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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凿的细节都指给他看:“我便说好端端的怎么忽然要抛掉涨势大好的银股,没料着是要用在这里。若出这银票的人便是那封信的买主,这个人必定与清远伯府那庶女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而且……什么人会花这样大的价钱买下这样一封可称得上是侯府罪证的信函呢?要么是恨不能置侯府于死地的大仇家。要么……谢危忽然沉默了几分,修长的手指轻轻搭在了桌上一张平铺的千两银票边沿,心思流转间,折了一角起来,竟看见那银票边缘留下了零星的几点窄窄的墨迹。他眉头皱起,目光落在上面不动了。吕显也注意到了他所看的地方,不由一怔,道:“我怎么不记得先前有这些墨迹……”谢危抬眸看了他一眼。接下来,却似想到点什么,一张一张将这十五张银票全都翻到背面。吕显顿时目瞪口呆。因为每一张银票右侧边沿,竟然都有着窄窄几点戛然而止的墨迹!谢危略一思索,便调整着顺序,一一将这十五张银票对着右侧边沿的墨迹排列起来,一张叠着一张,却依次错开窄窄的一条,所有的墨迹便如拼图一般吻合上了。竟然是有人在银票上骑缝留了字!不算特别工整的字迹,甚至还有点潦倒歪斜,读来居然有几分委委屈屈、可怜巴巴的味道,写的是:“先生,是我。我知错了。”末尾还画了只小王八。这一瞬间,谢危一下没忍住,笑出声来,眸底的戾气忽然冰雪似的全化了个干净。作者有话要说: *15000/10000红包√...,,109、第109章本不想杀那是……什么玩意儿?吕显坐在谢危对面,那几个字又不很工整,他看得极为费力,忍不住前倾了身子要把脑袋凑过来细看:“写的什么,是留的什么暗号吗?”然而他才刚将脑袋往谢危这边凑了一点,谢危眼眸便抬了起来,眸光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手底下十分自然地把那一沓拼起来的银票收了。吕显目瞪口呆。谢危解释了一句:“不是写给你的。”“……”吕显的脸上忽然出现了一点怀疑,暗自拿目光去瞟那已经重新归拢整齐的银票。眉头一皱,语出惊人:“尤芳吟写给你的情书?”“……”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先前笼罩在谢危身上的阴霾也随着先前融化冰雪似的一笑而消散,谢危整个人看上去又恢复了往日遗世独立般的淡然平稳,只道:“不是。”吕显道:“我猜也不是。人家尤姑娘都要成婚了,且跟你也没交集,也不至于这时候给你写东西。那到底是哪个姑娘写给你的情话?”谢危眉尖微蹙:“什么情话不情话?”吕显的目光没从他手里那一沓依旧没放下的银票上移开,眼底透出了几分审视的锋锐:“不是姑娘写给你的,事关重大,为什么我不能看?”从直接听命于公仪丞的天教暗桩身上搜出来的五万银票,里面有他之前付给尤芳吟的一万五千两,这十五张一千两的银票叠一叠拼起来竟然藏有暗字。整件事都关乎勇毅侯府安危啊。谢危看了这讯息过后便似乎放下了心来,好像这件事已经控制住了,没有什么大不了。然而吕显的感觉恰恰与谢危相反。倒不是这件事本身让他有多忌惮,更让他隐隐感觉到不安和警惕的,是谢危方才那一瞬间所展露出来的状态,一种他觉得不应该出现在谢危身上的状态。谢危还真被他问住了。这样的字迹,这样的语气,还有那自己曾见过的一只小王八,便是没有一个字的落款,他都知道这字是谁留下的了,也就知道了尤芳吟的背后是谁,所以才放下心来。安利说此事与此字他都该给吕照隐看的。然而……他竟然不想。双目抬起,不偏不倚对对面投来的目光撞上,谢危也是敏锐之人,不至于察觉不到吕显方才的言下之意。吕显道:“你知道认识这么多年,我最佩服你的是什么吗?”谢危暂时没开口。吕显便扯了扯唇角,然而眼底并无多少笑意:“不是你的智计,也不是你的忍辱——是你不近女色。”然而谢危从头到尾捋了一遍,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地方做得失当,宁二是他的学生,不过不管是这字还是这画都不大上得台面罢了。而且……宁二毕竟与旁人不同。他一不过为探这小姑娘的虚实,二不过想约束她教导她不使她走上歪路,自问除此之外并无什么私心,更无男女□□之求,当她是学生,当她是晚辈,是以坦荡,觉着吕显是杞人忧天。谢危将那一沓银票压在了自己手边,依旧没有要还给吕显的意思,道:“不过些许小伎俩,玩闹上不得台面,给人看了也是贻笑大方,你多虑了。”吕显忍不住要判断这话真假。但看谢危神情的确毫无异样,这一时倒真有些怀疑起是自己小人之心疑神疑鬼:“不过多虑一些总比少想一些好。看来此次的麻烦是已经解决了,不过是你看出了信落到谁手中,还是对方在讯息中言明了?如果是后者,我们行动的消息,你有提前告诉别人?”“……”谢危压在银票上的手指似有似无地凝了一下。吕显瞧见顿时挑了眉。他与谢危认识的时间实在是有些久了,以至于一看对方这细微的神情便知自己大约是戳到了什么点,但聪明人话到这里便该打住了。往黑漆漆的窗外看了一眼,吕显道:“你该回去了。”谢危起身告辞。临走时也带走了那一万五千两银票。吕显没拦,送到了门口。然而登上回府的马车,谢危靠坐在车厢里,盯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