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啊书屋 - 耽美小说 - 听说权相想从良[重生]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45

分卷阅读45

    他当成团空气一般,丝毫不搭理。

就这般,天气一日比一日暖和,窗外的竹叶一日比一日茂密,疏长喻仍旧是每日都不搭理景牧。而他手边的书,哪日看完了,第二日景牧又给他送新的来。

入了五月,南边黄河就快到了不安分的季节。

这一日,景牧话说到一半,猝不及防地听到疏长喻开口了。

“南下治河的人选,皇上可定下来了?”他垂眼看着书,问道。

景牧好长时间都没听见疏长喻同自己说话了。他这一开口,景牧像是起了幻觉一般,愣在那儿,脑海中原本的思路也骤乱成了一团。

“嗯?”疏长喻皱眉。

“还——还没。”景牧受宠若惊,磕磕巴巴地说道。“不过之前少傅安排的那个管梁迟就挺好,我看这一次……”

“管梁迟还有两年才中进士。”疏长喻道。

“噢……哦,对,对。”景牧突然反应过来一般,连忙接道。“还有两年呢……。”便没了后话。

“今年的水患尤其严重,我是有印象的。”疏长喻淡淡地接着说道。“再加上山东大旱——景牧,你不要拿黎民百姓的生计开玩笑。”

“那前世不也熬过来了。”景牧顶嘴道。“总有人去做的。”

“前世南方死了多少人?”疏长喻抬眼问道。“景牧,连那个派下去治水的工部侍郎都死了。”

景牧丝毫没有半点妥协的神色:“那便更不能让您去。”

“唯独我能去。”疏长喻说。“今年的水患,只有我能处理好。”

景牧垂下眼,没有吭声。

疏长喻冷笑一声:“无论跟你怎么说,你都不会改变想法了,是不是,景牧?”

“您不能去治水。”景牧重复道。

“景牧。”疏长喻抬眼看向他。那眼神有些锋利,景牧甫一跟他对上视线,便觉得心口被针扎了一下。“前世我只看出你没什么用处,没想到现在看来,你还真有点当天下的祸害的天分——不愧是我疏长喻的弟子。”

“少傅,我……”我能替你将此事处理好。

“别再来了。”疏长喻垂眼看书。“你关我一辈子也好,在这里将我杀了也好。总之,我不想再看到你了。”

景牧站在那儿,看着他。

“我看到你,就觉得心痛难当。”疏长喻的眼睛落在书本上,慢条斯理地说。“我以为前世虽做尽了逆天悖时的事,但好歹做了一件对的事,便是尽心尽力地教导你。但是现在看着你,由 屿 汐 独 家 整 理,更 多 精 彩 敬 请 关 注我却又觉得,我是好心办了件坏事。”

他抬起头,看向景牧:“我不想再看见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  景牧哄媳妇儿小妙招之见招拆招:

在对方不讲道理,开始胡乱哭鼻子的时候,你就要表现得比他还委屈,比他哭得更凶。

——

接下来!有一个惊喜!

第33章

景牧想,我应当像以往一样,将他按住,封住他的口,让他说不出这样伤人的话来。

但是景牧看着他的神色,觉得心口破了个洞,中间呼呼地刮着穿堂风,冻得他发抖。

他手都抬不起来。

他心想,这个人就是没有心的。或者说,在自己遇见他之前,他的心就填满了。他心里有全家血亲,有江山社稷,有黎民百姓,却唯独没有他。

从前,自己作为弟子,在他心中是有一席之地的。但可惜,他因着是个皇子,故而总被疏长喻将他和社稷放在天平上丈量。

这么一丈量,他便显得微不足道起来,微不足道到但凡碍了事,便可毫不犹豫地丢出去。

景牧突然被一股无力感包围。疏长喻虽然就在他面前,他一伸手便可将他箍在身侧,他想关他多久就关他多久……

但是却像是隔着千山万重,永远触摸不到一般。

景牧觉得心中有什么东西轰然崩塌了。他什么都没说,转身摔上门就走了。

“……景大人?”门口那狱卒见他出来,小心翼翼道。“钱大人已经在您书房中候着了。”

自从那日景牧深夜造访、将疏长喻吵醒后,他便干脆将晚饭后的时间全都空出来。待他从疏长喻那儿出来,再回自己书房处理事情,往往忙到三更半夜,才能回府。

故而他的手下们也养成了习惯,将事情留着,待他从疏长喻的牢房中出来,才拿去汇报他。

故而大理寺中也隐有传闻,说景牧虽没读过几年书,但有那个状元郎做谋士,所以才将大理寺诸事处理得井井有条。这也是那疏长喻虽贪了不少银子,却到现在都没被处置的原因。

景牧闻言嗯了一声,面上没什么表情,便转身去了他在大理寺的办公处所。

待侍卫替他推开门,他便见钱汝斌胖乎乎的身体正戳在自己书桌边,来回踱着步。

“王爷来啦!”钱汝斌见到他进来,面上登时笑开了一朵花,迎了上来。

他还没为大皇子办几天事,大皇子便出了那样的事,被削成了庶人。钱汝斌心里却也有些庆幸,幸而自己虽和大皇子走得近,但科举相关的事是一概不知的。

但他这种墙头草,墙倒了,自然是慌的。

这个时候,二皇子景牧却出人意料地展现出了非常的才华。他身在大理寺,接连办了好几桩悬案,将大理寺管得井井有条,就连那湖州科考案也是经由的他手。

恰好碰见疏长喻的案子,他和景牧有了接触。如今几位皇子,在朝的只有他,钱汝斌便顺水推舟,搭上了他的线。

他原先还心头忐忑,毕竟是自己把他少傅送进的牢狱。不过如今看来,他就这么让自己少傅在大理寺关了一月有余,丝毫没有表示,想来这二人的师生情谊也不怎么深厚。

这么想着,钱汝斌就放心了。

景牧抬眼看了他一眼,嗯了一声。

“微臣听大理寺的人说,您是去看疏三郎的?”钱汝斌笑眯眯地凑上前来搭话。“微臣是真没想到,疏三郎会做下那样的事来。如今他在大理寺过得还好吧?”

这么问着,他斜着一双小眼睛,觑着景牧的反应。

景牧却是不动声色,走到自己书桌前坐下,抬手示意他也坐,神情冷淡地道:“今日尚书大人来,可有什么事?”

钱汝斌见他避而不答这事,却仍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懒散疏离模样。虽心中没底,但他也没再纠缠此事,忙道:“便就是这次治水官员一事——宫中那大皇子向臣递消息了,想派他的亲信去。”

景牧闻言,像是听到了个笑话儿一般,勾唇笑道:“亲信?他如今还有亲信?”

“总是剩了几个旧人,等着他东山再起的。”钱汝斌道。“您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