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啊书屋 - 耽美小说 - 你罩我吧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89

分卷阅读189

    精神萎靡,晚上倒是两眼放绿光,你还像不像个高考生?

……

林雁行烦恼地告诉陈荏:“所以这大周六的,我还得蒙着被子给你打电话,以防他们听见。”

陈荏又好笑又可怜,心想林大公子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束缚啊?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林雁行问他:“你怎么样?”

陈荏说:“我没新鲜事。”

和所有考生一样,他每天都重复着同样的事情,除了复习还是复习。

林雁行忽然说:“对了,还有一事儿。”

陈荏等他说话,没想他停了半晌不说,陈荏以为电话断了,将手机贴脸细听,只闻轻微的悉索声,便问:“你在干嘛?”

林雁行在吻他,隔着手机,隔着电磁波,隔着初春细雨如绵如酒的夜空。

林雁行去过好几次西藏,听过许多雪山下古老的歌谣。

那些男人和女人唱到:

你跟我来,我给你水喝,

你再看看,那是从我心里挤出来的奶……

林雁行愿意把心里所有的奶挤出来给对方,自己茹毛饮血,因为他爱他,他活该。

“前些天忘记当面跟你说了,”林雁行低沉地说,“生日快乐。”

陈荏怔住,他再一次把自己生日忽略了。

“……我生日过去了?”他问。

“今天已经三月二十几号了,傻瓜。”林雁行的嗓音里带着笑。

“我真不记得。”陈荏讷讷。

“我替你记着呢。”林雁行说,“你十八了。”

十八岁,真是个为所欲为的年纪,可以不计后果,可以冒犯唐突,可以疯,可以坦诚地,沦陷地,不顾一切地爱一个人。

但高考太大太重了,沉沉地压着,让人坦诚不起来。

林雁行故意不痛不痒地说:“你能考驾照了。”

陈荏轻声道:“嗯,快十一点四十了……挂了。”

林雁行说:“挂。”

可他们谁都没挂,都在等着对方,听筒里细微的沙沙声意味绵长。

林雁行问:“怎么了?”

陈荏按下了红色停止通话键。

他抱着膝盖松懒地坐着,半阖双眼,四周围漆黑而安静。

这是前往楼顶的检修通道,平常几乎没有人来,于是成了他和林雁行深夜通话的场所。

熄灯时间早已经过了,但他知道舍友们都没睡,有的打着手电在被窝里背单词,有的仍在应急灯的照耀下伏案疾书。

距离高考还有两个月,时间真正成了金粒,从指缝落下来,弹跳四散着来不及捡拾。

所有人都舍不得时间,但又盼望着它早些逝去,因为这种日子实在是难熬,没有停歇,没有变化,没有快乐……对陈荏而言,没有林雁行。

死水一样浓稠的日子。

陈荏记得以前看过一本书,叫做,他不要姑娘,只要林雁行。

他比自己以为的还要思念林雁行,难以言喻的疼与爱像翅膀一样从体内伸展出来,包裹着他瘦削又优美的脊背。

思念是英语单词里的每一个重音,是落在纸上运算符号,是公式里不容置疑的判断,是背不完的古文和诗词……

几回魂梦与君同?

犹恐相逢是梦中。

想你了,我真想你了,你带我走吧。

“给我一个林雁行……”他轻轻地说,“还有两个月,快了。”

————

四月上旬一模,五月上旬二模。

两次模拟考试陈荏的成绩都稳定在年级前五,如果高考发挥正常,填志愿时不出现失误,他必定能进985大学,而且是拔尖儿的那种,但T大不敢打包票。

T大远在京城,对于京师子弟而言门槛或许低些,对于外省考生,那真叫高不可攀。

二模过后,管老师也进入了冲刺阶段,陈荏所刷的题都得经过他手,确保既有覆盖性,又有针对性,用他的话来说:题海泛舟数载,该考虑上岸了。

此外管老师还得照看吕霞——别忘了这丫头也考大学呢。

当然她考试的难度比陈荏低多了,加上本省职高统考的时间历来比普高早,所以她比陈荏早上岸几天。

吕霞着实辛苦了,她原本是个精力充沛、没一刻肯歇下来的姑娘,这一年由于长时间坐在桌前不动,胖了十来斤,远远观之面若银盆。

好在她五官不错,所以居然生出点儿薛宝钗的调调,和陈荏那病恹恹的样儿形成鲜明对比。

陈荏也不是故意病恹恹,他的学习强度至少是吕霞的两倍。

五月中旬,距离高考还有二十天,周日下午,陈荏被喊到林家吃饭,林家保姆李阿姨每周一次给他补充营养。

林雁行仍然在老爷子家蹲班房,两个老师(叫管教也行)成天到晚跟着,严格控制他与外界接触的时间。

有时候老爷子心情愉悦,礼拜天就放他出来,让他回家和亲人团聚,陪陈荏吃顿好的;

有时候心情差,那就关他禁闭,除了锻炼吃饭上厕所,其余时间不许出房间。

心情好与不好则取决于林雁行的表现,如果他今天完成了老师布置的任务,老爷子就高兴;完不成,老爷子就生气。

老爷子原本就对林雁行放着正道儿不走,要去考什么唱戏学校(?)颇有微词,此时生米都快做成熟饭了,只得提高对孙子的要求——必须文化课过关,不能丢老林家的脸。

过关分数还不能太低,低了也是丢脸!

老爷子为此还专门弄来一张椅子,以前派出所审犯人用的,上边有小桌板,桌板上有锁,把林雁行抓来往里面一锁,任他孙猴子转世或是闹海哪吒,也只能埋头写数学题。

这个礼拜天林雁行没能回家,八成又被锁着了,就算没锁椅子上,也得锁房间里。

见不到林雁行,陈荏微觉失望,但也不能怪谁。

今天李阿姨又给他烧了四十头大辽参,而且一烧一盆,硬逼着他吃下去。他吃了两根觉得实在觉得不行,都塞到喉咙口了,正央告呢,小徐总回来了。

小徐总一见海参就犯恶心,估计以往没少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