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啊书屋 - 言情小说 - 更爱美人纤阿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65

分卷阅读165

    纤阿来拜访只是抱了一分希望,眼下听玉纤阿真的有法子,这才惊喜起来:“纤阿meimei,你竟识字?”

玉纤阿谦虚道:“不识,只是校得几个常用字而已。”

姜女将信将疑,看玉纤阿蹲下来帮她整理书籍——玉纤阿温柔漂亮,然太藏拙,姜女真的不知她哪句话真,哪句话假。

玉纤阿柔声打断姜女的思量:“那公子的贴身侍女是为难你……”

姜女理直气壮:“我知呀!”

玉纤阿:“这书舍中整理书籍,不能全凭你我的喜好。公子定有贴身小厮,小厮最熟悉公子的看书用书习惯。那侍女为难你,小厮这边却未定。你没有试着去问么?”

姜女不自然道:“问了,人家不理我。这吴宫的人,到处都难说话!”

玉纤阿抬头,看眼她趾高气扬的模样。玉纤阿浅浅一笑,不与她多话,而是起身开了门出去。姜女不服气,偷偷地看殿外玉纤阿和一位小厮柔声细语说话。再一会儿,先前那个连看都不看姜女一眼的小厮,竟红着脸乖乖地跟玉纤阿进来了……

玉纤阿柔声细语,对姜女介绍:“陈枫□□常照料公子的饮食起居,陈枫哥哥愿意帮我们整理书舍。”

陈枫不好意思:“meimei这说的什么话,这本就是我的活儿,不该你们劳碌。”

看玉纤阿语气柔柔地与那个叫陈枫的小厮谦虚来去,姜女目瞪口呆:“……”

--

奚礼和自己的门客大步行在宫殿御道正中,他面色冷淡,听门客们你一言我一语地分析朝上之事。踏入“承荫宫”,宫女们见到公子飒然行来,纷纷请安。奚礼面无表情,听一门客终于从长袖中取出一筒竹卷,说是范七公子送来的。

奚礼本就为吴国和周王朝的关系心烦。

范翕迟迟不来吴宫,各路声音渐起,都猜吴国被周王朝敲打,这让奚礼心烦意乱。听到门客拿到了书信,奚礼一把抢过:“飞卿写了信与我?怎不早拿出来?”

他拧着眉,摊开竹简,一目十行,扫过斑斑册上清隽风流的字体。确认是他的老友范翕所写,而再看内容,几可想见范翕温和无奈的语气。范翕于信中不好意思地承认,是那些臣子们拦着不许早入吴宫,因几位将军和大臣对吴宫态度不满。范翕愿从中调解,希望吴国做出些态度,他才好说服那些臣子。

范翕提出的要求,是让吴王亲自去十里外迎范翕入宫。

奚礼目光凝住:让吴王亲迎?

范翕好大的口气!凭他一个七公子,居然让吴王亲自出迎?周王朝的面子顾忌了,他吴国的面子又在哪里?

身后人:“公子,七公子如何说?”

奚礼将竹简丢向身后,片刻间,身后声音此起彼伏:“这绝不可能!”

“但是主君如果不去,是不是七公子就不打算入吴宫?那我吴国不是坐实了不敬?”

“周王朝早已今不如昔,一个代天子巡游的公子都这样傲慢,岂有此理!公子绝不可同意!”

奚礼推开书舍门,迈步进室,淡声道:“与他回信,说绝无可能。以我国事繁多为由,说明原因……”

他话说一半,身后人还竖着耳朵聆听,见奚礼忽然定住。众人顺着公子的目光看去,惊讶地看到书架前案边正跪坐着二位侍女。奚礼目光沉冷,见姜女慌张地起来行礼,而玉纤阿不紧不慢地放下手中简册,随其后。

他语气冰冷:“谁让你来的?”

姜女不安:“是我……”

奚礼冷声打断:“我问她!”他盯着玉纤阿,眼中微怒:“你好大的胆子!”

姜女慌张又迷茫,不解奚礼哪来的怒火。而玉纤阿神色不变,她迎着诸位门客惊艳的目光,说并非故意,她条理清晰地向脸色铁青的奚礼解释了前因后果。奚礼听说是自己人的要求,脸色不自在地僵了下。他说:“你懂什么收拾书舍。姜女,给我拿一本……”

他说了个书名,姜女茫然抬头。玉纤阿轻轻一叹,反身折贵书架,再将书拿给他。伸过来的纤纤甲盖,如春花卧水。

奚礼:“……”

他不接,盯着玉纤阿雪一般清美的侧脸,态度恶劣地勾唇:“此书共五册。孤要的不是第一册,是第三册。”

双手伸前捧着竹简的玉纤阿抬目,与他轻轻望一眼,含笑:“奴婢拿的就是第三册。因与姜女收拾书舍时,便知公子看到这一册。奴婢性驽,怕误了公子的公事,特意做了标记。”

奚礼:“……”

顶着女郎纯澈清美的目光,奚礼心情复杂地接过书简。他看眼玉纤阿,再看眼姜女,再回头,看那一个个目中惊艳色更重的门客们……奚礼袖扬,手中竹简砰地向身后一个看美人看得呆住了的人头上砸去:“看什么?还不与范翕回信!”

奚礼将怒气转移到了门客和范翕身上:“告诉他,吴王不可能于十里外迎他!要迎也是孤去!”

范翕?

玉纤阿目中一闪,若有所思。

……

而十里之外,寒星当空。范翕合上竹简,算算时辰,他睁目而笑,吩咐泉安:“告诉曾先生准备入梅里,奚礼殿下会来迎我们入宫。”

一位军人上前,将他们搜罗的吴国违制证据交付于公子。范翕让一旁的仆从泉安接过,说自己要整理查看证据,几位郎君辛苦了。诸人连说“不苦”:“听闻那夜,郎中令他们扣下了一个刺客。公子,我们要不要救下那刺客?万一那刺客咬出公子,就糟了。”

范翕讶然抬目:“为何要咬出我?我与那刺客又无关系。”

臣子以为他在说笑。

范翕无奈:“原来连你等都误会了,难怪奚礼这几日见我总是态度很怪。那刺客当真与我无关,我并未收买他于那晚帮我等脱罪。他与他表妹苟合是真,他背后的人是吴国一大臣也是真。那刺客根本不知我是谁,我也从未让人与他接触。我只是恰好知道他和他表妹苟合,利用了此事,将事端引向吴国内斗而已。”

曾先生道:“公子明明受了伤,那郎中令怎么不指出?莫非郎中令是公子的人?不对,公子第一次来吴国,又整日与我等同处,怎可能识得吴国郎中令。难道这仍是巧合?”

范翕含笑:“算是吧。我到吴国,曾派人查吴国君臣之间的关系。那郎中令吕归本是一游侠,当日是身上钱财尽用光,恰碰上吴九公主奚妍,九公主向王后举荐了吕归。但吕归与吴国相约的五年之期已到,吴国内斗,和吴国与周王朝的博弈,两者之间孰轻孰重,我想郎中令自然看得出。”

“吕归若是不想将自己牵扯进吴国和周王朝之间,他当日哪怕伤了我,只要没有直接证据,他当也不会与人说出来。”

“这只是我的些微浅薄推测。侥幸猜对,翕惭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