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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祝岚行今天带了个背包和一个行李箱,他放开自己的行李箱,从背包里取出水壶,去饮水处接了热水又回来,把水壶递给对方,看着鹿照远捧着热水壶,小口小口地喝着水,等到对方差不多喝完了,才说:“你现在困吗?”他不等鹿照远回答,就说:“我看你眼里全是血丝,靠着我眯一会吧,还要两个小时才登机,我们有得等。”鹿照远有些茫然地看了祝岚行一会,本来不困的他随着对方的话语,似乎真的察觉到了自身体中泛出的疲乏:“……有一点吧,不是很困,我靠着椅子眯一会就好了。”说罢,他背脊贴上椅背,脑袋向后仰着。但他个子高,要这样靠着,脖子全部是悬空的,整个脑袋要掉不掉,十足难受。祝岚行直接伸了手,揽住鹿照远的肩膀,把人往自己这里扯,再将他的脑袋按在自己的肩膀上。属于祝岚行的陌生味道一下扑到鼻尖,鹿照远心跳紧了几拍,短暂地精神了起来:“没关系,马上就上飞机了,我可以在飞机上补眠——”祝岚行没有回答,只是保持着按着人的姿势。于是,短暂的沉默后,鹿照远说话了,他的嘴唇抵着祝岚行的肩膀,说出口的声音就显得有点闷:“那我靠着你睡一会,你累了直接推醒我。”“嗯。”祝岚行安抚地摸了下鹿照远的后脑勺。鹿照远竟然也没有反对,就这样靠着祝岚行,不一会,呼吸逐渐平稳,睡着了。祝岚行保持着姿势,又等了一会,才小心收回手,拿出手机,给威廉打了个电话:“帮我和鹿照远升到头等舱。”很简单的叮嘱后,祝岚行就将电话挂断了。他没有放下手机,随意切了视频,开启综艺继续看。昨天显然发生了点事情。如果鹿照远愿意说,他也愿意倾听。但如果鹿照远不愿意说,也没有关系。总有些事情,需要由面临事情的主人自己消化。第三十八章认真看起综艺来,两个小时的等待也没有那么漫长。差不多的时间里,祝岚行叫起了鹿照远,换登机牌上了飞机。这架飞机的头等舱还不错,有个单独的休息隔间,虽然隔间不过鸟笼子一样大,但床、电视、按摩椅,样样不缺,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祝岚行一路把鹿照远带到了这里,让人坐在床上,又给了鹿照远一杯热牛奶。鹿照远乖乖听话,乖乖喝了。他眼睛虽然睁开了,人还没醒,光撩着一双眼皮,跟着祝岚行,像一只特听话的大狗,虽然周围有无数的人,但他就一门心思认准了你。祝岚行有些揶揄地想。他盯着人躺上床,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这两间房间基本一个规格,中间仅用一道隔音板阻隔,还是可升降的隔音板,如果两位房间的主人是认识的朋友,隔音板一升,可使用空间就变得很大了。祝岚行不困,也没有上床,只坐在按摩椅上,准备打开电视,但转念一想,鹿照远还在旁边睡觉,隔音板的隔音效果总不至于有多好,于是歇了念头,随手从杂志架上取了本杂志,无所事事地看起来。*这一觉像是睡在船中央,随着水流来回飘荡。谈不上好,也谈不上不好。但鹿照远再从梦中清醒之后,还是感觉到了种额外的舒展感,一点也不像在逼仄的椅子上睡着后全身发僵的感觉……鹿照远略微迷糊了一下,才看清自己的置身的环境。他呆在一个小房间里,睡在一张小床上,床边有杯喝光的空玻璃杯,杯底一层乳白色的液体。他舔了舔自己的嘴角,似乎在嘴里头尝到了属于牛奶的味道。好像……是祝岚行让他喝的?他喃喃一声:“祝岚行?”但周围没有回答,祝岚行不在他视线所及的范围内。鹿照远晃晃脑袋,将自己弄得更清醒一些,他的手臂按在床边的隔板上,不知按到了哪里,只听“嗡”的一声,隔板升了起来,露出隔板后的房间,和房间里正端着酒杯喝酒的人。低头看书的人抬起头来,悠闲问他一声,原本淡色的嘴唇似被红酒沾染到了,变成了刚熟的樱桃色泽,红润地诱人:“醒了?”鹿照远:“……嗯。”对方的视线在自己身上停留过久了,祝岚行有些疑惑地看了人一眼:“怎么?”“没怎么……”鹿照远说,“我们上飞机了?能看看窗外吗?”当然可以。祝岚行一抬手,开了舷窗上的遮光板。躺在床上的人一下子下来了,几步到了他的旁边,透过小小的窗户向外看去。蓝天在上,白云在下,还有远处一轮金日的太阳,悬挂在云端之上,辉映着翻涌的白云,如同灿烂的天堂之门。鹿照远着迷地看着远处。这是他第一次乘坐飞机。第一次乘坐飞机,就是飞往异国他乡,一个自己不认识也没有人认识自己的城市。唯独的同伴,就是……“祝岚行——”鹿照远转过头,想将内心的兴奋期待感谢,以及摆脱种种束缚的自由感,全部一股脑儿的告诉自己的同伴。他们离得太近了。这一下转头,鹿照远的眼里全是对方的面孔。刚刚看过太阳的眼睛看什么都蒙上一层黑昏,但黑昏的边缘,又染了明亮的彩虹似的光圈,他呆了一下,抬起手,想要挥去眼前的昏暗,可抬起的手,先碰到了祝岚行的侧脸。鹿照远其实还没来得及感觉到什么,可心脏就是在这时候跳破了三位数。他闪电般收回手,退后两步,在祝岚行的床上正襟危坐。祝岚行:“?”他张口要说些什么,就见坐在床沿的人定定看了自己两秒钟后,手足并用,退后到自己的床上,再伸手往墙上一按,又一声的“嗡”,隔板重新落下来了。祝岚行:“……?”难道……祝岚行略带迟疑地想。鹿照远有高空恐惧症?要不然怎么突然就紧张了起来?他从座位上站起来,来到床边,略等了等,掐着对方差不多能够舒缓下来的时间敲响了隔板。“你还好吗?”隔音板放下来了。鹿照远就靠在隔音板上,对方敲在隔音板上的那一下,像敲在他的身体上。他有点慌,又不知道为什么慌。“……还好。”“要我过去吗?”祝岚行又问。“不,不用。”鹿照远飞快回答。“那你,”祝岚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