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啊书屋 - 耽美小说 - 七只病娇对我求而不得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62

分卷阅读62

    “那是我的救命恩人,你休要胡说!”白袍人一怒,转而又颓然下来。“我不该和你生气的,你又知道些什么呢?我第二天依言去千方界城去寻找,果然寻到了你mama。我一年前下山时与她在露水河边偶遇,情投意合,后来师门有急命,无奈我只能离开,之后去寻再也没有找到她。却未想到她竟有了身孕……”

鹤倦归怆然一笑,抱着那架黑沉的长琴站起身来。

“这琴是mama留下的,我不能不弹琴,你也不用担心我以后会为祸修真界。今日我便在此以道心立下誓言,若是摇商峰还在一天,我的修为便只能到金丹,再不能更进一步。若是违背誓言,便教我堕入魔渊,道骨尽碎,只与龌龊魔物为伍,永生不得大道。”

心魔誓立,一道紫雷自晴空而落,轰然炸响。

“归儿你又是何苦?”白袍人苦笑,“我从未想过…想过让你这样。”

“我走了,jiejie。mama的尸体,你便安葬在后山的柳树林下吧。”鹤倦归此时反而冷静下来,面上不见悲切,只余木然。

“我虽是明乌山的弟子,但是此生与你再无瓜葛。”他冷冷对那白袍人说道。

陆清匪浑身一凛,从这十三四岁的少年身上觉出一股子冷冽的杀气来,就宛如那天晚上长醉水牢中毫不留情捏碎他心脏的那个鹤倦归一样。

一阵紫色的烟雾升起,陆清匪微微一动,五感渐渐回到身上。

今晚的溯梦结束了。

他睁开眼睛,那水葱般的少年倔强的面容再次和眼前的人重合。陆清匪盯着还在沉睡着的鹤倦归看了一会,凑过去亲了亲他的胸口。嘴唇还没有离开,后脑勺就被人摁住,还带着些嘶哑的声音并着胸膛的震动从上面传来,“你做什么?”

陆清匪伸舌一舔,眉梢眼角都是狡黠之意。

“就…疼疼你。”

按住他后脑勺的那只手力气猛得加大,陆清匪侧过脸躲开,靠在他胸口闷闷地笑。

“这么凶啊?是长大了才这么凶的呢,还是从小就这么凶……”他不说了,未说完的话消失在唇舌黏腻的水声中。

鹤倦归忍了一会,终于忍不下去,将人按在床上厮磨上了他的唇,两人亲了一会,免不了擦枪走火,又是一番云雨,云收雨霁,二人情意nongnong,陆清匪仰面躺在鹤倦归的腿上问他,“怎得这些日子来不见你弹琴。”

鹤倦归的眸子沉下去,“怎么,你想听?”

陆清匪翻了个身,脚踝上铃铛叮铃作响,长发散乱垂落下来,落到他的腿弯。

他柔声媚语。“我听得有人说得‘鸾琴无心弹,相思此情寄。’这些年来我宛如死人一样不醒,你是不是也时常对我弹琴,悲切断肠,珠泪横波?”

“不曾。”鹤倦归说道。

“你看,你也会骗人。”

陆清匪凑上去搂住脖子亲他的眼睛,软软的舌尖撩过他纤长如霜雪的眼睫,宛如含住了一片晶莹的雪花。

“你的眼睛真好看,哭起来的时候说不准会更好看。你哭过吗?我好似还从来没有见你哭过。”

鹤倦归挺直腰背,轻轻眨了眨眼睛,任由他亲着,只伸手揽住了他的腰。

“说啊,这三百年里,你有没有为我哭过?”

红润的舌尖滑进了眼窝,隔着一层薄薄的薄膜□□上了那里面如他主人一般冰冷的眼球。

鹤倦归身子一抖,眼中忍不住流下一滴泪来,将怀中的人搂得更紧。

他的身子当然是冷的,这三百年来,他的心和身子都从未热过。可是他怀里的人却是热的,热得他整个人都要化掉,却仍不肯放开。

陆清匪将那滴泪舔去,面上显出几分得意来。

“看,你也是会哭的。你这滴泪,是为我流的。你以后也只能为我哭,不准为别的人伤心,你从此往后的眼泪,都是我一个人的。”

鹤倦归抵住他的额头,眨了眨眼,泪水不住地一滴滴流到他脸上,将他的面颊濡湿了一片,只轻声说:

“好。”

“真可怜。”陆清匪拍了拍他的脸,笑了起来,“乖,对我好一点。你这么好看的人,我怎么舍得让你哭?”

等到鹤倦归走了,系统这才啧了一声。

“你刚刚那句话真渣。”

“你这句话说得没道理。”陆清匪将那棵换了新的紫琉璃水净花盆的绿色小苗抱在面前,逗弄着它的叶子。“明明是他把我囚禁在这里,我才是那只可怜的金丝雀。”

他抱着花盆咬了一个鲜红的果子,躺回床上。“我总觉着这事情不像我原本想的那样简单。原本以为只要弄明白三百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一切便可明了。可是昨晚的那一场溯梦,不仅没有弄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疑团反而更多了。”

“看来还得再溯梦一次。”他下了结论。

当夜等到鹤倦归再次入睡之后,他便如第一晚一般使用了溯梦技能。

溯梦三转,是能看到对人影响最深的三件事情。之前那第一转是回到了鹤倦归十三岁的时候,他的母亲刚刚离世,他与生父断裂关系。不知道这第二转,又会是什么?

淡紫色的烟雾升腾而起,陆清匪眼前一晃,再次入梦。

窗外黛瓦白墙,小桥流水,新竹沾了水汽,在牛毛细雨中晃成一团朦胧的烟雾,院中一株桃花初初吐蕊,一枝出墙而去。

陆清匪一时心中五味陈杂,百感交集。

他竟没想到,这溯梦的第二转,会是他们的初遇。

作者有话要说:

粽子节快乐~/高考加油~

千斛明珠未觉多(二十五)

仍旧是初见时的场景,只是这时候从鹤倦归的角度来看,自然也不同。

白发星眸的男人长身玉立于窗前,看着外面那几杆翠竹,神情寂寥。

陆清匪不由得走到他身边,和他一起向外看去。却见翠竹林中微微一动,露出一点雪白的羽毛来,这是一只浑身如雪的雪鸮,只有眼睛是墨水珠一样的黑,鲜红的脚上绑着一根竹管。

它毫不见生地跳到鹤倦归的肩上,一只脚勾住他肩头的衣物,一只脚伸出,用嫩黄的鸟喙啄了啄他脑后的木簪,好似在催促他赶紧看信。

鹤倦归摸了摸它的羽毛,将那竹管取下,里面却只有一个小小的圆珠。