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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声。左安道:“说得是,在官场,得处处小心,别人一句话都得琢磨半天有没有其他意思,确实是累,哪里有我们现在轻松快活。”以前左世贵在世的时候,每天回家也都要在书房思考琢磨半天事情,他的眉心皱纹也很深。“就是的。”郑文浩深有同感,然后问道:“诶,弟夫,那个丁骁什么来头?”左安淡淡道:“他是工部右侍郎家的大公子,曾经是我的未婚夫。我爹出事后,他们家退婚了。”殷裴楠也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身份,有些吃惊,但更多的是觉得不齿。郑文浩闻言,也觉得对方不厚道:“还有这么一出呢。不指望他雪中送炭,也不能落井下石啊。”左安道:“怕受连累吧。”殷裴楠顺了顺左安的背,然后揽住了他的肩。“我没事。”郑文浩叹口气,又问道:“对了,他一个工部右侍郎的大公子怎么到了户部做个小小的文书?看他的服饰,是从九品的吧。”在王公大臣子弟中,这个职位有些低了。左安摇摇头,道:“不太清楚,可能去年秋闱没考好或者没考中吧?”新进举人老人郑文浩有些高兴了,“那跟我也差不多嘛。”几人又聊了几句,然后左安开始写推广方法。这些事情他们之前就商量好了,现在一一写出来就行。这东西,左安在行。他按照现代策划书的形式,条理清晰地写了一份,然后给两人看了,稍稍修改了几处细节,又誊写一遍,当天就完成了。“什么时候交上去?”郑文浩问道。殷裴楠说道:“不能太早,显得咱们好像没经过深思熟虑一样。或者是提早得了消息,就把刘大人给卖了。”郑文浩接口道:“对,也不能太晚,至少不能比林家晚。”“对,那明天下午或者后天上午?”“后天上午好些吧?”左安听着他俩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摇头抿唇微笑。最后就定了第三天的上午去交。殷裴楠又说道:“咱们要不要宴请一下三位大人啊?这三天,林家肯定会有动作的。”郑文浩说道:“我派人盯着了,要是他们有动作,咱们立马能知道。至于宴请,弟夫,你了解郭大人多一些,你觉得呢?”左安摇头,道:“我曾经听我爹说过,说郭大人不喜应酬。”“这样就不好去宴请了,不然等于增加他负担,反而不美。那他可有别的爱好?”左安想了想,道:“不如给他送点隔壁县的特产茶叶吧。他们住在哪儿知道吗?”这个郑文浩还真打听过,答道:“刘大人说他们要在这边待几个月,驿站太简陋了,县衙给租了个宽敞的院子,他们都住那边了。”“那这样,我明天就去送些茶叶和腐竹咸鸭蛋,这些都是我们自家做的,没什么关系。我爹生前他来过我家,我认识他的,就借着私人名义拜访好了。”“这个可以。那知府大人那边……”左安说道:“知府大人那边,文浩兄你再去跟刘大人打听打听,看他是个什么样的态度。”“行。”下午回家的时候,路上,殷裴楠问左安:“碰到丁骁的事情要跟小爹爹说吗?”左安想了下,道:“说吧,过几天他不是还得跟着郭大人来村里吗,小爹爹迟早会见到的。”殷裴楠叹口气,道:“我担心小爹爹看到他会被气坏。”左安:“别把小爹爹想得那么弱,他内心很强大的。”不然,他年轻的时候经历丧子之痛,中年又经历丧夫破家之痛,怎么还能撑过来又把他们两兄妹平安带回了乡呢?“看见了总会膈应的。”左安若有所思地看着殷裴楠,忽然问道:“说起来,看到我前未婚夫,你怎么这么平静啊?”殷裴楠故作潇洒地一甩头:“那是,我是谁啊。”“哦……”左安拖长了音调,故意道:“你是谁啊?”殷裴楠拽着媳妇儿的手一拉,把人抱进怀里,压低脑袋近到两人的唇只有两公分,然后看着左安的眼睛压低声音说道:“我是你老公。”左安被迫后仰着腰,含笑看着他,道:“哦,我老公啊?我老公见到我前未婚夫,你不表示一下吗?”“夫郎要怎么表示?我可比他帅多了,也男人多了。而且,”殷裴楠肯定地说道:“我相信你的眼光。他不配我们为他波动任何一点情绪。”“……行吧,算你过关。”左安挑眉笑道,又见他久久没有下一个动作,轻咳一声,道:“老公,你亲是不亲?我腰有点儿酸了。”“亲。”殷裴楠在左安唇上嘬了一口,然后把人扶正了,顺便给他揉了下腰,问道:“是不是今天站久了?怎么腰酸?”左安摇头:“不清楚。这阵子坐久了走路久了就容易腰酸。”殷裴楠伸手去摸左安的腰椎,担忧道:“多久了?该不会是腰椎间盘突出吧?”左安扭了下腰,道:“不会吧,就这五六天的事。我以前伏案工作那么多年也没有腰突啊。而且,现在基本都很少伏案的工作,不可能的,不可能。”“那是不是坐骨神经的问题?”“坐骨神经痛也是腰突的一个症状,是尾椎到腿这一长条好吗?而且会影响到腿,会腿麻的。”殷裴楠:“那你腿麻吗?”左安:“……好像坐久了会。”他又立马道:“谁坐久了都会麻的好吗,不要自己吓自己,我没事,可能前阵子春播太忙,累的,休息几天就好了。”“晚上我给你检查检查。现在,”殷裴楠蹲下来,道:“我背你。”“不用,马上就到家了。”“快上来,还有三里路呢。”自己还真走得挺累的,又见他那么坚持,左安便趴到了他背上。“累了就放我下来啊。”“好。”殷裴楠勾着媳妇儿的腿弯,把人背起来,朝家里走去。左安趴在殷裴楠肩膀,他是真有些累了。不知道为什么,最近特别容易累,他便把脑袋搁在老攻的肩头,闭着眼睛养神。他想起第一次老攻背自己的情景,那时候轮椅坏了,他也是这么背着自己回去的。这个宽厚的肩膀,总是能让自己感觉特别安心。回到家,左安跟文逸说了见到丁骁的事情。文逸闻言,第一时间去看殷裴楠的神情,见他神色还算平静,便问左安道:“他有说什么吗?”左安摇头:“没什么,小爹爹你不用担心。”文逸有些不信,去看殷裴楠:“阿楠,你说。”殷裴楠看了媳妇儿一眼,说道:“就是说什么退婚是家里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