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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坐到萧肃身边,问:“还发烧吗?”萧肃茫然摇头,又点了点头:“没事,已经好多了。”荣锐打开一包湿纸巾,大致擦了擦他手上的脏污和血迹:“凑合吃点儿,刘阿姨刚才打电话说中午给你们送饭过来。”萧肃振作了一下,给自己灌了半碗八宝粥,青白的面孔稍微有了一丝人色,对萧然道:“我想起来了,半夜灭火的时候我跟对面的沙场赊了三车沙子,说好双倍付款的,你去跟你的助理打个招呼,这就去给人家结了吧。”萧然应了,起身去缴费大厅找助理。萧肃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电梯口,对荣锐低声道:“这件事不是王玉麟和王玉贵干的,他们干不了。”荣锐点了点头,没吭声。。萧肃说:“我妈香樟树花粉过敏,只有四个人知道,我、周律师、陈医生,还有我小舅方卉泽。靖川几乎没有香樟树,即使有,现在也不是开花的季节,这不是意外。”荣锐继续点头。萧肃接着道:“这事和丁天一脱不了干系,王玉贵一定是他指使的,即使不是,也是他怂恿的……世界上没有这么巧的事,一个三进宫的累犯,忽然想起去珑州巧颜找工作,忽然遇上了发财的‘机遇’……这件事简直像是为他量身定做的一样。”荣锐道:“他们已经在审问了,一有进展我就告诉你。”萧肃沉吟了一下,说:“我总觉得这件事,丁天一背后可能还有别人……你还记得那个洪颖吗?”“你怀疑她?”荣锐有些不解地问,“哥,你为什么总把视线放在她身上?除了直觉,还有什么别的理由吗?”萧肃道:“有,还记得我曾经说过,她好像认识我,我也好像见过她……刚才在火场我忽然想起来,在我很小的时候,曾经在我妈那儿见过一张照片,照片上的女人和和洪颖有六七分相似。”荣锐意外地问:“那女人是谁?”萧肃皱眉摇头:“我不知道,那照片像是偷拍的,我当时也问过我妈这是谁,她没回答,把照片和其他一些东西放到一个箱子里收起来了……我回家找找,可能在书房或者阁楼里。”“照片上的女人有多少岁?”“三十几岁吧。”萧肃回忆着说,“那应该是十五六年前,算起来现在她应该是五十多岁了。”“洪颖三十五岁。“荣锐说,”会不会是她的母亲,或者她的jiejie?”萧肃摇头,费解地道:“她是越南人,如果照片里的女人是她的亲属,那应该也在越南。可是十几年前,我妈明确说过她没有去过越南啊。”“也许阿姨有什么不想告诉你的事。”荣锐说,“或者照片里的女人,乃至于洪颖,根本就不是越南人。”萧肃仍旧摇头:“我不知道,但我觉得她跟我家一定有什么渊源……”沉吟片刻,犹豫地说:“还有一点,我现在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什么?”萧肃再度迟疑,讷讷道:“我第一次见到洪颖那天,做了一个梦,梦见我小舅舅方卉泽。我一直以为是凑巧,刚才忽然觉得,好像不是。”荣锐诧异挑眉:“什么意思?”“洪颖不知道哪里,长得跟我小舅舅有点像。”萧肃说,“我也具体说不上是哪儿,眼睛、鼻子、嘴巴……或者只是眼神、看人的表情……我不知道,也许只是我的幻觉……我现在脑子不太清楚了,也许因为我小舅是知道我妈香樟树花粉过敏的人之一,所以有些疑神疑鬼。”“不管怎么样,我再查查看洪颖吧。”荣锐认真想了会儿,说,“我回头跟老孙申请跨国调查,国内关于她的存档太简单了,也许应该从她越南老家查起。”萧肃点了点头。漫长的等待,快到中午的时候,医生们终于出来了,负责抢救的主治医生神色不大好,对萧肃说:“病人情况不太好,一开始应该是高烧引发的肺炎,后来摄入严重过敏的香樟树花粉,导致呼吸道水肿,窒息,再加上火灾、摔伤……唉,送来得太晚了。”萧肃整个人都是麻木的,既感觉不到悲伤,也感觉不到恐惧,连灵魂都像是飘走了,良久才听见自己声音飘忽地问:“她、她怎么样?她醒了吗?”“还没有。”医生说,“窒息导致大脑受损,她可能会昏迷一段时间。”“多久?”“也许几天,也许几个月,也许几年。”医生沉重地说,“也许一辈子。”萧肃难以置信地道:“您是说……”“家属最好有个思想准备。”医生说,“病人很可能进入PVS状态,也就是植物人。”萧肃如遭雷击,晃了晃差点摔倒。萧然愣了一下,捂着嘴绝望地哭出了声。主治医生劝慰了几句便离开了,协助抢救的陈医生将萧肃兄妹拉到一边,说:“医生已经尽力了,阿肃,然然,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方董毕竟还活着,只要有一线希望,就能醒过来。”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萧肃只能接受现实,强忍眼泪点头:“谢谢您陈医生,大半夜把您请过来。”陈医生摆摆手:“几十年的老交情了,说这个干什么。”萧肃知道现在问这事不合适,但还是必须要问:“陈医生,我妈香樟树花粉过敏的事,您有没有告诉过别人?”“绝对没有!”陈医生斩钉截铁地说,“我和你爸是一起长大的发小,这么多年了,你们家所有的病历,你爸的、方董的,包括你的,我都严密封存,我敢保证没有任何人能查得到!”萧肃点点头:“我相信您,陈叔叔,请您别介意……”“没有没有,其实我也不明白,谁会给方董的饮食里放香樟树花粉,这个季节,找那玩意儿可不容易!”陈医生叹息道,“阿肃,你家的私事我不方便过问,但是,生意场上人心难测,以后你们兄妹俩一定要小心谨慎啊。”(以下修补部分)“我们会的。”萧肃沉重地说。这次的教训太大了,以前他总以为生意就是生意,现在才知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在钱和利益的面前,人命这么脆弱,人性这么恶毒。萧肃送陈医生下楼,回到楼上的时候忽然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萧然,这件事真的和我无关,我根本不认识那两个人!”丁天一?他怎么还有脸来这儿?萧肃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只见丁天一脸色疲惫,双眼通红,正在跟萧然辩解:“我是摊上了麻烦,我也希望周律师高抬贵手,但我没想过用这种方式!”“什么方式?你会用什么方式?”萧然脸色煞白,看着他的眼神冰冷无波,竭力压抑着心中的仇恨,“你的手段我都见识过了,你现在干出任何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