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垣断壁。这顿饭吃得难得融洽,没有了往日的唇枪舌战和明嘲暗讽,他们俩之间气氛和平得仿佛是熟稔已久的朋友,堪称奇景。黎洛心情还算不错,吃完饭没像之前一样叫嚷着要离开,丢下碗筷直接上了楼去洗澡,完全把这儿当作了自己家。洗完澡,得换上新的膏药,他自己没法贴准,本打算随便贴贴得了,结果段明炀刚好路过房间,见他在镜子前别别扭扭地伸长手臂胡乱往背后贴,不容分说地将他按趴在了床上,撩起他的衣服,硬是要帮他贴膏药。黎洛斗不过,干脆心安理得地享受服务,嘴上没个正经:“段总对我用强,居然不是为了上-我,而是为了上药,说出去会有人信吗?”段明炀没理他,他就继续嘴贫:“段总对上了你床的人都这么温柔吗?不管他是来跟你做-爱的,还是来跟你作对的?”“好了。”段明炀放下他的衣服,站起身,淡淡道,“一会儿林澄要来,你就呆在这个房间,别出去。”黎洛的笑容一滞。一整晚的愉悦刹那间如潮水般迅速退去,消失得无影无踪。“……你就不能放过他吗?”“黎先生说错了。”段明炀拢了拢自己的浴袍,“不是我不放过他,是你不放过他。”“我怎么了?”“澄澄他有点雏鸟情节,当初就是仰慕你才踏入了这个圈子,你再这么照顾他,仰慕可就要变爱慕了。”“爱慕我也总比跟着你强,起码我不会玩弄他。”黎洛冷着脸站起来,拦在他面前,“除非你把我赶走,否则今晚别想让林澄来陪你。”隔壁房间就是段明炀的卧室,一想到他们两个在房间里做什么,他怎么可能睡得着?段明炀:“黎先生,你这么固执,真的仅仅是为了林澄着想吗?还是说……你吃醋了?”“段总过于自恋了,我要是对你有什么想法,昨晚就该付诸行动了。”这时,楼下玄关处传来了大门关上的声响,紧接着,便是一声喊:“明炀哥!你在吗?”黎洛听见林澄的声音,登时失笑:“你居然把家里钥匙都给他了?”段明炀挑眉:“有问题吗?”“……没有。”只不过是想到,有的人在门口蹲守一两个月吃尽了闭门羹,有的人却轻而易举地拿到了钥匙自由出入。眼前的事实一再提醒他,当年他在段明炀心里的地位,可能连一个随便玩玩的小情人都不如。段明炀朝他走近了一步:“黎先生真要阻拦我?”黎洛挺直脊背:“当然,说到做到。”“好,那就按你说的。”段明炀气定神闲,“请离开我家吧。”黎洛怔了怔,没料到他那么干脆:“……你真赶我走?”“我既然可以让你留下来,为什么不能赶你走?”楼下的林澄唤了几声无人回应,自己走上了楼,听见谈话声,寻到房间来,一见他们俩人,诧异道:“洛哥,你怎么在这儿?”黎洛尚未开口,段明炀先绕过了他,直接揽住林澄往外走:“他来做客,这就要走了,我们去房间说。”“段明炀!”三个人齐刷刷停顿住。黎洛脸色发黑:“我警告你——”“黎先生又要警告我了?”段明炀打断了他的话,眼中似有嘲讽,“你除了虚张声势地警告我,还能做点别的吗?”黎洛听见这话,差点捋起袖子冲上去干架,看在林澄的份上,生生按捺住了。“我是做不了什么,但有我在,你别想再对他做什么!”林澄夹在中间左右为难:“不是……洛哥,明炀哥,你们到底在吵什么啊?怎么好像每次我一来,你们都会吵起来,要不我还是回去吧……”段明炀按住他:“没什么,澄澄,你洛哥只是不甘心而已。”“啊?不甘心什么?”“不甘心你有我家里钥匙,不甘心你受我照顾,不甘心……为什么他不是你。”段明炀的话语像一把锋利决绝的刀,残忍地剖开眼前人的心脏。“我说得对不对,黎先生?”黎洛咬着牙关,握紧拳头,指甲几乎嵌入手心的rou里。他缓缓地深呼吸,郁结在胸口的闷塞却怎么也挥散不去,声音沉涩而尖锐,像把年久生锈的剑,被数年的怨气与恼恨所腐蚀,寒气逼人,陡然出鞘,与刀对撞。“你可真把自己当个东西,忘了我当年在电话里怎么说的了吗?”[你在我眼里就是条狗。]段明炀眼中的温度骤然降了下去。“为什么不甘心这些啊……”林澄隐隐意识到问题好像出在自己身上,扭过头,“明炀哥,是不是洛哥误会了……我们的关系?我……我可以告诉他吗?”段明炀紧盯着对面的人,沉声吐出二字:“随你。”林澄立即往黎洛那儿走了两步:“洛哥,明炀哥对我这么照顾,是因为……因为……明炀哥出国念大学那几年,不常回家,我姨妈身体又不好,只能住在医院里,就由我们家代为照看。所以他回国之后才这么帮我,只是种报答而已,并不是你想的那样……”黎洛一时没反应过来:“你姨妈?”林澄:“嗯,明炀哥是我表哥。”黎洛瞬间僵住,整个人像是被雷劈了。林澄继续说:“洛哥,上次你说我该独立了,但我其实还是有点忐忑。所以明炀哥说让我今晚住过来,明天直接带我去节目录制现场,他去跟导演打声招呼,多关照下我,我、我就答应了。对不起……我应该自己面对的,不能老是依赖别人。”“……你为什么之前不说?”林澄挠头:“明炀哥让我别告诉其他人我跟他的关系,尤其是圈内的,不然传出去可能会被人说三道四。”黎洛咬着唇,力气渐渐加重,唇色愈发泛白,沉默了几秒,布着红血丝的眼睛看向段明炀:“你故意的,是吗?”段明炀回得淡漠:“我不明白黎先生的意思。”“好,那我再说清楚点。”黎洛声若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