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啊书屋 - 言情小说 - 盼妻归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5

    现在最要紧的是先去看看你爹如何。”

也对,她还没去看看白重楼怎么样了,如果情况不妙,凌娘子那条命她必取之!

第18章

恶人自有天收,凌娘子没出一个时辰就发病死了,死状很惨七窍流血,火化后丢到了乱葬岗,没让她入白家祖坟。

可恶之人虽已死,可是白重楼的情况却不容乐观,当晚就开始发高热。

江妙云衣不解带的照顾了一宿,却并未有好转,白重楼陷入昏迷之中。她心里从来没这样手足无措害怕过,明明知道他是什么病却无法医治。

人在药石无效的时候往往开始相信玄学,天未亮,她便赶去城外寺庙祈福。天降化不开的雨,路面泥泞不堪,又因为戒严,路上几乎没有行人,城门口早设了隔离卡口,不允许任何人随意进出城门。

江妙云在城门口被拦了下来,她不断的恳求着。看门的士兵也很为难,知州大人早下了令,严禁任何人随意进出城门,他们吃罪不起。

雨水无情的打湿了她的头发,顺着脸颊滑落,她顾不得抹一把,苦苦哀求:“求求你们,我爹快死了,我给你们跪下了……”

“白姑娘,使不得。”

看门的士兵将她扶了起来,他们也于心不忍,病危的是救人无数的白郎中,若不放行他们良心也不安。士兵终于指指身后一个不起眼的角落,说:“你往那扇小门悄悄出去,我们就假装没看见。”

江妙云边致谢边跑出去,等她到达青峰寺雨势又大了许多,即便撑着伞,她的衣裳也湿了大半。

大雄宝殿内静悄悄的,只木鱼一声一声的敲着,她跪在高高在上的金佛面前,双手合十,虔诚祈祷,她甚至愿意折寿十年换白重楼转危为安。

三拜过后,她拿起签筒摇了摇,一支竹签落地,她捡起一看竟然是下下签。她心中慌乱,又抽,依然是下下签。如此再三,次次是下下签,她生气的将签筒狠狠摔在地上。

“什么破玩意!”

眼泪不争气的从眼中溢出,为什么连签筒都欺负她,她偏不信!

她趴在地上,满地寻找上上签,她就是要人定胜天!

“施主,凡事不可强求,你这又是何苦。”

老和尚口中念着阿弥陀佛,摇摇头。

江妙云抹了把眼泪,说:“佛祖真要有灵,就该让好人长命百岁!”

“因果轮回,一切皆有定数。”

“我偏不信!”她终于找到一支上上签,怼到老和尚面前,“大师,求您解一解这签文。”

老和尚却只是闭着眼,拨弄着佛珠念经。

“他救了那么多条人命,还保不全他自己一条命吗?”

“阿弥陀佛,我佛慈悲。”

老和尚朝她鞠个躬,转身离开。

江妙云看着他的背影大喊:“都说天理昭昭,可天理在何处!”

她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内回荡,而香烟缭绕,那座金佛依然慈眉善目笑看众生,仿佛人世间从未有过悲欢离合。

江妙云从青峰寺出来,许是心中难受,脚下一滑摔进一个泥潭中,浑浊的泥水溅了一身一脸,一时分不清脸上的究竟是雨水泥水还是泪水。

她眯着眼抬头仰望天空,密雨如针无情坠下,她握紧双拳,大喊:“苍天啊,您开开眼!”

***

白重楼的情况越来越坏,连汤药都无法再喝下去,高热不散,开始咳血。

江妙云哭的眼睛都肿了,热辣辣的又干涩又难受连眼睛都闭不上。她不敢走太远,守着药炉在门口煎药。雨势小了一些,她眼神空洞的看着屋檐下雨水滴答滴答,默默垂泪。

她没有了一开始的激动愤慨,现在只是无助,心一点一点的沉下去,四肢百骸都无力。

空无一人的廊檐下出现一道白色的身影,撑着一把油纸伞,清俊的仿佛从不会沾染烟火气。

在看清来人是顾珩之后,她吸了吸鼻子,悄悄抬起手背抹了抹眼角的泪,却没有起身迎接。

他一个随从也没带,只身而来,他穿过长廊走到她身前,收了伞将它靠在门边。

“白先生如何了?”

江妙云手中还握着扇子,轻扇着炉子,摇了摇头,“还未醒来。”

顾珩看她双目红肿,柔弱不堪,仿佛风雨中一朵孤苦的小白花。

“吉人自有天相,先生不会有事,况且方医官是宫中有名的太医,定能医好先生。”

他知道这些话听起来没什么力量,可除了这些根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江妙云抬头看向他,语气有些无力感:“大人可有过无力回天而意难平之时?”

闻言,他的心中一震。

如何没有,妻子之死成了他心头永远的刺,每每想起都是痛不可扼。

衣袖下的双手不自觉的握了握,半晌却又云淡风轻。

他没有回答她,负手站在她身旁,出神的看着院中一树梨花被风雨无情的打落在地,雪白一片。

两下无话,浓重的汤药味从炉间飘散开来,野猫躲在树丛间喵呜叫了两声,愈显风雨凄凄。

她打了个寒颤,缩了缩肩膀,这倒春寒冷起来真要人命。

***

雨天天黑的早,到了暮色时分,白重楼终于醒了过来,却是一阵剧烈的咳嗽。江妙云守在床前,轻轻帮他拭去嘴角的鲜血。

“爹,我去帮您倒杯水润润喉。”

白重楼脸色发青,唇色发白,他虚弱的摇了摇头,“闺女……你扶爹起来坐一会……躺着喘不过气来。”

江妙云赶紧将枕头垫起,将他扶了起来。

白重楼喘了两口气,看向她,见她面色憔悴,有些心疼的说:“这两天没睡好吧,你离我远一些,小心染上。”

江妙云摇摇头,笑着说:“爹,我不累,您放心,只要您好起来我就有使不完的劲。”

白重楼又咳了几下,努力克制着发痒的喉咙哼了几声,说:“我有点后悔让你学医了,是爹的错,让你一个女孩儿受这份苦。”

“爹,您说什么呢,我喜欢学医,能给您做助手我很开心。”

他欣慰的点了点头,忽然看着她笑了下,说:“其实我早就知道你不是我闺女白紫苏了。”

江妙云倒水的手一僵,愣住了,木然的看向他。

“我闺女胆小怯懦,就算病了一场性格大变,也不可能变出一身武功来。”

江妙云将水杯放在桌上,低头沉默了一会儿,复又抬头看向他,“是,我不是。”

她走到床前的脚踏上坐下,说:“我本是镇国大将军之女,名唤江妙云。我不知道自己怎么死了,失了五年的记忆,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的灵魂会到了她的身体里。”

她见白重楼微愣,若有所思,又安慰道:“您别难过,也许紫苏她也在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