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啊书屋 - 言情小说 - 虐文女主只想炼丹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1

    骨适合修习不同的道法,小顶姑娘不曾测过灵根吧?无妨,入门礼上每个新弟子都要测过,不出几日便知道了。”

顿了顿又道:“师父常道‘天生我材必有用’,杂学修得好,也是大有前途的。”

“什么,是杂学?”

杂学,顾名思义,就是杂七杂八。

一言以蔽之,不入流。

但是金竹不好说得这么直接:“除了剑修与五行法修外,其余道法统称杂学。比如观星、卜筮、奇门遁甲、乐修,医修之类。所谓的邪魔外道也归在杂修一类,比如炼魔、炼鬼、炼尸……不过那些小顶姑娘便无须涉猎了。

“我派虽不以杂学见长,但也开设了好几门杂学课,供弟子拓宽眼界,姑娘可以去听听,看看自己对哪门感兴趣。姑娘家做乐修、医修都是很合适的,好的医修到哪儿都受欢迎。”

“那,鼎修呢?”小顶问。

金竹险些又栽下去,好在及时揪住鹤羽,没有重蹈覆辙。

“那什么……咳咳,玄素之术自然也算杂学,”金竹涨红了脸,“不过小顶姑娘……那个禀赋特异,不适合修习此道。”

身为炉鼎,她天生便是被人采的,再修这个,岂不是死得更快?

小顶却十分委屈,这一个两个的,都不让她做炉子,掌门还说得委婉些,这金道长竟是直接说她不行。

她心里不服气,但低头一看瘪肚子,又自惭形秽起来——自己肚子不争气,能怪谁呢!

不过她不是只轻易服输的炉子,嘴上虽然不说什么,心里却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养回圆肚子,争取早日做只合格的炉子,挺直腰杆,扬眉吐气。

金竹见她不吭声,以为她听进了劝,松了一口气。

送完小顶,他去替她办了入门手续,回到大昭峰掌门的山堂。

一进屋,便看到师父现了原形,恹恹地趴在榻上,见他进来,也只是动了动耳朵——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

掌门向来持重,哪怕在亲近之人面前,也是很少现出原形。

金竹再打眼一瞧,师父那蓬松的大尾巴缩水不少,不但毛量减少,光泽度也不比从前。

师徒俩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叹了口气。

“小顶姑娘的入门事宜,都安排妥当了么?”云中子问。

“今日徒儿已将文书档案办妥了,玉符金简和令牌也已备好。”

“她的身份……”

“师父不必担心,”金竹忙道,“徒儿已替她施了克制鼎气的法咒,等闲不会叫人看出来。她亦答应守口如瓶,不会将师叔的事告诉旁人。”

云中子颔首:“往后你多费点心,时常照拂她一下,毕竟是你师叔对不起人家在先。”

“是。”

“住处安排在哪里?”云中子又问。

“在玉函馆庚院。”

“同院者何人?”

金竹报了几个名字,都是不久前新入门的女弟子。

云中子皱着眉头道:“为师记得,这三个都是禽鸟?”

“一个山鸡精,一个孔雀精,另一个是百灵,”金竹抱歉道,“今年妖族人少,玉函馆那边空房多一些。”

云中子的眉头皱得越发紧了:“不妥。”

虽说子曰“有教无类”,但每一族都有与生俱来的特点,比如他们狐族喜欢搞男女关系,山鸡自恋,孔雀爱慕虚荣,百灵则碎嘴。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环境的影响不容小觑。

这姑娘受到的荼毒,比他料想的还要根深蒂固。偏偏命途多舛,又遇上那不要脸的混账……

一想到刚才那些虎狼之词,云中子的太阳xue又突突跳起来。

他伸爪子挠了挠头顶,薅下一把毛:“把新弟子名录给我瞧瞧。”

挑拣一番,这才道:“知霜山房甲院不是还有间空屋子么?看着不错。”

同院的三个女弟子都是这一届新弟子中的佼佼者,虽说炉鼎的底子放在那里,修仙也修不出个花来,但和精英弟子同住一个屋檐下,接受一下熏陶也好。

金竹:“那间屋子房梁断了,需要修缮一番,不如让小顶姑娘暂且在客馆住着,入门礼后,屋子修缮好了,搬过去也不迟。”

云中子也觉如此妥当,此事便这么定了下来。

“这几日外山没什么事吧?”他又问道。

“徒儿正要向师父禀报,前几日妖族似乎出了点变故,妖王伽陵不知去向,眼下群妖无首,看样子是要推举个新的妖王出来。”

云中子有些惊讶,旋即便推测道:“那只老鸟想必是躲到哪里换毛去了,无需多虑。”一千多岁的老家伙,还能叫人吃了不成?

顿了顿又吩咐道:“不过你还是派人稍加留意,若是群妖乱起来,少不得要维持一下秩序。尤其是西峰那群妖蛾子,叫人盯紧些。入门礼在即,千万别让他们瞎胡闹。”

“弟子遵命。”

金竹领了命打算告退,忽又想起一事:“不知师叔何日归来?能赶上入门礼么?”弟子们都指望着在入门礼上一睹连山君真容,至少有一半弟子是冲着这块“天下第一剑修”的活招牌才报考归藏的。

金竹好性子,便有不少弟子天天缠着他问。

云中子也明白金竹的难处,但是那祖宗在魔域,不能传音,他也给不出准话。

阖派上下翘首以待,却是连日不见连山君踪影,也没有他的消息。

就在众人都快放弃希望的时候,苏毓却回来了。

第8章8

连山君苏毓是在入门式前一日回来的。

云中子在峰顶打完座,回到自己的山堂,就见师弟坐在堂中,手捧一杯清茶,眉目被茶炉上升起的氤氲水雾半掩,看不真切。

正是红日西沉的时分,熔金般的斜阳洒了满院,把芝兰和竹柏都镀上一层暖色,落到他身上,却顿时冷了几分。

看到这样的他,云中子总是不由自主一恍惚,当年师父捡回来那个满身血污的孩童还历历在目,却已经恍如隔世。

他的修为比年纪长得更快,身上的人味却是一日比一日淡。

想到他对小顶母子的绝情,云中子心肝一颤,好好个孩子,怎么就长成了个衣冠禽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