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啊书屋 - 言情小说 - 琪花玉树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470

分卷阅读470

    听江嬷嬷说得头头是道,也是连连点头。

翌日,顾氏照着江嬷嬷说得去做。

荣禧堂里,韩老太君对开花会并没有什么意见。

齐氏见状,笑得和善,“还是三侄媳想得周全,往年咱们家每到这时也要请通家女眷过来小聚,今年我一忙,倒是没顾得上,”她似真似假的嗔了眼下首的伍氏,道:“你也是的,怎么也不提醒下我。”

伍氏连忙赔着不是,又面带难色的回禀:“若是从前孙媳一早就张罗下帖子,只是今年……”她顿了下,缓了语气,露出些忧色,“王家世代书香,妯娌长辈皆都清贵出身,静娘早前的嫁妆是依着咱们贵胄的习惯办的,且她前面还有个比着的,我听说前面那个虽然病歪,可当初也是陪嫁了好些孤本玉景,我边想着也跟着陪送些,可咱们手里哪有那等东西,想要买又一时淘换不到。”

“眼看着婚期将近,我真是愁得我……”

伍氏说着话,眼圈便红了,抽了帕子,捂着眼角,竟抹起了眼泪。

顾氏听她说得情真意切,也跟着蹙起柳眉,完全没留意这话题已经被伍氏带歪了。

身后,江嬷嬷用力的拐了她一下,只等疼得她缓了好一会儿,才喘过来气。

韩远之神情淡淡,对伍氏的唱念做打完全无动于衷。

韩老太君倒是有心说什么,可看到他冷淡的眉眼,再想想韩远之早前跟于嬷嬷说得似是而非的话,她便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金氏垂着眉眼,没有言语。

她已经陪送了本孤本,作为婶子,她已仁至义尽。

平氏浅浅的抿了口茶,捻着帕子轻按嘴角。

左右她最小,又是隔了房的,且看三嫂如何,她依着一并就是了。

屋里一时静了下来。

伍氏没有人搭腔,话就接不下去,韩远之又在一旁虎视眈眈,她便是想要哀兵,威逼顾氏在长辈面前松口也不能。

顾氏虽然单纯,但她触感敏锐,几乎伍氏看过来的瞬间,她就竖起了全身的汗毛。

坐在边上的韩远之见她后背笔挺,修长的脖颈拔高,下颌紧紧绷直的样子,有些好笑。

顾氏性子柔软,能让她好似只斗鸡样的与人争风,大约也只有琪姐儿一人了。

片刻,他又有些羡慕。

也不知何时他才能在她心中留下这般的位置。

齐氏扫了眼伍氏,又看看在座的几位,脸上重又堆出温和的笑。

“你也是的,有多大脑袋就戴多大帽子,咱们家什么样,王家能不知晓?”

第四百六十章说态度

“便是没办法跟前面的相比,尽力筹措也就是了。倘若王家真个因着这个委屈她,不是还有她翁翁、太婆,和叔伯婶子们呢吗,我们还能让她受屈?”

齐氏微蹙眉头,似模似样的教训。

“阿娘说得是,是我想差了,”伍氏擦了擦眼角,又有些赧然,“让三叔和几位弟妹见笑了。”

“二嫂慈心一片,一时情绪激动也是有的,”金氏笑容浅浅的回道。

这话说完,后面却没有人接话。

柳氏婆媳一如从前的每一天,从来都做木头状。

平氏轻扯嘴角,神情温和,似乎是赞同金氏所言,又似乎无话可说。

顾氏心里不痛快,嘴角紧抿,努力克制自己别冲动。

韩远之豁然一笑,道:“二伯母说得极是,三姐儿早年的嫁妆单子,卫家已经见过,王家又与卫家一贯交好,若是日后两下一对,知道相差极多,保不齐人家生出什么别的想法,倒时带累了三姐儿,岂不适得其反?”

伍氏闻言,忍不住驳斥,“便是变动,也只是调换几件而已,就是知道,也该明了我等呵护女孩儿的用心,怎会别有他念?”

“需要调换的大抵分量都不轻,”韩远之笑容冷冷,跟话很紧,“若王家知道这样的物件并非韩家本身所有,那又怎么说?”

伍氏语塞,梗了片刻,才道:“钱货交易而已,又有甚可说。”

韩远之又道:“若那人不缺银钱,却又被人硬逼着割爱呢?”

伍氏顿时梗住,没话。

能作为嫁妆里的重头戏的大多都是可以传家的宝贝,谁家有了不宝贝藏着,留给子孙,又怎会割爱?

因此她才把主意打在顾氏头上,哪知她还没想好怎么才能不留话柄的让顾氏双手奉上,韩远之就开始发难,她若说硬买,便是应了他之前的说法。

可若说不要,她又很不情愿。

比起她陪嫁来的脂玉八角累丝香炉和十二生肖金镶玉摆件,自然是顾氏的那些前朝古物更有底蕴和气度,便是没有那些,只要她房里的珊瑚堆叠云山盆景也不错。

韩老太君看了看表情转冷的齐氏和脸色难看的伍氏,又看紧抿着嘴,不肯言语的顾氏和眉目冷峭,周身散发逼人气势的韩远之,微微摇头。

她们两个的打算,她听到些风声,早前她也提点齐氏两句,而今看来,她们都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了。

下首,韩远之已轻蔑的一扯嘴角,讥嘲的轻哼一声,带着顾氏与韩老太君一礼,走了。

韩老太君便说乏了,把人都打发走。

伍氏早前一向会逢迎长辈,韩老太君多少是看在伍家的份上,给她些面子,而今因为韩远之夫妻被明晃晃落了脸面,还是她嫁过来的第一次,她怎能不气得浑身哆嗦。

好容易撑到出了荣禧堂,她软软的靠着大丫鬟画屏,被画屏和梦依扶着走了。

平氏立在青石板上,瞧了好一会儿。

待回到小院子,她撑着桌几笑了好一阵子,才恨恨的道:“该,也该让她知道知道,这府里总不是她婆媳的天下。”

大丫鬟香屏帮她换了宽松的雏菊对花褙子,又端了茶来。

平氏喝了两口茶,平稳了呼吸,才道:“佳娘绣得那架屏风如何了?”

香屏摇头,“姑娘下得功夫不少,可总是不得要领,如今也只能绣些平直的花样子。”

平氏蹙了蹙眉头,搁了茶盏,道:“绣功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练出来的,让她先把屏风放一放吧。娘娘生辰也没多远了,三姐儿将要出门子,光是嫁妆就且得她忙活,二嫂那般紧张她,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