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啊书屋 - 言情小说 - 养匪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44

分卷阅读44

    上的飞短流长、闲言碎语,却是熟稔得好像个长舌妇。

“有几个销声匿迹许多年的江洋大盗,突然卷土重来了。”柳绵绵挤眉弄眼,期待看到两人震惊的表情,没想到两人的脸色却突然同时发了白,“一个是力卸千斤的宝塔罗汉阎九重,一个是曾经纵横河套的六如老盗单同飞,前几日还听见消息,说是那一脉单传的李家独门铁拐也重现江湖……”

谢随、秦念两人都没有说话,这让讲故事的柳绵绵也自觉无趣。她放下筷子,又静了片刻,道:“他们都说,是你的好朋友,谢随,是这样吗?”

***

谢随先是吃了一惊,然后便忍不住发笑。

“怎么朋友这个东西,我想要的时候没有,我不想要的时候却会来这么多呢?”

柳绵绵却并没有笑。她看着他,慢慢地道:“我知道安可期不是你杀的……他很可能,是被人灭口的。”

“杀安老板的人,就是追杀你的人。”秦念道。

柳绵绵一怔,“什么?”

“是摩诃殿的人,而且还是同一个。”谢随道,“摩诃殿收钱办事,不问是非,这人一边追杀着你,一边还杀了安可期,想必是摩诃殿里的一把好手了。”

柳绵绵沉默了很久。

她沉默地吃完了饭,待秦念收了空碗去了厨房,柳绵绵才抬起头对谢随道:“我觉得……这人当初在吹金断玉阁,也并不是想杀我。”

谢随原本也打算离开了的,闻言停下脚步。

柳绵绵慢慢地伸手往衣衫里头掏了半天,最后,终于掏出来一封书信模样的东西。

谢随道:“你是说,那人是想要这封信?”

柳绵绵道:“你看了便知。”

谢随接过那封信,展开,目光渐渐地深了。“这是谁写的?”

“今上即位之前,曾有一个竞争对手,我想延陵谢小侯应当是知道的。”柳绵绵静静地道。

谢随皱眉,“你是说睿王?”

朝政上的事情距离他已经太远了,以至于他说出这个名字时,都要怀疑自己说错。

柳绵绵点了点头,“睿王原是先帝嫡子,今上是他的庶兄。但后来嫡皇后崩逝,先帝始终未再立后,储位也始终空悬……”

“据说先帝本是属意于睿王的,但不知今上用了什么法子,总之是登了大宝,将睿王流出了京城。”谢随接着道,“你是说,这封信,是睿王写的?”

“不错,正是睿王,写给——上面说得很清楚,绝命楼楼主。睿王授意绝命楼楼主毁了吹金断玉阁,并且找到——那个什么?极乐岛。”

谢随的手慢慢地攥紧了信纸边缘。

柳绵绵悠悠地道:“绝命楼楼主不是个男人么?可是这信上,说的这些话……”

厨房里蓦然传来“哐啷”一声脆响。

谢随奔了过去,便见到秦念一脸无措地站在一地碎瓷片的中央,慌张地道:“对不起,我……我失手摔碎了碗。”

“没关系。”谢随看着她,道,“人没事就好。”

秦念抬起眼,看见他眼底一片深邃如星空,她的心突然猛烈地跳了起来。

“我……我不是……”

谢随没有说话,只是拿来笤帚,默默地将碎瓷片扫开了。这时候,柳绵绵却来到了厨房门前。

也不知道她哪来的力气,竟然就这样一手扶着腰,一步步挪了过来。她端详着气氛微妙的两人,慢慢地开口,却是吟诵一般:“极乐岛外,风急浪高,如有不测之险,孤亦无能为也,望……秦楼主,好自为之。”她盯着秦念,轻轻冷笑:“谢随,安可期说的没错,你可真是养了头狼。”

“原来那座岛叫极乐岛。”谢随却像是并不在意她的话,只将那封信折好,重新放回信封,交还给她,“其实这事情说来也很简单,他要这封信,你给他不就好了?”

柳绵绵面色惨淡,“我们这一行的人,若轻易将到手的情报给了别人,便是自断生路。”

谢随道:“性命更重要。”

柳绵绵抬眼看着他,好像不认识他了一样,“你是在欺骗自己吗,谢随?”

“你走吧。”谢随的神情却始终淡淡,“你再不走,我怕摩诃殿那人又追来,平白让我们跟着你受罪。”

柳绵绵看着他,许久,冷笑,“好,我走。”

她蓦地抬起手指着谢随身后的秦念,厉声道,“你还没懂吗,谢随?吹金断玉阁被毁全是这人一手策划,目的只是要找到那座极乐岛!枉我当初还对她心怀感激,以为她是从摩诃殿杀手的剑下救了我的性命,但其实,那时候,”她越过谢随的肩膀直视秦念,“你只是想尽快赶我走,以免我对他说出这些话吧!”

秦念面对着柳绵绵的目光,身躯在微微地颤抖,却并没有开口争辩。

谢随忽又往侧一步,彻底挡住了柳绵绵的视线,复开口:“你的伤口,是软剑伤的吗?”

柳绵绵既不解又愤怒:“是又怎样?”

谢随摇摇头,“摩诃殿那人的那把软剑,上一次与我们交手时便落在船上了。”

柳绵绵一怔,旋即往后退了一步,“那又怎样?摩诃殿的杀手,哪个不会十七八种兵刃——”

“你说的所有话我都相信,但只有这一桩……”谢随叹息道,“同样的手法,我已经被念念骗过一次了,断不会再被你骗上一次的。”

29.第29章

第二十九章——尘网中(二)

秦念站在谢随的身后,看不清谢随的表情。她又开始害怕了。

她害怕被扔下,也许她从来没有承认,但她真的害怕,因为她曾经被扔下过。

她知道那是种什么滋味。

她只觉自己浑身仿佛浸在了冰水里,患得患失的恐惧太过清晰,以至于她忘记了眼前的危险——

柳绵绵的神情突然变了。

方才她还弱不禁风、好像立刻就要倒下的样子,此刻却站得笔直,竟全不像一个重伤之人,“谢随,你家念念,”她用下巴指了指秦念,“因为那封信落在了我的手上,所以当初急着赶我走;而现在那封信到底是被你看见了……”

“你之所以被摩诃殿的人追杀,不就是因为你多此一举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