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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水转过身拿了水杯喝水:“美术生跟咱普文普理的不一样,要先考专业的考试,他没报外省的单招,只考省内统招,没过,复读了一年……”宴好没等她说完就问:“过了?”夏水拧上杯盖:“还是没过,上了个大专,画室里的人都很唏嘘,不是说大专有多low,而是放在一个备受瞩目的人身上,就很滑稽。”宴好指间的笔掉了下来:“jiejie,你是在安慰我,还是吓唬我?”“……”夏水抱着水杯,下巴抵住杯盖:“三点水能帮你整改节奏,让你劳逸结合,不过关键还是要靠你自己。”宴好往江暮行那里看,肩膀好像宽了点,他是不是又长高了?——“我觉得你可以这样想。”夏水笑眯眯:“假如今年的高考卷子很难,那就是大家一起难,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宴好的嘴角抽搐:“说的好有道理呢。”“绝对的真理。”夏水说,“卷子容易,很多人都会做,你要是大意了丢掉分,那才腥风血雨,天崩地裂。”“我一直相信一句话,只要你尽力了,老天就不会亏待你。”宴好泼冷水:“这世上多的是认真努力的人,过的还是很惨,可见老天忙不过来。”夏水哑然:“不聊了。”“再聊五毛钱的。”宴好给她一包妙脆角,“吃着先。”夏水拆开袋子:“鸡汤没得炖了,只有菜汤,要不要?”宴好支着头:“来点儿。”夏水倒了一把妙脆角在手上,一个捻了丟嘴里,嘎嘣嘎嘣脆响。“机会是给有准备的人留的,sao年,你已准备充分,就等乘风破浪。”宴好:“哦。”夏水拍桌子:“菜汤也是汤,好歹多给点反应啊朋友。”宴好叹了一口气:“快毕业了,我还是不懂你的语文作文是怎么回回都拿的高分,未解之谜。”夏水给他一白眼。楼下公告栏前有一对儿情侣。宴好见夏水望了又望:“想谈恋爱了?”夏水两手交叉着摆出一个“×”。眼睛还在看。宴好心想,这是真想了:“你谈恋爱没什么问题吧。”“不了不了,我的心脏禁不起小鹿乱撞。”夏水说笑:“亲个小嘴没准就把自己交代出去了。”宴好不知道说什么好,就又给了她一袋妙脆角。——朋友间真心实意的谈话是很可贵的,夏水把自己的座右铭送给了宴好。——心态放开,好运自来。中午学校放广播,主要是通知一件事,从今天开始,高三学子的点歌加油环节正是开启。可以送给老师,好朋友,同桌,对象,暗恋的人,也可以送给自己。青春即将谢幕,我们还在途中。这三首是每年倒计时六十天到三十天这个阶段的大热门。今年也不例外。当天就挨个露面了,并且会无限循环,直至进入倒计时二十天,被离别一类的歌曲取代。周五放学的时候,广播里响着女同学轻柔的声音:“这首歌是高三一位同学点的,献给同样是高三的,理(1)班的宴好同学。”“那位同学说,糖吃多了对牙齿不好,你要少吃糖,多喝热水,多运动,多笑笑。”“你是她见过的笑起来最好看的男生。”全班起哄。杨丛跟夏水冲宴好使眼色。宴好的反应不大,他确定点歌的人不是江暮行,其他谁无所谓。“她还说,你是她高中三年唯一的光……”广播声依然在响。宴好心惊胆战地用余光偷看江暮行,撞见他摔了课本。“……”完了,家里的醋坛子翻了。第78章广播里响起情况的前奏。夏水哇哦:“。”杨丛靠着椅背上抖腿,手在桌上打拍子:“我的世界,因为有你才会美,我的天空,因为有你不会黑。”夏水清清嗓子找到调往下接:“给我快乐……”宴好火速往书包里塞书本:“哥哥jiejie,你俩行行好,别捣乱了。”夏水朝前门口撇:“走咯。”宴好手忙脚乱地抓了书包就走,急急忙忙赶着去灭火。夏水挪了挪宴好碰歪的课桌:“三点水那人平时看不透,吃醋的时候倒是很明显。”杨丛嗤笑:“也就一俗人,都一样。”“非也非也。”夏水说,“我们跟他不一样,我们更俗。”杨丛:“……”夏水不急着收拾书包,她跟杨丛咬耳朵:“这事儿要是搁在你身上,你会怎么想?”杨丛吊儿郎当:“挺好啊,有其他追求者跟竞争者,说明我看上的人很优秀,那对方能选择我,意思就是说,我更优秀。”“听起来是有逻辑的,挺像那么回事,”夏水摸下巴,“所以你不生气?”杨丛扯起一边的嘴皮子,笑得桀骜:“还行吧,也就是暴走而已。”夏水翻白眼。宋然从前面绕过来,满脸的消化不良:“你俩看到没,老江摔课本了,我的妈,史无前例,我眼珠子差点没掉出来。”“看到了。”夏水感叹,“那注定是要计入里程碑的一幕。”杨丛不屑:“切,不就是耍帅?”夏水不给他留面子:“别酸了,你摔连帅都谈不上。”杨丛要逼逼,被她抢先一步:“你看宋然,他酸吗?酸过吗?一次都没有,哪像你,承认别人比自己优秀就有这么难?”杨丛的脸色一阵青一阵黑。夏水说完了,又是摇头又是叹气,颇有种儿大不由娘的惆怅:“哎……”杨丛一副要气得背过去的架势。宋然仿佛在看两只小鸡扑翅膀叫嚣,他咳嗽两声:“你俩要打就出去打。”杨丛冷笑:“打个屁,老子一爷们儿,就算是活活气死,也绝对不会对娘们动手。”“顶你。”夏水竖大拇哥,“就冲你这觉悟,咱俩还能再做五百年哥们。”杨丛:“滚。”“好勒。”夏水把挂在椅子后面的书包放腿上,意思意思地揣了几本书进去,对看热闹的宋然摆手:“撒油啦啦。”宋然摆摆:“撒油。”目送夏水出了教室,宋然呢喃:“挺好一姑娘。”杨丛掏耳朵:“好什么?”宋然思考着说道:“劲劲的,就没萎靡过,一直很开心。”杨丛把桌上的笔收收:“一病患,先天性的,遭罪得要死,不开心的时候没让你见着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