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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见谢翡可怜巴巴地望着他,转念想到对方刚才低落又无助的样子,心就有些软了,原本的坚持也莫名有了一丝松动,“我……”谢翡精神一振,眼睛唰地发光,宛如1000瓦的投光灯。“我赐予你一、不,三次机会好了。”郁离扬着下巴,难得大度地说:“如果你猜不中,以后也不许再问、更不准套我的话!”谢翡没料到幸福来得如此突然,脱口而出:“九尾狐!”他虽然答得快,却是经过思考的,九尾狐不但是传说中有名的上古神兽之一,应该和北极狐也算同源血脉?但很可惜,出师不利。“嘁,sao狐狸。”郁离眼珠微斜,目露嫌弃。谢翡拧眉苦思,想到郁离自恋又矜骄的性子,或许是某种禽类?北极也有不少禽类啊,这也能算同源血脉吧?而禽类中地位最高的莫过于凤凰,郁离又总是火气旺盛的样子,便迟疑地问:“朱雀?”“我在你眼里像火鸡吗?”“……”又浪费掉一次机会,谢翡不敢再贸然回答,他绞尽脑汁思索,可所知的上古神兽实在有限。白虎?北极没有虎……虎鲸总不能算吧。玄武?有蛇可以排除,否则就凭玄武主北方,他第一次就会猜它。青龙?倒是有可能,毕竟洞府主人也是条龙,但谢翡总觉得不太像,他决定再试探一回:“哥,你能给点儿提示吗?”“我就知道你会得寸进尺。”郁离冷睨了谢翡一眼,却并未拒绝:“我就再给你一点点提示,全看你的悟性了。”谢翡忙不迭点头。“强悍、威猛、尊贵、智慧、祥瑞……”说是一点点提示,但紧接下来,郁离几乎将所有溢美之词都用到了自己身上,“总之是无所不知,无所不能。”谢翡木然地听郁离作下总结,很想直接弃权。他的思维已彻底被带偏,这还不如不提示呢,完全就是在误导!“麒麟?”谢翡勉强给出个答案。郁离眼睛一弯,缓缓勾起唇角,就在谢翡以为自己蒙中了时,对方却将空掉的矿泉水瓶放在他头顶,得意洋洋地说:“你果然窥不破我的神秘。”“……”谢翡面无表情地拿下矿泉水瓶,默默起身,期间没有和郁离发生任何交流,径直走出了房间。他一走,郁离就狠狠皱了下眉——不对劲!莫非连猜三次都不中,谢翡恼羞成怒了?简直岂有此理!郁离独自站了会儿,越想越气,决定去找谢翡理论。刚走到门口,他就见谢翡从隔壁出来了,于是闪身跳回屋内,急急忙忙扑上床,抓起一本书假装从容地翻开。谢翡进门后并未发现任何异常,只叫了声“哥”。郁离懒洋洋抬眼,拿乔地不吭声。谢翡并不介意,背着手走到床边,递出个纸袋:“送给你。”郁离一怔,愣愣接过,从纸袋中取出条红色毛线围巾。“虽然哥不怕冷,但我想了想,圣诞节还是送围巾比较有意义。”谢翡笑眯眯说。恰在此时,十二点的钟声敲响。与之同时响起的还有谢翡含笑的祝福——“郁离哥哥,圣诞快乐。”这晚有人酣然好梦,有人却夜不成寐。陆熙平和赵医生始轮流守在陆胜男房门外,而郁离则照镜子照到了凌晨。虽说收下礼物时他并没有表现出很惊喜,但自谢翡离开后,他便一蹦而起,抱着围巾冲进浴室,足足自我欣赏了两个小时,连睡觉都戴着,第二天仍没有摘下来。下楼时,他见餐桌旁已经坐着好几个人——自打庭院的餐厅整改后,客栈里几位知根知底的常驻人口平时就来小楼用餐了,不过现在却少了陆熙平和谢翡。郁离趾高气昂地坐在主位上,刚拿起勺子就听阿福说:“老大,你也收到老板送的礼物了吗?”郁离特意戴着围巾出来,无非就是为了轻描淡写地显摆一下,可他敏锐地注意到阿福说了个“也”字,于是半眯起眼:“什么意思,难道你有?”“我昨天中午就收到了!”阿福尚未察觉得到危险,喜滋滋地凑过脑袋,给出自认最完美的侧颜角度:“我的新耳钉,超酷!”“嘎吱——”耳朵里听见一声诡异的响动,阿福愣了愣,还没反应过来是什么声音,就见郁离已经冷着脸看向他身旁的人:“你也有?”湘妃可不像阿福那么蠢,她已嗅到了一丝不妥,只含糊地说:“老板就是顺带送了……”“送的什么?”郁离却不肯放过她,偏要追根究底。“香、香水。”异响再次传来,这回还要更刺耳一点。郁离慢慢收回视线,锁定住最后一个人:“还有你……”燕来再迟钝也发觉不对了,小心翼翼地说:“我、我是收到了,只是一套工具书。”其实是挺难买到且实用性很高的工具书,但为了人身安全,他又昧着良心补充:“普普通通的工具书。”“普普通通?”郁离目光森寒,化作冰刀雪剑:“你竟然还敢嫌弃!”燕来忽感眼前一花,颊边快速擦过了什么,带着极寒的锋锐之气,“咚”一声钉在了他身后的墙上。——是一把勺子,一把被郁离捏变形的勺子。燕来冷汗直下,下意识捂住脸,但他心里清楚,脸上连一道擦痕都没有。三人饱含惊惧地垂下头,谁都不敢看郁离,明明屋子里就十来度,他们却各个汗流浃背,总觉得空气就跟要烧着了似的,鼻尖仿佛能嗅到硝烟味,耳中还能听见噼里啪啦的火花响。至于引火点,当然来自于主位。只听椅子摩擦地面的噪音,主位上的人离开了,伴随着震天的关门声,房间里的温度似乎也被席卷一空。湘妃几人微抬起头,面面相觑,又同时垮下肩膀,瘫坐在椅子上。门外的人并没有走太远,郁离无意识盯着一丛违背自然原理、在冬天依旧开得旺盛的绣球花,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呵,我就这么好糊弄?”半晌,他冷笑一声,抬手就想将围巾扯下来,可掌心传来细软柔滑的触感又让他怎么都下不了手,反而改用指腹轻轻摩挲。隔了会儿,郁离负气地放下手,自言自语:“我就这么好糊弄。”“哥,你这么快吃完早饭了?”听见声音,郁离缓缓抬头,见谢翡拎着水桶进了院子。“你戴上了啊?挺好看,很帅!”谢翡对目前的形势一无所觉,放下水桶后还挺兴奋地绕着郁离转了一圈。然而面前的人却默不作声,连眼神都欠奉。“怎么了?”谢翡察觉到郁离在不高兴,有点摸不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