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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有过的一幕,他手中握剑的手,更加用力。--他头又有些疼了。--回到府邸,范翕没有从正门入,而是从后门翻墙而入。原来还有些卫士跟着他,但是进宫再出来时,就被范翕甩掉了。范翕头疼得厉害,觉得自己再在外面多待一刻都不行,他必须在自己控制不住前回到让他安心的环境。范翕推开了门,木门“吱呀”一声,他立在门前,眨了眨眼。他的屋舍中,竟然不是空无一人,而是在书架前,立着一个——少年?范翕疑惑地看着。玉纤阿听到开门声,惊了一下,回头看到范翕时,略有些心虚。她有些事想跟范翕说,但是盯着她的人太多了,玉纤阿便扮作少年郎来范翕这里。她百无聊赖地在范翕屋舍中等他,木门推开,玉纤阿看到了门口的范翕。她眸子缩一下。看到他脸上溅到的血滴。他黑色的衣袍上也有。玉纤阿与范翕对望。范翕看她的眼神……几分恍惚。玉纤阿看他一身血的样子,心中一惊,她顾不上其他,就先故作无事地装出并不惧怕的样子,而是温柔迎上,不动声色地从他手中夺过剑扔远。玉纤阿温声:“公子,你回来了?可要擦擦脸?”起码把他这一身血给弄掉吧。范翕却更茫然了。他头痛得厉害,本就有些神智恍惚,玉纤阿扮作一少年郎殷勤地请他进屋,他一下子糊涂得更厉害了。他产生一种迷惘迷离感,疑心一切都是梦。玉纤阿扮作少年郎……她什么时候扮作少年郎过?是在城父。玉纤阿好像叫……月奴。范翕恍惚间,觉得自己好像还在城父,自己刚刚在外面见过兄长,回到府中,月奴照顾他的起居。对,泉安并没有死。泉安这时候不在……因为泉安和曾先生在一起,泉安在负责越国结盟的事。范翕低头,看到自己手上的血,头好像不那么疼了,他觉得自己应该就是在城父。他只是做了一场漫长的梦……梦醒了,他还在城父。范翕面上露出笑容。玉纤阿看他兀自笑,忍不住嗔他一声:“笑什么?很久不见你这样笑了。”范翕被玉纤阿拉着坐下,范翕低声:“我兄长呢?”玉纤阿不疑有他,目光还亮了下,有些惊讶地看他。她温柔答:“公子知道我来的目的了?我本就是想和公子一起去见下公子兄长的。我与公子成亲,公子总应该带我见见你兄长吧?”范翕恍惚地看着她。他喃声:“我和你成亲?”玉纤阿蹙眉,她摸他额头:“你怎么了?”范翕疑惑问:“你……你……男子和男子,怎么成亲?”玉纤阿:“……你彻底疯了?”范翕不悦道:“你不是说你是男的么?”玉纤阿:“我何时说过?!你连我是不是女子都分不清了么?!”☆、第142章一更玉纤阿打扮的不过是清秀少年郎的模样,她扶着范翕入座,看他迷迷糊糊、一身血迹的样子,她的心脏跟着沉下去。玉纤阿试探问:“你以为我是谁?”范翕抬头,有些糊涂。他眼底隐有些赤红色,癫狂之色被他掩藏,他抬脸看人时,一张脸如以前一般隽秀,眼中神情却飘忽而迷离。范翕糊涂得有点厉害,他手撑着额头,抱怨道:“我头疼,你帮我揉揉额头。你还能是谁?你不是月奴么?”范翕见玉纤阿不动,他蹙着眉,不悦道:“你假扮男儿郎随军,我还没跟你算账呢。你又发什么呆?”玉纤阿的心,在他提起“月奴”时,沉到了谷底。“月奴”这个身份,只短暂出现过一次。是在城父大战中,玉纤阿扮作男儿郎跟随范翕,一同去城父相助当时还是周太子的范启。范翕竟觉得她现在是“月奴”。她手搭在他肩上,看他颓靡又虚弱地坐着。面容苍白,意识迷离。玉纤阿静静地看他片刻,她缩回了自己搭在他肩上的手,转身远离他。她不管他要不要换下他那身沾了血迹的衣袍、他要不要洗把脸弄干净脸上的血迹了,玉纤阿向门外走去。范翕蓦地抬头,看向她的背影。他哑声:“你去哪里?”他停顿一下:“你干什么?”他头疼得已经意识模糊,他没有情绪低迷到一定程度,便只是有些恍惚。记忆错乱十分在他脑中乱转,范翕脸上神情变来变去。他站了起来,黑沉沉的眼睛盯着玉纤阿背影。玉纤阿柔声:“我去给你拿身干净衣服。”她一步不停地向门外走。她心中想她不能再等了。不能再纵着范翕了。他都病成这个样子了,说是疯子也不为过。他自己讳疾忌医,但她不能再放任了。她要找医工来!要把范翕捆住!要人家医者好好看看,范翕这毛病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是不是真的要嫁给一个疯子了!“咚!”玉纤阿的手才扶住门打开一点,身后人瞬间压来,按住她的手,将门重新关上。玉纤阿听到头顶上方撞击的声音,她愕然回头,见范翕压来,手肘撑在了门板上。他手肘撞在门板上发出巨大声音,而他压着她,钳制住她的去路。范翕低着头,眼底神色变来变去。他面无表情:“我的干净衣裳都在屋中,你去哪里给我取?”玉纤阿随口找的借口,没想到他都糊里糊涂了,还能记住其中区别。玉纤阿便被他堵得说不出话。范翕观察着她,说:“你是不是觉得我疯了?”玉纤阿柔声:“我只是看你好像受了伤,想请医工帮你看看。”范翕头微偏,他不在意地笑一下。他俊秀脸上的几滴血迹斑斑,照着他漆黑的眼睛。这人清冽又寒冷,如浸着冰川一般。范翕这个样子,强势漠然,真有些从地狱走出的修罗王的可怖模样。他柔声缱绻:“说谎。我看你是要找医工,看我是不是疯了。”他手抵她下巴摩挲,温柔问:“你是不是觉得我疯了?”玉纤阿:“……”她心想:你这副疯疯癫癫的样子,你觉得你自己没疯么?范翕目中一寒,如她肚中蛔虫一般,他看她一眼,就心知肚明她在想什么。范翕冷声:“我没疯。”范翕道:“我一点病都没有,不许找医工来。”他这时候,又想起来他现在是怎么回事了。玉纤阿垂下眼,微微闭目。睫毛轻轻颤抖。玉纤阿轻声:“范翕,是我错了。是我对你太忍耐了,最近对你太包容了,让你越发狂妄,越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