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啊书屋 - 言情小说 - 权贵的五指山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8

分卷阅读28

    抑郁,仿佛令人觉得不太好亲近;无意间瞥见的斜对面堂嫂,那眼角的疤痕着实触目惊心了些,令他心中打鼓,愈发坐立难安。

早知堂兄家的氛围如此怪异,当初他就极力阻止母亲给伯娘寄家书了。一想到接下来长达半年的时日都要在如此怪异氛围中度过,顾立允只觉得愈发煎熬,这还不如继续住客栈呢,好歹跟同窗在一起也自在些。

甭管顾立允心中是如何懊恼不已,他在顾家借住是铁板钉钉的事。

当日,顾家就收拾了个单独厢房出来,又遣了人将他在客栈的物件全部打包好搬了进来。

顾立轩今日休沐,自然亲力亲为的安排着,其妥帖和周到倒也让顾立允心生感动。

顾父和顾母也少不了出面,房里若是少些什么,当即就安排了人出去采买,不管心里怎么想,面上处置的样样俱到。

沈晚这边大概露过两次脸后,便回了房不再出来,毕竟是外男,饶是本家兄弟,那也是要避嫌的。

夜里,劳累了一日的顾家众人终于得以歇息。

晚膳过后,顾立允问了安后便回了自己所在厢房。顾母担忧的目光在顾立轩和沈晚身上扫了好几圈,到底也没说什么,叹着气和顾父也回了房。

此刻顾立轩也不便再往客栈里住,外宿客栈十几日的他,今夜也不得不跟沈晚同回卧房。

夫妻俩俱是一路沉默,待到卧房后,放下里间轻薄软帘,俩人也不点灯,就着窗外透进的月白光色,隐约摸索着。却是一个走向北边床榻,一个走向南边窗前的小榻。

顾立轩坐在床榻边,目光阴沉着,脸色也极为扭曲。

沈晚兀自脱了鞋袜上榻,别说此刻她没见着顾立轩的神色,即便见着了,她也无所畏惧了。饶是他愤怒暴躁又能拿她如何?左右是再打她一顿?

背对着他远远侧身躺下的沈晚,激的顾立轩握拳直颤,牙咬的咯吱咯吱响。他都认命了,都要忍着屈辱成全这个家,成全她了,还待要他怎样?!

昏暗中,寂静的夜里突然传来森冷的呵呵声。

沈晚脊背发射性一僵。

继而传来仿若幽灵的阴冷声音:“这下,可终于要如你的愿了。你倒是开心了吧?”

沈晚闭了眼,强迫自己不去听他胡言乱语,心里隐约有丝悲凉,这人大概是疯了吧。

两人再一夜无话。

第24章荒唐,荒唐

翌日,去官署上值的顾立轩一身绛紫色官袍,瞧着既威武又尊贵,倒是看的顾立允钦羡不已。心道,难怪父母亲常说别看二伯父不着调,可他这堂兄却是他们顾家立字辈第一人,瞧他年纪轻轻就是朝中正六品官员,听说又及得上峰重用,前途无量,当真是他辈学习之楷模。

顾立允钦羡的目光还是让顾立轩极为受用的。

一晚上阴翳的心情好了些,在顾立允的崇拜中,他挺直了脊背,便钻入了官轿,启程上值。

顾立允握了握拳,暗自下定决心要减少外出游玩的次数,抓紧时间好好读书,来年考取功名,以求能像堂兄一般光耀门楣。

没等他回屋拿起书本好好复习,那顾父便及时叫住了他,非要与他忆往昔,谈理想,简直令他欲哭无泪。

顾母每见一次顾立允,都觉得眼疼胸痛,明明都打算放弃这个念头了,可立轩非要将人带回来,那他到底是个什么打算呢?百般困惑不解,可她再也不敢问顾立轩半个字了,实在是被那日他的突然发狂给吓破了胆。

辰时二刻,虞夫人的轿子来到了顾府门前,她的贴身丫头绿萝前来问沈晚此刻可有空闲,虞夫人请她过府一叙。

沈晚下意识的就要抬手抚眼角伤痕,神色略带犹豫,这个样子出门,让人瞧见的确有些难堪的。

仿佛看出她心中所想,绿萝轻声道:“知道夫人素喜清净,所以我们家夫人已经清退了下人,除了秦嬷嬷再无其他外人在场。”

话已经说到这份上,沈晚也拒绝不得,便起身让春桃秉了顾母一声,又找了衣物重新穿戴一番,拾掇妥当后便随着绿萝出门进了侍郎府的轿子。

端坐在轿子里,沈晚抚上眼角,脸色沉静。左右做错事的又不是她,她又为何要感到难堪。

轿子径直进了侍郎府后院内堂。

秦嬷嬷和虞夫人竟亲自前来相迎。

待见了沈晚白皙无暇的脸庞上唯独多出的那道半寸来长的疤痕,虞夫人的面上多少显出些不自在来,饶是秦嬷嬷的主意要将人请来,可在这个时候请人前来,总让人有种她特意看人笑话的感觉。

尽量不去看那道有些骇目的伤口,虞夫人热络的拉过沈晚的手,笑着往里走:“知道你今个前来,秦嬷嬷特意从侯府里给你带了两个香甜的番瓜,今个是托你的光了,我这厢也能吃瓜吃个尽兴了。”

沈晚面上也毫无异色的笑着:“那敢情好,不用欠虞扒皮的人情,我这心里头也敞亮。”

这般玩笑话一出,虞夫人只觉得心头顿时轻松了不少,心下只觉得沈晚的心性真是难得,那顾主事怎么就不知道让上几分。

秦嬷嬷也暗下观察着沈晚,瞧她遭遇此般不体面的事,面上不悲苦不凄凉,说话不带惨不控诉,却只是豁达的说说笑笑,不见丝毫勉强之意,瞧着较之以往更有种豁然之意。

可惜了……秦嬷嬷的目光难免就落在那触目的疤痕上,九分的容貌硬是因此落成了七分,只怕府上那位也看不上眼,如此怕也不便再考虑那厢了。

与虞夫人说说笑笑间,沈晚察觉到秦嬷嬷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眼角的疤痕上,隐含痛惜遗憾之意,遂也不遮遮掩掩,抬手抚上了眼角的伤处:“嬷嬷莫要为我这伤而担忧,看着骇目,倒也无甚,待这疤结落了,这伤便也无碍了。”

见她落落大方的模样,秦嬷嬷愈发重重叹了口气。

虞夫人却难免纠结道:“哎,瞧你这话说的不在意,若是男子倒也好说,可在女子面上……不过好在你年纪尚轻,过上几年痕迹能消除了也说不准。我这里恰有几瓶舒痕的膏药,待会让人拿来给你,千万要早晚勤用,听说这药效还是相当不错的。”

沈晚笑着谢过:“那我这厢就却之不恭了。不过还望秦嬷嬷和虞夫人切莫再为晚娘忧心了,左右不是靠着这件皮囊立于世间,又何惧之有?倒是若累着您二位为此烦心,倒是晚娘的罪过了。”

虞夫人似乎从未听过这般怪异的言论的,当即愣了,好半晌方回了神,惊讶道:“这话说的,咱女儿家纵然家世固然重要,可容貌那也是顶顶要紧的。要是没了好颜色,夫郎们怕是看咱半眼都嫌,又何谈宠爱?你呀,年纪还轻,大把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切莫在此刻犯傻。”虞夫人只当她是自暴自弃,已然对自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