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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钓鱼也是打了算盘的,桑野在国外这么多年,谁知道他会不会钓鱼,这才先打一针预防针,好叫他今天别太出糗。好在这也不算什么难事,桑野抛了竿就往手边一架,其实主要还是聊天。许卿一看他这架势就笑:“看来你是个没耐心的。”桑野又叼了根烟含在嘴里,也没点,含含糊糊说:“本来就不是很有耐心的人,我性格不太好,太急了,毛毛糙糙的。”许卿笑道:“我看着倒还行,比……”话没说完,手机响了。许卿捞出手机瞧一眼屏幕,晃了晃笑说:“说曹cao曹cao到。比林烝性格好些。”桑野笑弯了眼睛,许卿打电话也不避讳他,“喂”了两声,对着电话那头笑着埋怨:“怎么还不来,就差你了。”电话那头的声音听不清楚,林烝的嗓音低沉,听不出来说了什么,不过应该是挺放松的,没有那么冷淡。“行了,你快来吧,鱼都要钓一筐了……”那头林烝又说了句什么,许卿又笑,“我看你是比不过桑野了,他也快钓一筐了。我们可说好了的,谁钓的鱼最少,谁跳水里去狗刨,你可别耍赖。”桑野看着自己空空的鱼篓在旁边笑起来。没一会儿许卿转过头来问他:“哎,林烝问你吃了早饭没有?”他们约的时间早,桑野来的时候才八点半,这会儿也才九点多。桑野嗜睡,早起的时间都花在洗漱穿衣上,没吃早饭,他很诚实地摇了摇头:“没有。”许卿朝电话那头复述:“他没吃早饭。我也没吃,怎么不见你问我?”这回通话结束得很快,桑野甚至听清了那头林烝哼了一声,就见着许卿无奈看着黑下去的屏幕,笑骂了句:“小白眼儿狼。”桑野没忍住笑,他和林烝见面次数不多,却也不觉得会有人这么拿林烝开玩笑的,想来他俩关系应该不错,桑野笑问:“你这话敢不敢当着他的面讲?”这回轮到许卿笑,许卿非常诚实:“不敢。”“没事儿,我敢,”桑野冲他眨眨眼睛,“让你老钓友赶紧匀我几条鱼,等林烝来了,让他下水狗刨去吧。”许卿冲他竖起大拇指,叫桑野笑弯了腰。林烝来的时候也是一个人,给桑野和许卿一人带了一份早点——豆花儿。许卿吃的是咸口,显然已经是拌过的,桑野的那份还新鲜着,豆花儿没捣碎,盒装旁边放着葱花小包和糖包。林烝穿得不正式,可他就是有把什么衣服都穿出正装来的气质,笔直的腰背笔直的腿,山林水边一站,也没个中式风情,分分钟能变成一幕天鹅湖。体贴的是,桑野的那份豆花儿还带着温热。许卿见了他眼睛一亮:“你这是山脚下刘阿姨那里买的?”林烝点了点头:“给你打电话的时候已经到山下了。”意思是他也没别处买早餐去。桑野朝他笑说了声谢,豆花里洒了点糖,尝了几口,豆腐的香气没有一丝的豆腥味儿,白砂糖里豆花儿带着点奶味,入口爽滑,溜着从他舌和颚之间化了滚进喉咙里,温热的味道熨帖了他的胃,秋凉的早晨顿时舒服起来。桑野不爱甜食,蛋糕、奶油、乳酪他都不爱。咸豆花的口味对他这个海归娇气包来说又太重,洒了一点白砂糖的豆花儿却蓦然勾动味蕾。许卿问林烝怎么这么晚来,桑野没注意听他俩说话。过了一会儿吃完了,林烝恰好转过头来问他:“味道还行么?”“还不错。”桑野面带微笑,实则略有挑剔,虽然的确好吃,但用餐盒吃饭什么的,他有一点娇气的小洁癖。林烝随意点点头,又问他:“胃病好点没?”舌尖的甜味残留在唾液里,白砂糖比奶油更贴近他的童年,桑野咂咂嘴,甜的,他笑了下:“好多了。”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so、331320415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钓鱼·他俩的对话透着熟稔,许卿来回瞧了瞧这二位,笑说:“看来你两个私交不错?那可太好了,之前我还担心你们会要打起来。泉镇的梁局长前几天还和我打电话,说他年纪大了,和小辈吃饭聊天都有代沟,变得力不从心。那时我还想着,完了,一个林烝就够受的,又来一个桑野,可终于把他逼疯了。”他说话的调子有些俏皮,又有着文人的风度,桑野欣赏有个性的人,听了他的话也跟着笑,开了荤腔道:“力不从心?我那深巷里勾了他的魂儿,力不从心我给他送肾宝片去呀!”他们把吃完的塑料盒也扔进垃圾袋,桑野顺手给林烝递过一支烟,打火机在手上转了个花儿,“啪”一声甩开火苗,凑到林烝近前。林烝瞟了他一眼,低下头来借火,吐了个烟圈儿幽幽说:“难消美人恩。”桑野的桃花眼瞥向他,轻声笑了笑。许卿看他两个眉来眼去的也不戳破,收拾好东西重新端起鱼竿,一边说:“梁局也是能耐,娶了大的,养着小的,还爱吃不着的。”桑野笑了笑:“婚姻对他来说算个什么?结婚证一张纸,里边的合照高高挂在墙上,每天三根烟供着,这就是进了坟墓。”“你这张嘴也是够损的。”许卿摇摇头,遗像才挂在墙上。他又好奇地问桑野:“你就不怕巷子里的事露馅,让梁夫人抓包么?”桑野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也不回答,许卿知道自己问了个多余的问题,当下道:“这是我问得傻了。”林烝勾起一点嗤笑。桑野当然不怕。桑野瞥了眼林烝的笑,才说:“许哥怎么的就说自己傻?我怕!我怕得很!可他出轨的人都不怕,我一个不喜欢女人的男人怕什么?”他这话不是实话,林烝哼了声:“难道不是因为桑总早就知道了他们家的情况么?”桑野明知故问:“哦?什么情况?”林烝斜了他一眼,本不欲和这个扮猪吃虎的假面精说话,不知怎么的又说出了口:“梁夫人身体抱恙,只能在家当太太,对丈夫百依百顺,对梁从道的那些事情就算知道了,眼泪也不会掉一滴。”桑野笑嘻嘻道:“是了,以前还因为女儿在身边他们还收敛点,现在女儿也送出国去了,貌合神离装也不用装,多痛快。”许卿咂咂嘴,摇了摇头。桑野叹说:“哎,女人啊!荒废了自己的青春,生了孩子变不回少女模样,不能自力更生,像菟丝花一样只能依附着丈夫。离婚之后生活落差更大,于是就这么扭曲地过着,也不知道这婚姻是结来干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