。

宁星晚倒吸了口气,憋了十几秒,才从怔愣中回过神,眼眶慢慢红了。

半响,她踮脚绕过地上散乱的东西,走到屋子正中间立着的画板前,看向还没完成的作品。

那是毕业典礼那天,她穿着蓝白校服,上台致辞的画面。

可是,他怎么会知道……

宁星晚心有所感的看向房间其它立着的画布,有她一个人去买红薯的、有她在舞台上排练的,还有她在广场前一个人玩滑板的……

但更多的是一些她的单人素描,静态的、动态的、笑着的、沉睡的……

宁星晚蹲下身,随手捡起地上散落的厚厚的画,一眨眼睛,泪终于滴下,打湿了画纸。

他一定回去看过她,并且不止一次。

就像他自己说的,他从来没有放弃过要走到她身边。

即使那么辛苦,即使被逼着离开了她的身边。

他依然选择了用这种方式陪伴着她。

那些空白的日子,他也从未缺席过。

这个男人啊……

哭了……(世界欠我一个烈哥——)

第92章

严烈洗完澡出来,湿发凌乱。

他随手抽了一条干毛巾盖在头顶,胡乱擦了两下,下意识朝客厅扫视了一圈。

没人。

整个屋子都静悄悄的,严烈心里一个咯噔。

不会把人逗急了,趁他不注意回家了吧?

想想不太可能。

严烈趿着拖鞋,歪头甩了一下耳朵的水,抬脚朝房间走去。

卧室也没有。

他回头看了一眼半开着的画室门,神色一顿,走过去。

推开门,里面的人闻声看过来。

两人具是一怔。

严烈看着坐在地上眼泪汪汪看着他的小姑娘,一时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怎么坐地上了?”他走过去准备将人拉起来。

结果他才刚迈出一步,地上的人儿忽然一咕噜的爬了起来,然后像枚小炮弹似的冲着他跑过来。

宁星晚跑到他身前,又猛地刹住脚步。忽然记起来他还是个伤员,经受不起猛烈的撞击。

她身子往前晃了晃,堪堪稳住。可又实在想抱抱他,手抬了抬,又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