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硞痛哭的同时,见到房里一色喜气的装饰,不由来气。他喝骂的命人将帐幔等物换成素色,大有要把这里置办成灵堂的意思。明嬷嬷悄悄给一婆子使了个颜色,便带着人束手立在一旁。崔硞见自己的话不好使,便使气自己动手,顺带踹翻立在堂中的童儿蹴鞠屏风。高大的屏风摇晃着落地,溅起一室烟尘。“四郎,”崔铖见崔硞越闹越不成样子,便喝了声。崔硞哭嚎着道:“阿爹,这是我们的家,你瞧如今都成了什么样?”林琪从游廊过来,听到这话,一挑眉毛,道:“四弟这话何意?这里是崔家,是你的,可同样也是我们的。莫非在你眼里,我和官人不是这家里的?朱姨娘也不是这家里的?”林琪表情冷冷的缓步走近,逼得崔硞频频后退。林琪有些不屑。她转了头道:“明嬷嬷,姨娘之事该如何办就去办,全都照着规矩来。”明嬷嬷恭谨应声,带着人把棺木抬了出去。崔铖有些不忍,便道:“三郎媳妇,不如……”“阿爹,”林琪打断他道:“你执掌崔家多年,该比儿媳知道一个家族要想一直走下去,最重要的事什么。”崔铖嘴角动了动,没在言语。他活了大半辈子,一时的情绪之后,理智回归。在崔家,妾室亡故,除开为崔家立了大功的,余下都没有停灵资格,林琪这么做并没有问题。他身为上一任族长,若是在这个时候破了规矩,无疑是在挑衅才刚上任的大侄子,破坏家族的团结。☆、第七百一十三章知境况“儿媳鲁莽,越俎代庖,还请阿爹责罚。”林琪敛襟而礼,神情恭谨。崔铖深吸了口气,沉沉叹道:“你做得对,我为何罚你。”“阿爹,”一旁崔硞满脸气恼。林琪深福一礼,立于旁边。崔铖摇摇头,神情低落的走了。崔硞恶狠狠的瞪着林琪,快去去追姨娘棺材。林琪转过脸,根本连眼角都懒得扫他一眼。她命人收拾屋里,又问朱氏在哪儿。得知去了前院,便道:“前院的东厢一直空着,赶紧把那儿收拾出来,朱姨娘今天受惊不小,赶紧着人煮了安神茶。”婆子们唯唯听命,明了这地方出了横死的,不可能让怀着身孕的人继续住了。林琪复又去了聚福居。老夫人听说姨娘自戕,连念两声道号,又道:“明天请个得道真人过来,好生做几场法事才好。”林琪点头,道:“那院子采光不如前院好,左右正院也没有人,我打算把朱姨娘挪去东厢。”老夫人道:“你看着办就是,”想了想,又道:“你阿娘这次伤得厉害,到现在人还昏迷着,郎中说几时醒还不一定,真是让人担心。”“阿娘吉人天相,定不会有事,媳妇也会让小夜过去帮一把手,希望她能早日好转,”林琪笑着转移话题道:“适才我接着师父来信,说想看看福哥儿,我想挑一天带他过去。”崔老夫人勾了下嘴角。林琪话题转得生硬,态度已很是明显。崔老夫人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抹失望。“如今明苑里都是你在主理,你阿娘还病着,若是去,也要早些回来。”林琪笑着应是。第二天清晨,林琪带着福哥儿来到归云观。慧明一早就候在门口,等林琪下车,便带她去正殿。才刚入内,就看到皇帝正在内殿与云阳子对坐,斜边上,六皇子正在焚香。林琪扫了眼六皇子,便敛襟肃穆的跪地见礼。皇帝笑着让她起身,又示意吴氏近前,抬手搭在襁褓上,看福哥儿。吴氏伏下腰身,将身体调整成最为合适的高度。皇帝仔细的端量一会儿,道:“哥儿倒是更像崔侍讲,看来以后定会是个丰神俊朗的读书郎。”皇帝又问,“给哥儿取名了吗?”“不曾,只有个小名叫福哥儿,”早前老夫人和崔铖倒是都有说起过,可后来出了事,大家也都没有心思,后来老夫人就说留等崔硒归来再定。不想崔硒一去不归,福哥儿的大名也就直到现在都还没有着落。“那就叫寿吧,崔寿,福寿双全,”皇帝如此道。林琪忙带着吴氏一道谢恩。头深深埋下,她的心却一阵阵忧虑。皇帝看来深知自己情况,便是起名时也在思虑着。皇帝没有久留,只做了片刻就起身走了。林琪随云阳子恭送他出道观,余光瞄见六皇子背在身后的手指动了动。她眉头一挑,微微一笑。回到观里,云阳子这才把福哥儿抱过来好生的瞧。对于皇帝的评价,他还是很赞同的。三个月的娃眉眼已经张开,福哥儿的眼角眉梢的确带着崔家人的模样。云阳子将福哥儿递给吴氏,示意她出去,便问:“崔硒可有传音信回来?”林琪摇头,道:“说是脱不开身,要过些时候。”云阳子眉头紧皱,难掩心里的焦虑。林琪问:“可是有事?”云阳子点头,道:“你也瞧见官家气色了,再这么下去可不行。如今朝堂风向摇摆不定,崔硒需得回来稳住才行。”“可是堤坝还未竣工,不能少了主官啊,”林琪也变了脸。她很清楚云阳子的性子,如果不是当真紧要,他绝不会主动把朝堂之事讲给她听。“顾不了了,”云阳子道:“如今朝官大部分都偏向大皇子,贵妃暗中勾结朝臣,推波助澜,仅凭六皇子一个人,只怕无法抗衡。”林琪心里咯噔一下,她紧抿着嘴,良久才道:“师父,莫非你们要帮六皇子争?”云阳子瞪眼:”你都把大皇子打成那样,不争是要等死吗?”林琪的心突突急跳,参与夺嫡,就等于把九族的性命都压上了。她用力捏着手里,让自己能冷静的思考。“师父,依你看,官人还有多长时间可用?”云阳子看了眼外面,见没有人,才低声道:“胡先生说,多则半年,快就不好说了。”“这么短,”林琪微惊。云阳子道:“要没有胡先生,只会更短。”林琪闭了闭眼,道:“师父想让我怎么做?”“你能做什么,”云阳子道:“我跟你说,就是让你心里有个数。”“我知道了,”林琪缓缓起身,道:“那我回去了。”云阳子道:“茶楼你也知道,要是见势不妙,就带着福哥儿跑,起码保住根苗。”林琪点头,步履沉重的出了内殿。边上的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