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啊书屋 - 耽美小说 - 并非阳光(H)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6

    摇头,「君悦,你太幼稚,安家三代都在黑道,怎会还有洗得干净的身子?」

「大哥,求你给我们一次机会。安燃答应过我,他一定可以做到。他一直在努力,他会光明正大的出人头地。大哥,你这么疼爱我,为什么连一个机会都不肯给我们?」

我求。

锲而不舍地求。

求到大哥深深看我,沉默,说,「君悦,大哥当然疼你。好,将来的事,让将来做主。」

听见这个答复,我长长舒气,倒在沙发上。

抬头,仿佛看见了阳光。

于是我开始等。

呆在空荡荡的别墅,在不离身的层层保镖中,日复一日地等,等安燃,等拿到律师执照的安燃。

安燃,你每一个承诺,我都信。

我信得那么虔诚,为什么,却没有幸福到底。

没有幸福也罢了。

但等到今天这堂课,也真真太可笑。

所以我忍不住,所以我笑。

笑到老师恼怒,掏出红笔,往墙上的牛皮纸画一个叉,表情严肃,说,「君悦,请自重。」

哦。

原来我不自重。

我说,「抱歉,忍不住。」

说的是真话,却换来又一个红色纪录。

我笑问,「老师,你知道这个红笔划的叉代表什么吗?」

她说,「我不知道,安燃说你知道。」

我有些惊讶。

她不说安先生,她直呼安燃。

原来她不叫我君悦少爷,直呼君悦,不仅因为身为老师的特权。

我问,「你认识安燃?」

她说,「当然。」

我问,「他找你来给我上课?为什么?」

她说,「因为安燃说你顽劣不堪,冥顽不灵,不可救药,除了我,别人未必有本事教。」

我一言不发,拿起桌上的文竹,甩手就砸。

她反应竟出奇敏捷,头一偏,别致小花盆连泥带土,碎在白板上,掉了满地。

她不惊不怒,冷笑一声,「安燃的评价,果然一字不差。」

我猛站起来,可惜来不及,从房门冲进来的男人们围得我滴水不漏,态度温和,「君悦少爷,请息怒。如果不习惯,不如先回房。要不要看看杂志?最新一期的各种杂志刚刚送到。」

七手八脚,诱哄挟持,请我回房,然后自觉离开。

房门关上,室内骤静。

我陷在软绵绵大沙发里,知道大祸已闯。

若在从前,安燃会苦笑,叹气,问我,「君悦,你还要多少次机会?」

「一百万次,够不够?」

现在风水轮流转,换我苦笑。

发誓不宠溺任何人的安老大,不容丝毫违逆的安大公子,别说一百万次,他连一次机会,恐怕都不会给我。

有什么比知道要遭受惩罚,却必须等待更令人难受?

而我等待的男人,惩罚人的造诣登峰造极,足可开宗立派。

晚上房门打开时,我猛然从沙发上跳起来。

安燃看着我,逸出一个玩味笑容,「拿文竹砸老师?」

我站在原地,视线随着他转,看他解领带,脱西装,坐入沙发,伸出双腿,做放松状,闭目养神。

悬挂头顶的刀不知何时落下,我只能等,等得心惊胆战。

很久,他仍旧闭着双目,心不在焉地问,「什么让你笑得那么开心?」

我问,「安燃,你当日,拿到律师执照了吗?」

闭目养神的他看起来比平日柔和,覆下的眼帘,遮蔽野兽般漆黑的瞳。

他的表情,宛如想起过往美好的记忆,微微地笑,答我,「拿到了,第二天,失去了。」

我问,「为什么?」

他叹气,轻得简直无法被人察觉,叹过之后,还只是轻笑,「被捕的人怎可能保留律师资格?得到又失去,继喜悦而至绝望。」

他赞一句,「你大哥才不愧是何家人,一不做二不休,计算得分毫不差,做到最绝。」

心脏绷得好紧,好一会,我都无法继续做声。

我低声说,「不可能,大哥答应过,会给我们机会。」

「是吗?」安燃并不惊讶,平静地问,「他怎么答应你?」

我忽然说不出答案。

凉风掠过,吹散茫茫烟雾中偶尔一片,真相露出又随即被覆盖,仅仅惊鸿一现。

大哥答应过。

他说,好,将来的事,让将来做主。

什么将来?

哪里还有将来?

我不知为什么而痛,痛到捂住心窝,如伤口重新裂开,绽破血花。

我问,「大哥为什么这样做?」

安燃说,「你问我?我又不是你大哥。」

彼此沉默。

后来,安燃才又说,「你还没有回答我,今天上课时,什么让你笑得那么开心。」

这个问题,第一次听时,我满心敢怒不敢言。

第二听,却已经满腔黯然。

颇为感慨。

「只是想不到,你到现在,还想着逼我上进,逼我成才。」

安燃嗤笑出来,「逼你成才?错,我只是想折磨你。」

他转头看我,对我温柔地说,「看,君悦,我多诚实,越坏的人,往往越诚实。天下间的道理,往往扭曲得令人惊叹。」

我咬着唇,咬了很久,毅然说,「安燃,大哥到底在监狱里对你做了什么?你一一说出来,仔仔细细地说。就算要受你报复,起码让我死个明白。」

「报复?我怎能报复你?」他站起来,把我拉到身边,贴着耳说话,声音低沉至震人心弦,「君悦,你这样无辜。既无辜,又无知。」

大掌托着我的侧睑,扯开唇边一抹笑,「去洗澡,我要用你。」

他似乎忘了惩罚。

只是似乎,我不确定。

因为晚上的「使用」,本来就是一项可怕的刑罚。

而安燃竟然说,「那是因为你不习惯。」

他说,「你太娇生惯养,太顾着自己。」

他教导我,「君悦,每个男人都需要高潮,需要做到最后。」

大概为了使教导深入人心,第一次令我深处热至几乎被他灼伤后,他又来了第二次,第三次。

欲望抽打在身体最深处,我无法逃脱,唯有哭求。

哭没有用,我又咬,咬在昨夜同一个地方。

他皱起浓眉,又随手捏开我牙关,不许我咬,问我,「真的那么痛?」

我哽咽着点头。

他不屑而笑,「哭得楚楚可怜,以为我会心疼你?」

我知道,他不心疼。

怎么会?

他不是我的安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