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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洛镇源微微皱了皱眉头,女儿如今大了……不,有的事儿作为父亲,自己就不好多说,若是……洛镇源叹了口气,看着洛娉妍头上青金石与天河石镶嵌的素银蝴蝶簪,顿时有了主意,想了想笑道:“如今妍儿行事越发的有了章程,为父自是放心的,只是你这身装扮还需好生拾掇拾掇。可不能丢了咱们侍郎府的体面。”父亲的话说到这个份儿上,洛娉妍自是听得明明白白,一颗心直往下坠,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勉强扯出笑意行礼道:“女儿谨遵父亲吩咐。”说完便转了话题道:“时辰不早,父亲快去早朝吧,路上当心些。”见女儿懂事,洛镇源点头走了两步,忽然又有了些舍不得,停下脚步也不回头,站了片刻后终是忍不住又转口道:“还是随意些就好,随意些。不必过于……张扬。”洛娉妍微微眼神一闪,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对着洛镇源的背影笑道:“女儿记住了,父亲快去吧。”晨霜虽说离得远并没有听清自家小姐与老爷说了什么,可小姐脸上那一瞬间僵硬的神情,还是落入了她的眼中,见洛镇源走远,便急急地跑了过来,拉起洛娉妍的手,很是担忧地问道:“方才老爷与小姐说什么了?”洛娉妍笑着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看那守门的婆子关上了二门,便转身朝翠庭轩走了,晨霜跺了跺脚急忙追了上去,望着洛娉妍欲言又止的样子。见晨霜满脸的担忧,洛娉妍想了想笑道:“别担心没什么事儿,就是叮嘱我今日要招呼好客人。”晨霜一听这话,果然松了口气,却仍是忿忿不平地道:“今儿可是二小姐做寿,哪里有需要小姐你来招呼客人了。”洛娉妍见此摇了摇头自回了翠庭轩,依旧是不紧不慢地练了五百个字,而后用早膳。因今日洛妙姝生辰请宴,罗先生倒是给洛娉妍姐妹俩放了假不必过去上课。想着洛镇源的话,洛娉妍再次将今日要穿戴的衣裳首饰都摆了出来:茜红地儿八宝缠枝阔袖衫子,烟柳绿银丝流苏拖地裙,柳绿的攒珠宫绦,翡翠莲花坠的噤步并翡翠攒珠头面一套。看着洛娉妍皱着眉头打量着衣衫首饰,晨霜靠了过来细声问道:“小姐可是有什么不满意的?”洛娉妍想了想笑道:“很不必太过华丽,这些都收起来吧,我记得箱笼里还有一件樱草黄嵌青葱色襕边儿的衫子,你给我取出来,再配一条素色些的裙子。晨霜一愣,没想到自家小姐竟然……晨霜抿了抿嘴刚想说什么,洛娉妍接着吩咐道:“我记得好像有一套葡萄石首饰很是清雅,你也替我找出来配衣裳。”说着便朝妆台走去,打开了妆奁挑挑拣拣。晨霜见此什么也不再说,点了点头便收拾起衣裳首饰放回到箱子里。没一会儿又寻出洛娉妍口中所说的那樱草黄嵌青葱色襕边儿的衫子,和一条玉色留仙裙。衣身上以本色线散绣着牡丹纹,襕边儿却以金线绣满了忍冬。玉色留仙裙虽说是洛娉妍所言的素色,看着却甚是华丽,洛娉妍见此不由摇头失笑。然而晨霜却不等她说什么,便将仅有的几件儿葡萄石首饰给摆在了她跟前儿的妆台上。洛娉妍从妆奁里挑出不少孔雀石,绿松石,橄榄石小件儿,却是都凑不成一套。看了看那几件儿葡萄石首饰,竟是也不成套不由皱起了眉头。晨霜见此叹了口气道:“小姐不如带几件赤金首饰,既体面又不张扬?”洛娉妍想了想点头道:“既如此你帮我挑支侧凤金簪,再将上次定的赤金流苏项链取出来。”说着从哪些个零散的首饰中,挑了对葡萄石包金耳坠,在耳边儿比划了一下,笑道:“耳坠就用这个了。”晨霜皱了皱眉头想说这石头到底差了些,却是没有说出口,默默地点了点头又见洛娉妍将手腕上的翡翠镯子摘了下来,换成了三层的孔雀石串珠……终是忍不住嘟囔道:“小姐今儿这是怎么了?昨儿不都说的好好儿的?景芝小姐一会儿要过来,没得让她见了以为你过得不好,还得为你担心?怎地这会儿却又变卦了?”洛娉妍抿了抿嘴,好半晌才叹息道:“今儿来的夫人太太们不少,到底都是为着妙姝生辰而来的,我怎能抢了她的风头?”洛娉妍的话,晨霜尚未品出味儿来,刚巧准备进来的红螺却是猛地惊了一下,点头道:“小姐说的很是!今儿就该素淡些,没必要在这样的日子里出风头。”见红螺也这般说,晨霜一愣,洛娉妍却是笑了起来:“还是姑姑懂我!咱能躲懒的时候还是躲懒的好。”说着又从妆奁里挑出一块系着柳色络子的青玉噤步,回头笑道:“咱们自己个儿自在才是要紧的。”一四五同去洛娉妍换好衣裳便带着晨霜夕月去了正院儿,周氏却还在芙蓉居帮着洛妙姝妆扮,尚未回来。洛娉妍想了想便又带着二人往芙蓉居而去。五月的天很是炎热,出门走不了几步便浸出汗来,洛娉妍主仆挑了廊下树荫之地,慢慢朝芙蓉居走去。而此时,景蕴一袭白袍骑着神骏的黑鬃马,亦是缓步在黄梨木的雕花双辕车旁,护送着景芝主仆朝着洛府而来。车上四围挂着绘山水湘妃竹帘,拳头大的碧玉玲珑球,坠在帘角上,晃晃悠悠透着股子凉意。景芝稳稳当当的坐在车内,摇着白绢地绣孔雀檀柄团扇,馨若与馨罗二人在一旁冲泡着凉茶。马车不疾不徐地朝洛府行去,早间京城街市还是很热闹有趣的,景芝颇有兴致地挑了两件儿竹制的小玩意儿,想与洛娉妍带去,谁知景蕴却是碰见了有些令人头痛的邓允。原本在汇贤居喝早茶的邓允,歪斜在窗栏上无聊地等着人,却忽然瞧见景蕴骑着那匹名为追风的马,缓缓地从窗下走过,便探出头叫住了他。邓允那声音之大,景蕴便是想要装作没听见也是不行,再者两家世交也不好充耳不闻,遂一挥手停了车,住了马,仰头朝他看来。见果真是景蕴,邓允顿时大乐,笑道:“瑾轩稍等,我这就下来!”说完也不等景蕴回话,便将头缩了回去。一眨眼的功夫便跑了下来。景蕴见此皱了皱眉头,跳下马来,朝着身旁的马车轻声叮嘱道:“是邓允,芝姐儿不必理会就在车内坐好了。”景蕴刚说完,邓允便跑到了跟前儿,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