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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旧时皇族,但在北域已近百年,无论处理朝政的方式,或是风俗礼节与中原人已大相径庭。可朝堂之上毕竟中原人多,又都是根基颇深的世家大族,俞霸天就算是皇帝也要忌惮忍让他们一些。但那位皇女可不管,我听着不顺耳,我就怼你,怼不过你,我还揍你!前几天就把一位三品的大臣给揍了,自是惹了群臣众怒。可是吧,人家是个女娃娃,还是皇帝的亲闺女,你们一群大老爷们打不过人家,还想怎么计较?让皇帝打她一顿?这肯定不行。俞霸天表现的很通情达理:行行行,我罚我闺女一年的俸禄,让她赔礼道歉行了吧?行是行,可是道歉文书是翰林院编修写的,俸禄罚完转日俞霸天还给她闺女送去一箱价值不菲的金银首饰。不仅等于没罚,还提前发放俸禄了。现在整个朝堂都知道俞霸天宠女无度,他那个煞星闺女只能躲,不能正面怼。文武百官每日起床第一件事就是祈祷那位煞星今日偷懒不上早朝。她若不来,便是晴天。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们烧香拜佛管用了,那位煞星皇女居然半个月都没上朝,现在朝堂之上每日艳阳高照,晴空万里,乐的群臣恨不得当朝哼曲。但所谓乐极生悲。这一日,俞千龄准时准点上朝了,从头到尾静若处子,简直像是变了一个人。事出反常必有妖,群臣心里都在犯嘀咕。眼见要散朝了,可以松口气了,俞霸天突地和蔼可亲道:“朕的公主千龄,如今已到了婚配的年纪,朕决定即日起为她甄选驸马,你们这些四品以上大臣的子嗣都在甄选之列,朕命你们三日内,将家中适婚儿郎的生辰八字以及画像交于礼部,供朕和皇后为公主甄选。好了,退朝。”说完跑的比猴子还快,摆明了不想听他们有任何意见。忽闻此噩耗,家中有适婚儿郎的大臣如丧考妣,看着俞千龄脸上狰狞的图腾,更是绝望。早朝散后,诸位大臣统统送信回家,京城的媒婆一下子就供不应求了。赶紧给儿子定亲啊!不然就羊入虎口了!*惠安侯也很急,他次子时怀恩是京城新三杰之一,前朝之时便是京中炽手可热的儿郎。如今新皇选婿,他儿子被选中的几率自然要比常人高。可就算如此,婚姻大事怎可草率定下?之前便是挑挑拣拣不合心意,才将儿子的婚事耽误到了十七,现下也没有匆忙将就一门亲事定下的道理。但现今惠安侯府处境却很尴尬,已不似当初。惠安侯的长姐,是前朝皇帝的宠妃,一人得宠惠及全家,惠安侯仗着长姐和父族的余威,在京中自是混的风生水起,旁人高攀不得。可如今前朝皇室被灭,他长姐殉情而死,若非他夫人宁氏的父族倒戈了新帝,他的处境怕是比现在要艰难许多。如今新帝登基一年,对惠安侯府不温不火,谁敢冒然和惠安侯府定亲?宁氏将手中的名册翻了又翻:“侯爷,要不然就定下户部郎中之女吧,此女妾身见过,知书达理,容貌秀丽,生辰八字与怀恩相合,倒是个好娘子。”惠安侯听了摇摇头,一个户部郎中的女儿哪里配得上怀恩?“别急,按着惯例,这生辰八字才递上去,驸马怎么也要两三个月才能定下来,还有功夫选呢。”话音刚落下,管家急急忙忙跑进来,明明没多远的路却跑的满头大汗:“侯……侯爷!圣旨到了!圣旨到了!”惠安侯一听,霍然起身:圣旨?什么圣旨?宁氏脸色一白:“该……该不会是……”惠安侯忙打断宁氏,摇头道:“别乱说,一定不是!一定不是……”说罢嘴里念念叨叨着,脚下有些虚空的往外走去。到了厅堂外,前来宣旨的竟是礼部郎中,惠安侯瞧见了脑中轰的一响,不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礼部郎中见人齐了,高声道:“惠安侯之子时怀恩接旨!”是时怀恩接旨,而非惠安侯,这圣旨写了什么自是昭然若揭。惠安侯跪在地上满脸的难以置信。果不其然,英武帝真把那个煞神公主下降给了怀恩,今年六月便要完婚,只剩短短两个月。如此急不可耐,强塞之意显而易见。他心中又怒又无奈,满腹的悲愤无处安放。礼部郎中走到跪在惠安侯身旁的白衣公子面前,喜气道:“时公子,恭喜了。”白衣公子抬起头,一张清隽绝代的脸便现于人前,他双眸黝黑似深潭,鼻峰挺直,一双薄厚适中的唇不点自红,怪不得人说时家公子有在世神仙之貌,却非虚言。白衣公子抬手施礼,道:“禀大人,晚辈时怀今,那边才是晚辈的弟弟时怀恩。”礼部郎中转头看去,另一旁也跪着一位公子,两人容貌一模一样,相差无二。哎呀,他都忘了,时家是一对双生子,时怀恩的名声太大,倒是让人忘了还有个长子时怀今了。礼部郎中转而走向时怀恩:“时公子,恭喜恭喜。”时怀恩抬手接旨谢恩,神情还有些恍惚,他怎么突然就成了驸马了?他还以为这事落不到他身上呢……礼部郎中离开,时家人关起门来,皆是一副五雷轰顶的模样。宁氏一副要哭的神情:“这可如何是好?那公主的名声现下谁人不知?说她在北疆之时便已克死了三任未婚夫婿,性情残暴至极,又貌似无盐,我儿天之骄子,若是成了她的驸马,何来前途可言?”恐怕保命都成了问题了……时怀恩听了,却拿着手中的圣旨一言不发,只是紧咬的唇也泄露了他对这桩婚事极为不满。惠安侯愤然拍桌:“欺人太甚!实在是欺人太甚!定是那些见风使舵的贼子为了保住自家儿郎,在御前说三道四,陷害我儿!”宁氏抹泪道:“早说了把婚事定下来,偏偏要等,这下好了……”惠安侯一听,怒道:“你这是怪我了?难道我不想怀恩好吗?谁知那英武帝如此急不可耐,前日才将生辰八字递上去,今日便下旨赐婚,难道我能拦得住?”土匪就是土匪!当了皇帝也是土匪!那土匪的闺女能好了?夫妻二人正吵着,厅中走进一位老妇人,是惠安侯的亲娘许老夫人:“够了!事已至此,不想对策,吵有什么用?难不成你们真想让怀恩娶那公主,将这一生都断送出去吗?”历朝历代尚公主都不是什么好事,外戚易遭忌惮,不可权势过大,驸马的官职自然都不会很高,又何谈前途?而且那公主还是个那样名声不济的公主,将来何谈夫纲,她的孙儿怕是要处处遭人耻笑了,委身于女子之下了。时怀恩见祖母来了,忙上前搀扶,出言安抚道:“祖母别生气,小心气坏身子。”许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