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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人?”太上皇看了看床榻上昏迷不醒的李行微,叹了口气道:“他喜欢那个人……我不太相信他能喜欢上哪个糟老头子。”他垂在身边的手僵了僵,不自觉蜷起指尖。这傻兮兮的王爷还有喜欢的人?他突然想起那日在街上撞见哭过的恭睿王,混沌迷茫,倒真像是为情所困又受良心折磨的样子。迟疑问道:“那恭睿王遇刺……是那人想灭口吗?”李怀安点点头:“看样子是。”贺迁有些回不过神。怎么就喜欢上一个冷血无情的乱臣贼子呢,这么一个人,竟然连对方的心都捂不热吗。卿本佳人,奈何不臣。就连看人的眼光也不怎么好。他无奈笑了笑:“臣这就跟陛下汇报,告退。”贺小将军出了凝华殿,往御书房走。夜晚的宫城安静得有些过头,不像宫墙外面的世界,热闹喧嚣。他本来以为传闻中的京城混世小魔王,和表面上看到的一样。本应该活在外面那滚滚红尘世界中,沾一身烟火气。却没想到,竟也被裹挟到高墙之内的阴暗逼仄中,惹了一身脏。可他竟然讨厌不起来,或许他看到的恭睿王,常常是横冲直撞的,凭着一颗清澈透明的心活得肆意又张扬。也曾好奇过李行微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没料到也有如此卑微的一面。可太不值了。他到了御书房,进去参见的时候圣上正扶着额支在桌面,闭着眼听丞相说话,眉头深深皱着。贺迁弯腰行礼,低头垂眼时不自觉走了会儿神。皇宫之内,所到之处,全是这样阴郁不乐之人,仿佛只要沾了皇权二字便会身中诅咒。李越听见他声音,睁开了眼:“北军调了?”“未曾,臣是受太上皇之命前来传消息的。”贺迁说完才觉好笑,自己倒成了他们叔侄二人的传话筒。圣上听闻“太上皇”三字,眉头皱得更深,语气却迫切:“什么消息?”“太上皇说恭睿王背后有人指使,还说可能是个年轻人,让您多加注意。”“没了?”李越扬眉看过来。贺迁也有点懵:“没了。”还想有什么,难道还得来几句体己话吗?圣上收回目光:“朕知道了,即刻让人彻查李行微,看与他来往密切之人都有谁。还有那个刺客,怎么混进宫里的,也查清楚,有同党就一并揪出来。”“臣遵旨。”贺小将军自然地应了下来,却被圣上驳道:“朕说了让你去查吗?”“啊?”李行微的事情不都是一直交给他来查的吗?他转头看了看丞相,这人也笑着看向他。怎么,他倒成了三个人中的傻子了?齐恪揣着手,缓缓道:“边境开战,用到贺将军的地方还多,此等事情,还是交给臣来办吧。”刚刚在凝华殿里只隐隐约约听到陛下说了一句,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没想到赤余发兵竟是真的。李越无意识用指尖点着桌面,一下接一下,一边道:“朝中可用武将虽多,但大都年轻,没什么经验。也就你从小跟着老爷子耳濡目染,又在南疆磨砺五载,能挑大梁。你即刻回去准备,明早同其他将领一同领兵出发。”贺迁愣了愣,战事说来便来,但身为军人自当迎战。只是说到战事不得不想到自家老爷子,贺老将军纵横沙场数十年,立下无数汗马功劳。然而满身伤病,加之已过花甲,几年前就已经退回京城颐养天年了,此次战事不知道会不会再上战场。他问道:“陛下,家父年事已高……”“不必惊扰他老人家,”圣上想了想,“此次战事魏国早有准备,你也不必太急。在京中多留一日也可,再陪陪令尊和令妹。”贺迁没想到陛下还记得自己有个meimei,笑了笑:“倒也不必,早晚得离开,多留一日只徒添伤别之意。况且家父要是知道边境打起来了,恨不得立刻把我踢过去。”李越也勾了勾嘴角:“你放心,令尊令妹自有人照顾。此番前往,定能旗开得胜。”过去五年也都是在南疆军营里度过,军旅生涯早把贺迁骨子里的纨绔之气洗刷干净。没什么好迟疑,仗总是要有人去打的。他跪下领旨:“谢陛下吉言,臣遵旨。”李越沉默着送走了贺迁,齐恪仍留在御书房,同他商量内患之事。暂时解决了一件事,还有另外一件仍然棘手。“你觉不觉得赤余发兵时机有些不对?”李越想着方才审勒其尔时,对方那死生无谓的样子,便觉得心烦气躁。那畜生什么也不肯说,像在等待某件事情发生,果然就等到了边境的军报。丞相了然:“内忧外患同时爆发,太过巧合,像是人为。”“你也认为有人里通外国?”“是,那人不仅想要太上皇的命,更想要陛下的命。”李越突然笑了出来:“这人也是时运不齐,一般人造反只用杀一个皇帝,他还得干掉两个。”笑着笑着又放下嘴角:“心气可真高,手段也真是卑劣,竟然和赤余人商量好怎么攻打我魏国的百姓,也不怕引火自焚?”齐恪语气平缓,话语间却带了些不易觉察的讽刺,接着圣上的话继续道:“狼子野心,自视甚高,终会身陷泥淖。”李越看过去:“你有把握?”即使李越花了五年时间巩固皇位,准备战事,却也不能保证在两种危机并压之下还能全然胜利。齐恪欠身答道:“若不出意外。”然而事情就真出了意外。作者有话说:小吵怡情第35章第二日早朝,以往闲云野鹤的太尉竟然来了敦化殿。站在齐恪身旁,身着三公朝服。李越坐在龙椅上,与齐恪遥遥对视一眼,两人都没预料到杨绍元会突然出现于此,再次参与朝政。太尉虽为最高武职,名义上统掌兵权,但也只是以前而已。自李越重揽朝政,便收回兵权,只留给对方一个显赫的官职。出乎所有人预料,杨绍元竟顺水推舟,自己远离了朝堂。悠闲地过起了退隐生活,不问世事,连同他的儿子也从未在官场上显露名声。李越从没想到他还有重返朝堂的一天,尤其是在这种关键时刻。他按捺下心中不安,缓缓道:“众卿想必已经听闻,昨日赤余突然发兵,眼下还须立刻布下战策以应战。”说这番话也不过是走个过场,该怎么打他早已计划好。五年时间里,他无时无刻不想着怎么打过去,舆图也已经熟记于心。此时只用同众位大臣走个流程,该上战场的人麻利出发,该送往前线的军饷军备也立即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