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啊书屋 - 言情小说 - 养匪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73

分卷阅读73

    就将赵老大沿着地面往外拖,直到拖出了舱门,赵老大还未看见门口站着的那个女子,自己就先骨碌碌沿着放下的木板滚了下去——

一直滚到了岸上!

谢随如法炮制,将其他的几人也都扔了出来,而后在舱中鼓捣了一会,出来对秦念拍拍手道:“就这样,听天由命吧。”

岸上的赵老大瞪大了眼睛,看见那两人从船头一跃而下,身姿轻盈地落在了自己的身边。

他已发现这四周根本不是码头,谢随只是将船上木板随便地搭在了所谓的岸上,便将他们给推了下来。现在那大船上已没有人了,木板又撤去,那船便随着风,又飘飘荡荡地往江心漂去……

“谢公子,这是怎么回事啊!”赵老大好像看见自己的五十两黄金就在眼前飞掉了,一时撕心裂肺,挣揣不停。

“不要乱动!”秦念已将手按在了刀柄上,被谢随抬手拦下。他走到赵老大面前来,俯下身,认真地道:“赵老大,这世上,绝不会有一趟差事能赚上五十两黄金这样的美事的。”

他看起来好像在说一件天经地义的事情。

赵老大瞪着他道:“延陵侯说的话,难道还能是放屁?不让我相信延陵侯,难道还让我相信你、你这个、你这个把我们绑起来赶下船的人?!”

“你不相信我,也是自然的。”谢随通情达理地笑道,“此地离延陵已经不远,我劝你先去探看一下延陵码头上是何情状,可不要把性命都赌在延陵侯的一句话上。”

赵老大将信将疑地看着他。

谢随拿小刀在渔网上轻轻一挑,赵老大还来不及看清他的手法,已顿觉身上轻松。立刻身边的手下们也被解开束缚,咿咿呀呀地哀叫起来。

赵老大被谢随唬得有些怕了,但又实在不甘心那五十两黄金,抬头还想再问他,却只见日上林梢,哪里还有那一男一女的身影?

***

林中的枫叶微红,日光一照,浅浅如漾着柔软的水色。地上已积了薄薄一层早逝的落叶,偶尔被风吹过,便如蝶衣一般翩然飞动。

“还以为你有什么锦囊妙计,”秦念转了转眼珠,“原来是这样的蠢办法。”

“蠢办法最管用。”谢随的脚步踩在落叶上,发出轻微的脆响,他抬起头看了看天,“似是又要下雨了——一场秋雨一场寒啊。”

秦念想了想,道:“你那把刀,是不是就在延陵侯府?”

谢随笑道:“真是什么事情都瞒不过念念。”

秦念撇了撇嘴,“你既然要去侯府,那当真不见一见你弟弟吗?”

谢随微微挑眉:“他难道是什么了不得的宝贝,我非见不可?”

秦念道:“当年是不是,就是他害了你?”

谢随笑着睨了她一眼,“你说话就不能委婉一些?”

秦念撇了撇嘴,谢随便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淡淡地、随意地道:“可能是吧。他与安可期联手,将我骗到延陵,给我看一场假葬礼——”

“我说的当年,”秦念一字字道,“是十五年前。”

谢随停下了脚步。

将午的阳光中,女子的眸光分外清澈,却也分外执拗。

“十五年前,你放弃侯位,离家逃亡;而他就顺理成章地成为了延陵侯,还娶了你的未婚妻。”想到沈秋帘,秦念眼中阴翳一闪而过,“我虽不知他具体做了什么,但这怎么看,都是他获益最大。”

谢随静了很久,重又往前走去。

“其实你早就这样想过了,对不对?”秦念逼问他。

谢随却轻声说道:“你上回问我,他到底为什么那么恨我。其实,我是真的不知道。”

“这都不要紧了。”秦念道,“我们把账算清楚,不必管他为什么。”

谢随笑了,伸出大手握住了她的手,“要下雨啦!”

秦念一怔,这才发现天边的阴云终于移到了头顶,而这时谢随已经拉着她往前奔跑了起来。

风声飒飒过耳,初时还只是寻常的奔跑,渐渐秦念好胜心起,运起轻功想超过谢随,谁知谢随却始终在她身边不紧不慢地跟随着,手也始终稳稳当当地牵着她的手。

林中枫叶被风吹刮得簌簌作响,宛如千万片软红翅膀的蝴蝶飞舞又停落,在呼啸来去的风声中,她却展颜笑了。

只是刹那之间,清冷的雨点就落了下来。

眼看着似是一场初秋的骤雨,两人纵是轻功了得的当世侠客,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还真是毫无办法,谢随只好先找到一株大树下停了下来,将外袍脱下罩在秦念和自己的头顶。

“淋着了吗?”他问。

秦念摇摇头。

她只觉这种时候的大哥哥都特别傻气——明明他自己的头发都湿了,却还只顾着问她。

风雨一时大作,摧林振叶,刚才还秋阳温煦的天色竟立刻暗了下来。然而他的衣袍圈出来一片小小的方寸之地,却好像能够隔开风雨。

两人挤在这方寸之间,衣袂相接,呼吸相闻,她的耳根竟微微地泛了红。

他稍稍侧过头,男人的气息绕过她敏感的颈项,而后在她那耳朵尖上落下了一个吻。

她蓦然捂住了自己的耳朵,本想对他怒目而视,可他却仍然将下巴轻轻搁在她的肩头,甚至还笑了起来,笑得肩膀都一抽一抽的。

她只觉凭她一个人快要撑不住这件长袍和这个男人了。

“你发现赵老大这几天看你的眼神了吗?”他突然说道。

“什么?!”秦念怒道。

谢随道:“他一定很不解,到底为什么这么娇娇小小一个小女孩,竟然能把浴房的水一直洒到花厅呢?”

一边说着,他还一边笑,声音轻轻震动在她的肩头。秋意催得她身子发冷,但男人的气息却又温热地濡湿了她的肌肤,她想挣扎,却被他那件长袍束缚了手脚,她只能感觉到他的气息缓慢地挪移过来,从锁骨至于下颌,最后,他衔住了她的唇。

这一刻谁也没有管头顶的长袍,所以它披落下来,让谁也看不见谁。

两人就在黑暗中拥吻。风雨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响,但是却仍然盖不住两人愈来愈沉、愈来愈急的喘息。

谢随的呼吸渐渐地乱了,手臂一分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