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啊书屋 - 言情小说 - 春日旖旎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65

分卷阅读65

    子的,这会儿,椅子正斜斜躺倒在地上,陈导目光沉沉,死盯在谢汀身上。

只要是混圈的,无人不晓名导陈启和安颜的纠葛,如同绝唱,是再也送不出的礼物。

现下,这小姑娘就站在他面前,大言不惭地宣布,我就是安颜的女儿。想不到吧?安颜还是个小三呢。

陈启后槽牙都几乎咬碎了。

“你们都出去。”他开口,视线却未移动半分。

门是冯歆然关上的,透过门缝,她望向谢汀的视线,复杂难言。

屋里空荡荡起来,静了片刻。

“你是她女儿。”这话像是在问谢汀,又像是他在说服自己。

“是。”谢汀点头,事情发展到这样,她没有后退的余地,她谢汀……从没有怕过什么。

陈启站着,身材高大,谢汀只能抬着头,迎上他冷如钢针的目光,重复道:“我是。”

“呵。”陈启意味不明地笑了下,忽然抬脚踹上了脸前的桌子,一声巨响,桌子轰然倒地,跟后头的椅子成双成对的狼狈。

谢汀惊得肩膀一抖。

“怕?你还会怕?”陈启讥讽,“怎么,小姑娘,你可真是谢家的种啊,一脉相承的狼心狗肺、忘恩负义。为了往上爬,什么都可以不顾!怎么,你以为一放出这个猛料,我就会把的女主角给你?”

谢汀半敛的睫毛微微一颤,她眸底飞快闪过一丝迷茫,快的叫人看不清。

“你看看,你看看网络上会怎么说她!舆论是会吃人的!”陈启怒火澎湃,猛地往前迈了一步,“你和你后妈争斗,为什么要扯上已经死了的人?!她都死了,你mama都死了!你还要把她从地底下拽出来,扔到聚光灯下去,给人红口白牙嚼烂她,吐沫星子淹死她!”

“她一辈子,也就做了那么一件错事……”他说着,声音越来越小,心头苦到揪成一团,“她已经付出代价了,她都死了那么多年了……人都成一抔黄土了……”

“怎么就不能给她点儿安生日子过呢……嗯?”

谢汀眼角的泪终于掉下来。

她忍不住哭出声,泪眼朦胧里看着面前的陈启。

他年纪不小了,但身材很好,平日里一定常常健身的,只活的糙,胡子都没刮干净。

这会儿,他似是难受极了,肩膀微耷,竟看起来平白老了好几岁的模样。

谢汀抬手狠狠擦了下眼睛,扯得皮肤都痛了。

“我mama没有做错事。”

陈启扯着嘴唇讥讽地笑了:“哦,众口铄金,你现在去看看,谁信你?你知道人最爱做什么吗?给一张白纸,溅上几滴墨渍。谁管你纸有多白呢?别人只爱看你身上的污点有多黑,多不堪,多猎奇。别人都说你好,我偏要毁了你。可她都死了,你拉她出来鞭尸,图什么?”

谢汀的泪不要钱似的往下淌。

可明明哭着,她却弯着眼睛笑起来:“陈导,您就等着看吧。”

陈启看她这模样,恍若透过这女孩儿,望见二十多年前。

那个女人,梗着脖子跟他犟:“我爱谢开成,我要嫁给他。陈启,你就等着看吧。”

他忽然叹气,不再看她一眼,抬手打开门,径直走掉了。

何文放小心翼翼推门进来,拿纸巾先糊到谢汀脸上,心疼的很:“别哭别哭了,这风口浪尖的,出去给拍到,不定把你写成什么样呢……”

谢汀自嘲一笑:“为了跟后妈别苗头,把自己亲妈拉出来鞭尸的小白眼儿狼呗。”

何文放可不敢顺着这话头往下说,拿出来化妆包让她补妆,先遮了通红的眼圈,帽子一戴,倒也不显眼。

收拾停当,他揽着她肩膀往外走。走廊里遇见,何文放就把她脑袋往下压,压得谢汀脖子疼。

终于到了停车场,她松口气,抱怨着挣扎:“你是猪吗,要压死我啊!”

何文放死活不松手,一手压着她脑袋,一手捂住她的脸,整个人都被他驾着走,云里雾里就停在一辆车跟前。

他抬手开了车门,朝她后背一推,然后“啪”地一声关了车门,一气呵成流畅万分。

谢汀闷着头往前一撞,脸颊撞到个硬邦邦的玩意儿,她下意识蹭了下,眼前还是黑的,鼻子先嗅出来点味儿。

这味道,她已经太熟悉。

“应辞许?”她支着手爬起来,把碍事的帽子往后一拨,便见他皱着眉,神色里带着点嫌弃。

谢汀这才看见,他深色西装上,手臂处一片白,显眼的很——是她刚补过的妆,蹭在上面,留了一层粉底印儿。

谢汀眼珠子转了转,有些尴尬地笑了下:“你怎么来了?”

“何文放哭着嚎着打电话说你要被陈启打死了,求我来收尸。”应辞许讥诮着,还不忘加了一句,“西装钱回头打我卡上。”

谢汀撇着嘴翻了个小白眼:“小气鬼。”

应辞许淡淡睨了眼她还泛着红的眼圈:“小废物。又哭个什么。”

谢汀愣了下:“你叫我什么?”

应辞许交叠在膝盖上的手指一顿,而后不动声色道:“怎么,你觉得你挺能耐?”

“那倒也没……”谢汀下意识摇头,想到最近不冷不淡的祝辞,更低落了,“只是这称呼有点熟悉。”

前头周平的心提起来,老板不会就要掉马了吧?现在跳车晚不晚?

应辞许倒丝毫不心虚,意味不明地“哼”了一声,打开平板处理工作,交代她:“别吵我。”

谢汀破天荒没和他顶嘴,心事重重地“哦”了一声,打开手机,准备点开微博图标。

认真看文件的应大总裁:“小孩子少玩手机。”

谢汀一扭身,背对着他。

面部解锁那一瞬的间隙,谢汀瞥见暗色的手机屏幕上,眼皮发肿的自己。

眉心紧蹙,眼底带着犹疑,和一丝丝难以察觉的怕。

她食指顿在微博图标上方,久久没有点下去。

好像不看,就没有人对着安颜指指点点了,那些恶毒的语言,不怀好意的揣测,显而易见的幸灾乐祸,都不存在了似的。

安颜还是那个安颜,一代女神,没有污点。

她年少成名,一部戏拿下奖杯,从没见过娱乐圈的肮脏,影视歌连点儿短板都没有,到现在假期里各电视台还会轮番播放她的成名作。

人红是非多,不是没人捕风捉影地说她背后有“人”,可这事儿在她公布出身豪门后,也成了个笑话。

谁也没想到她当年那么决绝要息影,只留下一句“我要嫁人啦!”便消失在公众眼前。

她最后一次接受采访时,笑的可真灿烂啊。少女怀春,遇见此生挚爱,年少轻狂便要激流勇退。

再一次听到她的消息,便是香消玉殒。

本身人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