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啊书屋 - 言情小说 - 女帝投喂日常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85

分卷阅读185

    更是吓得瑟瑟发抖了。叶黛暮无奈,这种事上她还真没有发言权,只得乖乖地坐下,听卢淑慎继续教训。青盏见卢淑慎转过头去了,大着胆子来请示叶黛暮。“陛下,这发饰,您看选哪个好?”

叶黛暮向梳妆台上望去,一下子就被这满桌子的珠宝首饰给闪花了眼睛。这么多东西,若是换成金银,得有山那么高吧,可以吃多少年啊。哎,可惜了,这都是有数的,她就是敢拿出去当了,也没有铺子敢收,这可是砍头流放的罪名。忍不住又叹了口气。

这叹息声立即便将卢淑慎给引来了。“陛下,怎么叹起气来了?”

开始叶黛暮没说话,只是傻傻地望着那梳妆台。卢淑慎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是这些首饰不合陛下的心意吗?也是这些款式都已经是过时了,陛下不厌倦了也是正常。妾唤司珍房来,呈些现下时兴的款式来吧。”

“不必了。”叶黛暮知道她会错意了,连忙解释道。“这款式时不时兴,我是看不出来的。何况我也不在乎这个。我就是在想要是能拿去换些钱粮来就好了,汴州那边还是缺东西得很。可惜不行,我才叹了这口气。说老实话,这些簪子在我看来即便是漂亮,也只是漂亮的首饰而已,有或没有都不重要。”

卢淑慎不知道剩下的侍女如何想,反正她是既无奈又感动。无奈于陛下不重视自身,又感动于陛下的无私无求。但是卢淑慎还是坚持劝诫。“陛下,怎能这么说呢?陛下身为大魏女皇,仪容端庄也是一项责任。陛下的形象乃是这大魏的荣耀,陛下怎能如此忽视?”

“好吧,好吧。你说的对,都听你的。”叶黛暮无奈地认输了。卢淑慎说的很对,她身为女皇,不管自己喜欢怎么样简单,上朝的时候也不应该随便穿着。一言一行,一衣一食,都代表国家吗?略感沉重啊。最后卢淑慎也和众侍女一样,花了整整一个时辰,精心为叶黛暮挑选了发饰、冕服、冕冠、佩饰和香囊。余下的诸多小饰物便不再提及。

穿戴好,叶黛暮站了起来,对着等身的铜镜照了照,只觉得自己像是一个战士,这身华服便是她的战袍,手上空无一物,心中却藏有一柄利剑。熊熊烈火般的战意在她胸口燃烧,这一仗,她必须赢。

她也曾无数次被推到死亡的边缘,无数次哀痛于自己的柔弱可欺,无数次发出不甘的叹息。她想要变得强大,掌握这可以摆布命运的权利,去保护自己,保护自己所爱之人,保护这个国家。

她已经受够了那些愚蠢的贪利忘义的家伙,只会为了鸡毛蒜皮的小事争斗不休,却对于关乎国家生死存亡的大事视而不见,推之不及。她受够了一遍一遍明争暗斗,受够了不受掌控的朝廷,受够了被刺杀被要挟。她真的是有太多的不甘想要倾吐。

从她踏入这皇宫的那一天起,她就在抗争这命运。为此,她努力去学会很多东西,将当初懵懂无知的自己推到如今这位置。要叫当初的自己来看,大抵也认不出如今的自己了。但是唯一不变的是,她内心里那一股愤慨之气。她便是凭着这一口气,活到今天的。

而现在,就来战个痛快吧。

☆、第壹佰捌拾柒章战鼓擂擂

披我战时衣,持我玄兵剑,刀剑旁生风,我心犹不惧。战则天下生,退则苍生灭。一曲狂歌罢,挥剑赴盛宴,成败由苍天,不吝君子血。

炎夏的黎明依然是璀璨无比。叶黛暮最后望了一眼窗外的朝霞,深吸一口气,转身向大殿一步一步地走去。每一步都沉重得无以附加,她在走向一个崭新的未来,她这样坚信着。眼前垂下来的冕旒并不能遮挡她的视线,若是此刻有人正面对视叶黛暮,会发现那对瞳眸里燃烧着惊人的火焰。

“陛下驾到——”

唱赞,众臣九拜。

叶黛暮望着底下的众人,不由叹道:这就是皇权。不管他们心里怎么想,都要叩拜自己这黄口小儿,只因为她坐下的乃是王座。可是又有多少真正将她当作君王呢?没有,恐怕一个也没有。不管是敌对的徐劭源、崔信修,还是投靠自己的严绰行,还有那一些保持中立仍在观望的大臣们,他们一个也没有将她视作帝王。

这大概便是年幼的劣势了。不管她会多少东西,在他人眼中,她都还是孩子,不足为惧。也许岁末年祭之时她的英勇无畏,她的临危不惧,她的杀伐决断都让他们刮目相看了。但即使是这样,人总是善于遗忘的,在过了一季之后,他们都已经下意识地忽视了这点。

但是抱歉,如果要以为她会一直这么任他们摆布的话,就太天真了。叶黛暮面含浅笑,默默地听他们奏报,一个接一个站了出来,如同去岁的时候一样,理直气壮地威胁她。

“陛下,千里之堤毁于蚁xue。小过易改,大失难补啊。陛下,民意为镜,照之可使正国道。求陛下,省身正道。”这话听着像是引人向善,可是内里满是自私自利的污秽。不过,就是想要再压她一筹。若是她下了罪己诏,有生之年都会被他们抓住这把柄威胁利用。

若是她真的有过错,那么这罪名,她应当去承担。被人责备,那也是理所应当的,但如果不是,叶黛暮是绝不肯妥协的。利剑之风她尚敢以血rou之躯去抵抗,这齿舌之刃,她也绝不畏惧。

“陛下,请聆听天下百姓的呐喊吧。”这番状语,说出了慷慨赴死地悲壮。众臣皆露出赞同的神情。

可惜,说话之人此时心里想的不是百姓,而是如何压下她这帝王吧。叶黛暮嗤笑一声,终于在众人的注视之下开口了。

“你们的意思是要朕下罪己诏?”

一瞬之间,仿若是一层纱窗被捅破了。众臣沉默。他们虽然心里是这个意思,但若是明说便有些过于直白了。文人的脸皮只有在这个时候薄得可笑。

“这倒是有趣了。去岁好似也是这时候吧,诸卿也是如此劝导我的。汴州遭难,流民罹难,是朕之责;旱灾将临,国库无粮,是朕之责;祭祀受阻,刺客遍起,是朕之责……说的真是不错啊。这些都是朕之责。”叶黛暮气压丹田,接着声音洪亮地吼了出来。“那大魏要你们何用?”

“口口声声地说百姓、民意,朕倒想知道,民意为何?”叶黛暮冷笑着问。

“陛下,晏侍郎曾奏报,汴州兴起了童谣。‘赤乐、赤乐,阴山上,西出日头,东无月。’陛下难道不记得了?还是说,陛下不曾听到晏侍郎所说的话?”这话说的,不就是直白地斥责她没有认真听他们说话嘛。

“陛下,这童谣明明白白地说出了百姓的心声啊。日不东出,夜不见月,这便是形容天黑地暗啊。”不用解释得这么清楚,她虽然文盲但是也不至于这么简单的童谣都听不懂。这是明晃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